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落下的方向,心里挺满足,在想着:
好歹今晚有地方睡觉了。
那辆中巴摇摇晃晃地走了,开得很慢,在羊城的街市很容易见到这种车,一直未发一言的司机等着走了很远才问了句后座沉默的许平秋道着:“许队,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对刑警还有这种训练科目。”
“你没听说过的事多呢。”许平秋没有解释,司机被呛回去了,他却是不确定地问了句:“你觉得这个办法怎么样?”
“够损,没有钱、没有身份证、不能联系所有认识的人,这等于把他们往绝路上逼。”司机道,似乎对于这座城市很了解,汇入这种盲流队伍,能发生什么事,恐怕是谁也无法预料的。
“知道教会一个人游泳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吗?”许平秋以问代答,道了句。
“是什么?”司机道。
“很简单,直接把他们推下水。”许平秋笑道。笑里有一份隐藏的担忧,这帮子没见过世面的傻小子,真能成了个样子,他现在的心反倒悬上了。司机是他带出来的一位老外勤了,他凑了凑身子,问着司机道:“高远,你说让他们尝尝现实百态的苦累,能不能给我练出一批好使的队员来,咱们的一线流失人员越来越大,老龄化也越来越严重,不改革不行啦。以后刑事类警员招聘,都将由省厅刑侦处做出计划,今年是头一年,我想做个尝试。”
“年纪有点小,心性不稳定,就怕您练出一帮手脚不干净的来,人在饿肚子的时候,那胆子可就特别大。”司机委婉地道着,觉得这个训练实在过于意外。
“呵呵,练正的可以正用;练偏了可以偏用,我就怕一帮废品,没用啊。”许平秋摇摇头,司机担心的也正是他的想法,本质和本事,都是逼出来的,他想逼一逼这些人的潜力到底有多大。可对于不确定的事,谁又敢打保票是一个好的结果呢?
车驶不远,他示意着司机道着:“回西山煤炭大厦,你们给我当后勤支援,接下来和王武为得给他们当好奶爸啊,保证一天之内得把所有人看一遍……真不行的话,得把他们安安全全交回到父母手里。不管穷家还是富户,秃小子都是宝贝,我真不知道这回会让我看到一个什么结果………”
司机拐上了大道,从后视镜里,看到曾经咤叱风云的省刑侦总队长,像一位迟暮的老人,缓缓地靠上了座背,那表情,那样子,让人有一种唏嘘的感觉。
老队长真的老了,连这点事也放心不下。司机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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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老鸟菜鸟
煤炭大厦是由西山省煤炭厅在此觅地修建的,是一座三星级宾馆,傍晚时分,一位年过三旬的中年男子焦急地等在大厦门口。
没人知道这位叫杜立才的客人是西山省禁毒局一位外勤队长,被派驻粤东省追踪一例贩毒案件已经三个月有余,那是一个跨省贩毒案,又是西山省市场上从未出现过的新型毒品,省厅对这个行动组寄予了厚望。不过出师不利,数月寸功未建,放出去的线人一个月前被江边捞船捞出尸体来了。案子停滞不前,省厅把那位专管解决疑难杂症的许处长又拉回一线了。
这个案子快成死案了,唯一的一条线索被掐断,他倒不指望能解决什么问题,只是大过年了,一队人士气极度低落地给撂在粤东,干是干不下去,回是没脸回去,那怕领导带来个台阶让大家下也成。
烟抽了若干支,等那辆中巴停下时,杜立才快步迎了上去,和下车的许平秋握手,招呼着司机高远去吃饭,高远知道两位领导要谈事,避开先进楼里了,寒喧几句,许平秋直道着:“你们现在什么打算。”
“没出现新线索之前,这个案子我们没法跟进。线人一灭口,全断了。”杜立才懊丧地道着,要主动承担线人被灭口这一责任了,这是位被省禁毒人员捕到的一个中间人,据他交待在粤东省有专门制作的向内地贩售“神仙水”这一新型毒品的团伙,他曾亲自到本地购买过,禁毒局以此作饵在粤东设局,没钓出大鱼,却不料被约去谈生意的线人一去不返。
所有的犯罪分子里,最凶狠的不是毒贩、最狡诈的也不是毒贩、反侦查力最高的也不是毒贩,可要把几个素质放一块讲,却最数毒贩的综合犯罪能力和素质最高,禁毒局从刑事侦查单列出去之前,许平秋没少和这伙打过交道,听着案情介绍,他边走边沉吟着:“内部泄密,查过没有。”
“查过,不可能,我们行动组五个人,直接接受局长指挥,根本没人知道我们在哪儿。”杜立才道。
“粤东警方知道多少?”许平秋问。
“只有一位督察和我们单线联系,顶多是提供监控和通讯上的方便,他根本不知道我们的底牌。”杜立才道。
“案子不在关键的夭折,那应该就是对方的警惕提高了。”许平秋道,像在自言自语:“对涉毒犯罪的打击力度这些年不断加大,自从12吨冰毒案毒枭授首,之后的大团伙作案模式已经化整为零了,大形势如此,恐怕咱们工作难度要更大。”
停了停,想了想,又突然问道:“被抓的贩毒嫌疑人,有什么收获?”
“关了一个多月了,审了七八回,什么也没有查出来。很狡猾,不论是行踪还是账务,根本不涉毒,咱们又没有地缘优势,连直接接触这号嫌疑人都没机会。”杜立才道。
“那倒是,这帮家伙,没有人赃俱获,他肯定是宁死不说。”许平秋笑了笑,知道这种罪没人敢担,若有所思地停了片刻,杜立才还以为领导有什么交待,可不料许平秋却是闷声不响地上楼梯,他赶紧提示着,坐电梯,许平秋像是心不在焉地哦了声,跟着他进了电梯。
“许处,我们现在怎么办?”杜立才稍有难为地道着。
“哦,有新任务,你们廖局长没和你们通过气?”
“寥局电话上说过了,让我们调拔归您指挥。”
“这就是了,厅长办公会做了决定,从现在开始,你们直接向我负责,切断和家里的一切联系。”许平秋道。一听有新任务了,杜立才的精神稍振,挺着胸道着:“许处,下命令吧,我都快憋死了,所有装备和人员,今晚就可以撤走。”
“毛燥,性子这么急,真不知道你这组长是怎么当的。”许平秋不悦了句,像训小学生一样,把杜立才说得好不羞赧。
出了电梯,在顶层连住了六个房间一个会议室里,就是这个行动组的临时驻地了,据杜立才介绍,是向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