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狗狗吃醋(1 / 1)

到手的夫君跑走了 榕嬷嬷 5600 汉字|0 英文 字 5个月前

第71章 狗狗吃醋

  京郊庄院。

  窗外时不时响起一两声鸟鸣, 沈青棠挣扎着睁开双眼,映入视线的, 却是一顶陌生的纱床。

  她微愣片刻, 顿时坐起了身。

  这是哪儿?她怎么会在这儿?

  “沈姑娘。”

  纱帘掀动,沈青棠蓦然回过头,只见几位侍女款款向她走了来, 面上是说不出的恭敬, “姑娘醒了。”

  “你……”她疑惑地微皱起眉,想到昨晚忽然断片的记忆, 想到那个阴晴不定的少年,心里一下子便凉了半截, 连还没说出口的话都咽回去了。

  “姑娘莫怕。”为首的侍女似是看破了她的心思, 莞尔一笑, 颔首施了一礼, “我家大人是为保全姑娘安危, 才会做至如此地步。”

  “姑娘或许有所不知, 这段阁老……,”侍女稍作斟酌,浅浅地笑了, “有异于常人之癖,毙命于枕边的医女更是不尽其数。”

  沈青棠眸光微顿,还不曾听过如此骇人传言。

  “大人心系姑娘, 已然是将姑娘视作自己的性命, 还请姑娘在此稍待两日, 等大人回来做一个交代。”

  一众侍女俯首行了一礼, “姑娘有任何需要, 尽可吩咐我们。”

  说罢, 还不等沈青棠开口吐露一个“不”字,便齐齐退出门去了。

  “……”沈青棠欲言又止,分明有太多事情想要问清楚,可房门孤零零地关上后,她那些纷乱的思绪又瞬间如尘埃一样消停了。

  在这里,根本不会有人真正听她讲话。

  秋日的暖阳温柔和煦,可笼在这座肃穆的宅子上,却好像怎么也驱散不走那股寒气。

  沈青棠小心地四处逛了逛,除了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再没有看到其他有生气的地方了。

  每个人的脸上都恭敬得没有一丝温度,就像是一堵无形的墙,看着令人窒息不已。

  她怎么还会再相信这个人呢。

  在一众注视下,沈青棠终还是乖乖回到了自己的住处,默不作声地关上了房门。

  夜色很快袭上苍穹,低沉得看不清风云。

  即便有一缕轻烟从门窗的缝隙里缓缓飘出,也无法令那些昏昏欲睡的守卫引起注意。

  眼见周遭安静一片,沈青棠不禁推开了一点窗杦。

  没有声音出现。

  她屏住呼吸,又小心推开了一点距离。

  马上就足够她爬出去了。

  她摸着黑,压低了身子伏在窗台上,心脏如雨点般狂跳。

  紧接着,她的一双小脚安全落在了地上。

  就在这一瞬间,也不知是横生的勇气还是恐惧,沈青棠压低了声音直往小院跑,连急促的呼吸都追不上她的脚步。

  似乎是早已在脑海里盘算过无数遍,沈青棠毫不犹豫地堆起箩筐,也顾不上晃动,直接硬着头皮爬了上去,在快要跌倒之际,更是勉力扒住了矮墙的砖瓦。

  “在那边!”

  暴露来得如此之快,沈青棠心下一慌,双臂拼了命的向上攀伸,双脚乱蹬之间,更是不慎踢翻了箩筐——

  咣的一声,女孩直接从墙上重重滚了下去!

  眼见那从墙上落下去的人影,暗卫们个个呼吸一凝,甚至连自己要如何交代性命都即刻思量好了。

  可当他们慌张追出门去时,墙外除了萧瑟的寒风,竟再无其他。

  沈青棠不见了!

  **

  荫城一隅。

  烛火轻摇不止,坐于案边翻阅卷宗的少年面色冷峻,指间翻飞的倒不像贪官的罪证,反像是一柄柄割人性命的利刃。

  “大人,多少歇会儿吧。”高简小心翼翼推过去一碗热汤,打趣着劝道,“你看你,这铁打的身子骨也吃不消啊?”

