每天来这里休闲度假的人很多。不过后方丘地很大,有很多平坦的地方,而且少有人至,是个交手的好地方。
第二天下午,阮宗义来到湾畔沙滩,静静地躺在藤椅上享受着阳光。他已经决定,如果万抗不失约,他将放手,不管输赢,都不会为难万抗。钱大成那边好说,赶走阿龙的事能办,干掉万抗的事办不了,按劳取酬后走人。如果万抗耍滑不来,那么他将毫不怜惜地下手,他相信可以再次找到万抗。
万抗是和莎丽一起来的,之前他们琢磨了好久,到底要不要来。两人看法一致,觉得该来,原因很简单,对信义之人要守信义,否则就是自作孽。莎丽说,以阮宗义的实力,即使不使用武器,哪怕小小地来个偷袭,恐怕万抗也吃不消,但是他没有,这说明他不是一个穷凶极恶的杀手,对这样的人要守信义。否则阮宗义恼羞成怒不择手段,那就麻烦了。
当然,保护措施是要的。莎丽带了把手枪,关键时刻,她会出手。
万抗的到来让阮宗义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可以保住他的小命了。“小伙子,你还真敢来。”阮宗义取下墨镜。
“不。”万抗道,“我是假敢来,但不来就食言了,所以还是壮了点胆子。”
“我很欣赏你。”阮宗义道,“这是真话。”
“既然这样,不如咱们之间的事就一了百了。”万抗道,“从此各走各道。”
“你不觉得咱们该好好过几招?”阮宗义笑道,“说好了,徒搏。”
“可以,不过我有点事想问你。”万抗道,“你咋知道我夜里要去码头的?”
“你以为去找镇长的时候,做得很隐蔽?”阮宗义道,“有人在盯着镇长,你去找他,咱然就会被察觉,况且,你根本就没怎么注意,是不是?”
“我也注意了啊。”万抗皱起眉头,“看来钱大成跟镇长之间矛盾确实很深,要不他也不会让人时刻监视镇长,摸清他的举动。”
“恐怕这点连镇长都不知道。”莎丽补充道,“可能镇长也没想到,钱大成到他的地盘上,竟然还会监视他。”
“对钱大成来说,什么事不能做?”万抗哼笑道,“人家有钱,总归会有些人会为了大把的金钱为他卖命。”
“你就别含沙射影了。”阮宗义道,“要不这样,今天咱们只是过招,无论输赢,有了结果就行,权当作是一场比赛,跟钱大成没关系。至于后来的事,过了今天再说。”
“我说你这人可真有意思。”万抗歪了歪头,“打架有什么意思?真正的强者,是动脑子做事,而不是动手。”
“我没想到过要做强者,只是想做一个真正的男人,用拳头说话。”阮宗义道,“也许 话说得有失偏颇,但我就是这么一个人。”
“那就算你赢了,咱们不动手,可以吧?”
“什么叫就算?”阮宗义笑道,“怎么,你是不愿意跟我动手,还是不敢?”
“好,不是就算,就是你赢了,我不敢跟你动手,打不过你,认输还不行么。”万抗道,“我知道是个心肠不坏的杀手,没有枪崩了我,我感谢你,你就好人做到底,别再找我麻烦了,我认输。”
“万抗,你错了,有些时候,输赢本无所谓。”阮宗义道,“关键是要碰上对手,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决斗。”
“好吧。”万抗知道脱不过一战,干脆甩了衣服,赤膊上阵,“走走走,后面丘地上去,那里清静!”
“呵,其实你很沉不住气,小伙子,这不好。”阮宗义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当他看到万抗赤着的上身时,笑容有点僵住,眼神发直。
万抗别看得脊背发寒,忍不住缩了缩身子,“阮宗义,你干啥?”
阮宗义站起身来,直直地走过去,抬手指着万抗胸前,“这,这东西,是你的?”
象牙坠,精妙的象牙坠。
“是,是啊。”万抗明白了,原来阮宗义是对他的象牙坠感兴趣。
阮宗义伸手掏进自己的衣领,也摸出一颗象牙坠,跟万抗挂的一模一样。
【240】 满意而归
万抗全然不明白阮宗义为何见到象牙坠后反应如此巨大,难道苗楠给他的这颗坠子有着特殊意义?不过苗楠没有对他说过,只说过这手工打造的象牙坠本来是他哥哥关志诚的,因为她看着好玩便要了过来。
“你咋也有一颗?”万抗看着阮宗义,“这可是手工打造的,竟然还有一模一样的!”
“你真的姓万?”阮宗义皱起眉头。
“啥意思你?”万抗也皱起眉头,“我问你是不是真的姓阮,你心里舒服?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姓万,叫万抗,万般险错,皆能抗过!”
阮宗义笑了,摇摇头道,“这坠子,是不是姓关的送给你的?”
“不是。”万抗说完,立马又点点头,“是。”
“到底是不是?”阮宗义也糊涂了。
“是。”万抗道,“你问这干嘛?你的坠子是从哪儿弄的?”
“给你讲个故事。”阮宗义道,“越南自卫反击战的时候,有个姓关和姓阮的战士,哥俩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亲同手足。姓关的救了姓阮的两次,其中有一次腹部还被子弹洞穿。后来战争结束,原本是皆大欢喜,但阴差阳错,姓阮的头上莫名有了罪责,只好外出澳洲。临行前,姓阮的用象牙做了两颗一模一样的坠子,给了姓关的一颗,说无论子孙几辈,见坠如见人。”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万抗点点头,“如果没猜错,那个姓阮的应该是你的父亲。”
阮宗义笑了笑,“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坠子是哪儿来的了吧。”
“这坠子姓关的,不过我跟他们家的女儿认识,是她送给我的。”万抗道,“看来,这坠子还得换给她。”
“还不还我就不多问了。”阮宗义道,“还有,你跟钱大成的事我也不插手。按理说,我应该帮你,就凭这颗象牙坠。”
“别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万抗道,“你要是反过来帮我对付钱大成,就坏了你的道义,这我很明白,也非常理解。”
“那就好。”
“不过我想多问一句。”万抗道,“钱大成身边还有深藏不露的家伙没?”
“有几个人,不过应该无人能及你。”阮宗义道,“总的来说,钱大成已经害怕了,这是我的感觉。”
“一个人感到害怕,那么离失败也就不远了。”万抗笑道,“起码是赢不了的,看来这次钱大成,起码要败走澳洲。”
“希望如你所想。”阮宗义道,“我也托你一件事,合适的时候你可以转告一下,和那坠子有关的人到澳洲,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找我,墨尔本窦玛夜总会,到那里很容易就能找到联系方式。”
“我会的。”万抗道,“以后我有事情,是不是也可以找你帮忙?”
“除了现在这事,当然可以。”
“好的。”万抗道,“不过我也不希望找你帮忙,那说明我行事不顺。”
“作为朋友,难道不可以?”阮宗义转身走了,忽又回头笑道,“如果下次见面,咱们该好好切磋一下,我欣赏你。”
万抗耸耸肩,没说话。
这一切来得突然,万抗看着莎丽,“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