  魏珩没有理他,只问了句,“先帝年间,西洋进贡的几只八宝金簪查的如何了?”

  “哦,”高简立刻清了清嗓子,对答如流,“都查清楚了,当年这八宝金簪实在罕贵,一支是赐给了国公夫人,现已入陵陪葬。另外两支呢,一支给了颇受倚重的魏侯,还有一支就赏给新任参政的段阁老了。”

  “这段阁老,反正宠妻如命,估计金簪一到手就献给自家夫人去了吧。哎听说啊,这段阁老还曾钟情一民间医女呢。”

  一提起秘闻轶事,高简就来了劲,压低了声音直说得滔滔不绝,“不过离奇的是,这医女后来忽然就失踪了。据说也是个悬壶济世的奇女子,好像当年江南爆出大疫,她还出了不少力呢。”

  魏珩面色微变,手中的笔杆当即顿住了。

  “现在可不都传么,如今这藏在金屋里的七夫人啊,其实就是从前那位医女。”

  高简轻叹了口气,竟不自觉同情起来,“哎你说这姓段的也真是丧心病狂,把一个大活人锁在院里整整十五年不让出门,这七夫人闷也得闷死了吧?好像谁多惦记一眼他的东西,他就要发疯了似的。”

  “等等,”魏珩眸光一凛,突然搁下笔,“你说这医女是从何时开始失踪的?”他神色紧张,不可置信地直盯向高简。

  连空气都如弦紧绷了起来。

  “这……”高简还是极少看到他情绪这般激动,愣了愣,连话都吓得结巴了,“就、就是十五年前啊……”

  “报!”一名探子忽从门外疾奔入厅,呈上急信,“京郊的宅子出事了!”

  空气的温度骤降至冰点。

  “你说什么?”魏珩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声音都轻得失了力气。

  他霍然起身,抬手一夺,匆匆看了眼信件后,脚底立即蔓上了一股寒意,好半晌才找回一点呼吸。

  **

  段府。

  昏迷的女孩被草草安置于地上,满屋的灯光笼下一层暖纱,尤显得她娇嫩脆弱,宛若一朵随时皆可被捏碎的花苞。

  “大人,怎么处置比较解气?”蔡福乐呵地搓搓手掌,寻思自家大人的滔天怒火总算是得以平息了。

  “不急,”段鹏之沉着脸托起茶盏,慢条斯理抿了一口,“怎么也该上几道刑,作为见面礼吧?”

  “那姓魏的……”他视线不经意落到沈青棠身上,忽然,瞥见女孩发间的一支木簪,段鹏之双眼圆睁,立即扔下茶盏,大惊失色地站了起来,“这簪子……”

  蔡福满脸懵然,只见自家主上不敢置信地指着地上的人,忽然就像着魔了一样跌跌撞撞跑上前,盯着昏迷的女孩,目光不住的颤抖,“这簪子是……”

  “大、大人。”蔡福刚想靠上前做些抚慰,谁知一下子就被段鹏之陡然拔高的嗓音吓到了。

  “她在哪!”段鹏之恶狠狠地掐住了沈青棠的脖子,掌心却不敢过分使力,简直颤抖得可怕。

  “说!她到底在哪?”他双目猩红,情绪濒临失控,急切地想要沈青棠醒来,却又不敢伤到了她。

  矛盾的猜疑就像一团火焰在他全身叫嚣,唯有答案才是那解救良药。

  “咳咳……”

  就在蔡福手忙脚乱之时,沈青棠终于因呼吸不济轻咳了两声,涣散的眼眸也逐渐清明了起来。

  可一见到面前狰狞的段鹏之,陌生的的恐慌瞬间如浪席卷了她周身,吓得她直打了个激灵。

  “放…开……”求生的本能令她紧张得头皮发麻,抬手就要去掰开喉间的桎梏。

  段鹏之的眼中闪过一丝心慌,掌心略微收了力,失神逼问道,“我问你,头上的簪子哪来的,簪子的主人在哪?”

  这拷问实在来得突然又莫名其妙,沈青棠的脑中一片混乱,根本来不及思考,“什么…簪……”

  “看清楚了!”段鹏之耐心耗尽,强忍着发作一把扯下她头上的木簪,恨不得要将簪子戳进她眼睛里,“这簪子的主人而今在哪,说!”

  沈青棠被掐得快要窒息,凶狠的咆哮就像潮水一样没入她的耳朵,在脑袋里直嗡嗡作响。

  “这是……”她艰难地挣脱钳制在脖间的大手,费力从喉中挤出几个字,“我娘的…遗物……”

  哐当一声响,木簪被人失手掉在了地上。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这空冷的厅堂,足以令所有的人心惊不已。

  沈青棠喉间一松,恍若劫后余生般喘了两口气。

  “你……”段鹏之神情恍惚地上下打量着她,像是生怕吓到了这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他的目光里夹杂着不敢置信与愕然,无措之下,好半晌才试探着吐出几个字,“你娘的名姓是……”

  沈青棠下意识向后挪了挪,她看不透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如此过激的反应。

  见他对那兰花木簪好像分外眼熟,沈青棠权衡了一下处境,猜想他可能也是娘亲生前相识的故人,便犹疑地开了口:

  “……沈七。”

  段鹏之的表情先是僵了一瞬,随即失笑了一声,紧接着竟放声低笑了起来,简直像是着了魔一样。

  沈青棠忽然有些不祥的预感,不明白他怎么越笑越癫狂。

  可等他凑到面前来时,她才清楚地发现,他的笑中竟然带着泪。

  “你说沈七是你娘?”他哭不像哭,笑不像笑,抬起双手抚上她的脸,似乎在为方才的粗鲁抱歉,动作小心得就像是在替心爱的花瓶拂去杂尘一样,“你刚说她怎么了?”

  冰凉的指尖擦上面颊时,沈青棠竟不感觉抵触,只觉得有股浓浓的悲伤笼在了周围。

  段鹏之应当是识得她娘亲的,可他怎么会对娘亲亡故的消息这般悲恸呢?

  沈青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觉得眼角酸酸的,好像也要涌出些什么情绪来。

  段鹏之又失控地轻笑了两声,“她不是神医么?她怎么可能……”

  他难以接受地扶住额,笑着站起身踱了几步,终还是绷不住爆发了,“湄山沈氏的那群老不休为什么没去救她?”

  “我苦苦寻了她十五年!”他发泄似的将桌边的一应器具全部挥翻在地,最终像个疯了的可怜人一样,踉踉跄跄地跪到了沈青棠面前,“你一定知道,她为什么不肯回来找我。”

  他泪痕满面地托着沈青棠的脸颊,崩溃得无以复加,“你说,为什么!”

  沈青棠吓得哑口无言,恍了神,心里不住发颤,一滴泪水自眼角无声滑落。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骚乱声——

  “站住,快拦住他!”

  打斗声越来越近,当几个仆役被一把撂倒在房门口时,沈青棠下意识循声望去,堪堪与那冷着面色的少年对视了一眼。

  许是灯光有些破碎,沈青棠被段鹏之捏着脸颊,扭过头含泪看向他时,魏珩顿时握紧了手中的寒刀,全身都蕴着一股杀意。

  “段大人这是要做什么。”他的声音冷得没有温度,似乎在进行一场不留余地的交涉。

  段鹏之大悲过后的余劲还未消退,根本没有心思同外人废话,只深吸了口气站起身,语气不咸不淡,“你来了。”

  他一把拉过沈青棠钳制在手中,全然没把魏珩的威胁放在眼里。紧接着,门外立即围上了一大片武装暗卫。

  段鹏之像是被抽离了魂魄,只云淡风轻地落下狠话,“正好,那就死在这儿吧。”

  寒刃隐有出鞘之声,恶战已然蓄势待发。

  “不要。”沈青棠僵愣半晌,忽然脱口而出。

  她也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本能地拽了拽段鹏之钳在她脖间的衣袖,像是觉得他不会伤害自己一样,轻细的声音发颤不已,“不要杀了他……”

  少年身形微顿,眼中倒是浮过了一丝意外的光。

  段鹏之诧异地皱起眉,紧捏住怀中女孩的脸,狠狠咬牙道,“我不杀他,他就要来杀我,你为他求情?”

  “你忘了他是怎么禁锢你的?哦,还不知道吧,你那交好的秦家郎君,可是被他陷害到楼兰去了,你还要向着他?”段鹏之森然地嗤笑着,仿佛在蛊惑怀中这个单纯的女孩,他们共同的敌人是谁。

  魏珩面色骤沉,二话不说动身上前要人。

  段鹏之将沈青棠护在身后,抽出手中的折扇,立即与魏珩过起了招。

  两人都杀疯了眼,招招卯足力度,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

  沈青棠思绪一片混乱,不明白为什么会酿成如此局面,屋内打得火烈,屋外包围的暗卫也早已张弓搭箭,局势紧张万分。

  眼见魏珩的寒刀已砍破折扇,就要直冲段鹏之的命脉,沈青棠立即抬手拦了过去——

  若是在这杀了段鹏之,他一定也活不了命的!

  刀锋无眼,见快要伤及沈青棠,魏珩心弦一紧,当即换力,刀柄在他手中打了个旋,直接飞到了廊柱上,入木三分!

  这一挡,令在场众人都愣住了眼,紧绷的氛围顿时慢慢缓了下来。

  沈青棠背后直冒冷汗,不断喘着气,许久才站稳发软的脚,转向段鹏之:

  “我……”

  她吓得语无伦次,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得下意识向后退了半步,显然是很想离开这个地方。

  可意外的是,段鹏之就那样傻愣地盯着她,眼中像是凝了千言万语,全然没有要再出手抓她的意思。

  就在沈青棠还在犹豫能不能走时,魏珩已然拉上了她的手,当机立断地带她向门外走了去。

  沈青棠走得踉踉跄跄,余光瞥见了那掉在地上的兰花木簪,又迅速蹲下身去捡了回来。

  见两人步出大厅,屋外包围的暗卫步步后退,警惕万分。

  可少年手握一柄绣春刀,目光沉冷如冰,一身杀戾之气像是阴森而来的风,几乎势不可挡。

  就在这层层对峙之下,两方一逼一退,终究是在一场没有硝烟的摩擦中逐渐瓦解了重围。

  沈青棠大概永远也不知道,那晚魏珩连夜归京,其实早已在段府外做了诸多部署,甚至连搜罗的一应罪证都做好了用来交换人质的最坏打算……

  她的脑袋被风吹得一片空白,事态似乎已复杂得超过了她能厘清的范围。

  夜风寒得那样刺骨,可他们掌心间的温度却是如此炙热,仿佛要烙在了一起。

  见终于离开了危险之地,少年这才松下一直紧绷的心弦,尚未来得及换口气,转身便将日思夜想的女孩一把拉过,牢牢拥入了怀中。

  她的身躯是那样娇小,似乎只要紧紧一环,便能够融进骨血,填满他所有的空洞与焦灼。

  满怀的花草香久违得令人心颤,好像只有在梦里他才闻到过。

  魏珩埋首抵在她的肩头,眸光渐渐黯下来,攥着掌心默然许久,才动了动嘴唇:

  “对不起。”

  他连拥抱都在隐隐发着颤,好像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害怕会失去怀中的温软一样。

  空气凝固了一瞬,安静得没有任何声音。

  沈青棠失神地眨了眨湿润的眼睛,或许是累坏了,声音里还带着些恍惚的疑惑:

  “他说,秦颂因为你去了楼兰,是真的么?”

  少年微皱起眉,显然是不喜欢听到这个名字,顿了片刻,没什么波澜地做出了回答:

  “他领着官家的粮饷,为朝廷效力是天经地义。”末了,又掷地有声地补充了一句,“这是圣上的意思。”

  他的声音冷得没有丝毫温度,沈青棠回味了几下,大抵也听明白了。

  她为什么到现在还期待着他会有所改变呢。

  眼前这个少年,他从始至终就是一个冷血无情、自私自利的人。

  无论是使手段禁锢她也好,还是借机陷害秦松也罢……

  沈青棠不禁泛起一阵恶寒,再也想不下去,轻吸一口气后,慢慢伸手推开了魏珩。

  她抬眼看向他,睫羽湿润了,晶莹的水眸里满是说不出的厌恶和心痛。

  “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她哽着声音,从牙关里挤出的每个字都像是从心尖上滴下的血,浸透了她曾救过他、结识过他的悔不当初。

  她不可置信地蹙起眉,通红的眼眶里闪烁着泪光,心口起伏不止,带着哭腔的话溢出口时,险些都要失了声:“你就是一个疯子。”

  楼兰是何种地方?

  西域边境,大漠黄沙,险象环生。

  那可是无数贼寇与外邦走私贩货的猖獗地带,历代朝廷曾遣过不少人前去围剿,但无一不是以失败而告终。

  在这个节骨眼上,朝廷怎可能会突然将秦颂……

  那江婶婶又该如何承受……

  沈青棠愈想愈觉荒诞,心乱如麻,当真是一眼都不想再看到面前的始作俑者。

  可殊不知,少年的面色早已沉冷得发青,强忍着才控制住的理智,就像一根被不断撕扯的细弦,随时皆可能会崩断。

  眼见她转身欲走,魏珩立即扣住了她的手腕,一把将她勾回来,猛地抵在了墙檐。

  风声响在耳畔时,沈青棠甚至下意识皱了下眉,以为自己就快要撞到坚硬的墙面了。

  可下一秒,脑袋却被一只宽大的手掌稳稳护住了。

  少年似乎在强忍着怒意,狠狠咬紧了牙关,连脖颈处都有青筋隐隐浮现。

  “他又死不了。”他冷着声音尽力说得平静,直看向她的眼睛,“你一定要有这么大反应?”

  那极具侵略性的目光仿佛能洞穿人心,缓缓逼近,牢牢锁在她的身上,连声音都亲密得快要和她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我就这么不入你的眼?”

  他咬着牙沉声问出口,炙热的吐息萦在她的耳畔,充满了不甘和占有,就像是一条执拗而上的毒蛇,放下了所有的爪牙和身姿,只为能引诱出她哪怕一丁点的爱意也好。

  可沈青棠没有做任何反应。

  少年落下睫羽,顺着手腕慢慢抚上了她的手心,在触及到那毛糙的肌肤时,沉黯的面色上还是忍不住夹杂了几丝心疼。

  这大抵是她从墙上翻下去时不慎摔伤的。

  在外扫除段党势力之时,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快些回到她的身边。

  可她的心里却只惦记着旁的男子,甚至不顾摔伤也要逃离他,这是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的。

  “你怎么配和他比?”

  沉默了许久的女孩终于开口,说出的话像冷刀子一样打破了僵凝的气氛,直刺向少年的心口,兜头凉到了底。

  “秦颂他——”沈青棠深吸一口气,昂起首,一双湿润的杏眸毫无惧怕地对上魏珩的视线,“他从不会在背后使什么阴险手段,也不会欺骗我、利用我、禁锢我,更不会冷言冷语伤害我,是我见过的最正直的人。”

  女孩的目光里充满了锋芒,刺得少年百孔千疮。

  他的神色看起来显然有些受伤,却依旧是盯着她不放,绷着面色听她说完了所有的话,掌心却默不作声地紧紧攥住了她的手腕,

  “再看看你又做了什么。”

  沈青棠眼角的泪痕凉透了,移开视线,实在是不愿多说,咬了咬唇,一股做劲挣开了魏珩的束缚后,甚至连看都不多看一眼,便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提裙直奔向了秦府。

  长灯泼下一地银霜,在她翩跹的裙裾下越蔓越远,甚至一眼望不到尽头。

  少年的隐忍终于崩了弦,他沉吸一口气,合上几宿未眠的倦眼,发泄似的一下子砸向了身旁的青瓦墙,狠狠地,在碎裂的墙缝上留下了殷红的血渍。

  作者有话说:

  小黑屋一次不成,那必有第二次……

  非常抱歉,原本该于八九月完结的文章因为动了手术和术后感染的问题搁置了。

  剩下内容,大概七成火葬场,三成婚后,会好好写完~谢谢各位宝子的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