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眼前是一位无关紧要的人一般,轻描淡写的来了句:“你可以走了。”
余罪稍稍有点失落,也许并没有那么重视,只是很多种子选手中的一员而已,他其实想问一句,你说话算不算数的?可又不太敢问,毕竟位置悬殊太多,这不像学校里的老师敢开玩笑似地说话,转身走了两步,这样的机会他却舍不得错过了,因为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脸上带着小雀斑,看上去永远是那么愁苦的女生。
他鼓了鼓勇气,回头看着许平秋,轻声问了句:“许处长,我能提个要求吗?”
“要求?”许平秋一愣,哑然失笑了,他道着:“你倒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啊,好啊,说来听听,看我能不能满足你。”
“我推荐一个人。”余罪道,正了正身子。
“谁?”
“周文涓。”
“周文涓?就是那个晕枪的女生?”
“对?”
“她!?”
许平秋异样了,不但对于余罪提要求异样,而且对他推荐的这个人更异样,就那晕枪的女生,要素质没素质,要长相没长相,恐怕就地方派出所都不会招收这样的女警,女警在警队大部分是平衡性别来用的,总不能招这么位当花瓶都不合格的吧。
不过许平秋没有直接挡回去了,他笑着问:“能告诉我原因吗?”
“她家里很困难,和我差不多,从小也是个单亲家庭,而且是个很穷的家,她上学都是自己打工,学费都是贷的款。”余罪道。
“你要搞清楚,公安机关不是慈善机关,我也就个小处长,不是人事局长,全国需要帮扶的贫困家庭,少说也有几千万吧?”许平秋侧面说着这些,他很烦这种走后门的作风,可没想到这种环境里,有这样人的人走他的后门了。
“她不需要您去扶贫,她只是需要一个机会而已。”余罪也有点不悦地道。
“你觉得她行?刑侦上几乎没有外勤女警,工作性质你也了解。”许平秋道。
“我觉得她行。”余罪道,很肯定。
“原因呢?”许平秋直接问。
“她根本没有出路,如果有人给她个机会的话,我想她会拼命干好的。”余罪道,这个原因似乎不足以说服许处长,毕竟条件有点差了,余罪看着许平秋不太相信的表情,又补充道:“您这次选拔不就是挑能去一线拼命的人?选的不也就是像我们这号根本没什么出路的人?要有点奈何有点办法,谁给您去那些苦活累活呀?都有解冰、李正宏家那种条件,还用您忙乎,人家自己爹妈不就把路铺好了。”
许平秋眼睛一愣,瞪着余罪,余罪怕自己说错说了,赶紧告辞,趋步出了局长办,许平秋想起这其中的不对时,已经从窗上看到了余罪离开了,坐下来时,他喃喃地自言自语着:
“这小子,怎么知道我是挑去一线拼命的人!?”
刚回过神来,手机响了,短信的声音,他翻看时又愣了下,是余罪发回来的,短信的内容是:
我是余罪,周文涓在鼓楼街老郝家羊杂店打工!
(七号外出,无法更新,提前更了啊,兄弟们。)
七号外出无更,提前更了。八号晚上回来更新。
第28章种瓜得豆
第28章种瓜得豆
“去鼓楼街那块吃饭吧……老郝家羊杂店。”
车里许平秋看到收费站时,和司机说了句,司机有点异样,许处很少吃那些肠肠肚肚的玩意,不过没多问,驶着下了高速,进了城区,忙碌了一天,在天黑时分,赶回省城了。
悬在心里好多天的事情今天全办了,不过让许平秋心里放不下的是,这小家伙居然跟他玩深沉,没给个准信,像他这种身份,到了那个市的公安局,就局长招待都是诚惶诚恐,偏偏这个还没当警察的,倒让他有点琢磨不透了。
他会来吗?
许平秋在揣度着,小商贩的家庭、特招进的警校,以现时通行的潜规则判断,许平秋估计老余为小余的上学没少花钱。出来分配像他这种家庭甭想了,钱能砸出个工作岗位就不错了。理论上许平秋就从经济利益上考虑,他觉得不管是余罪还是他家里,应该接受。
可也不确定,这孩子的敏感和洞察力异乎常人,许平秋习惯性地以揣摩嫌疑人的思维在想着余罪的点点滴滴了,单亲,缺少母爱,调皮捣蛋,性格肯定很野,也正因为缺乏关爱,造成了这种遇事敏感的性子,这种人的防范意识应该很强;每个人的成长都与环境息息相关,许平秋在汾西找到了余罪性格里尖刻、抠门、奸诈、锱铢必较、有仇必报的成因,恐怕是他当奸商的父亲传给他的。
这样的人要是个罪犯的话,所有属性可都是优势品质;不过要当警察,实在让许平秋找不出那怕一个闪光点来。
想到此处时,许平秋笑了,其实在他的心里,最符合这次精英选拔的目标就是余罪,几乎不用训练就完全合格。他真想不出,要是给这样的人一个适合的环境,可把他培养成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时间已经过了堵路的高峰期了,不多会到了羊杂店,这是省城一个名吃,生意爆满,许平秋和司机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了座位,点了两份羊杂加烧饼,一个小菜,许平秋问着披白毛巾的伙计道:“小伙,我打听个人。好像在你们店里。”
“谁?”伙计对客人还算客气。
“周文涓。平陆人。”许平秋道。
“哦,有,怎么了?”伙计打量着这两位便装的,一看门外的车,惊了惊。许平秋赶紧道着:“别误会,是我个老乡,想见见她。”
“可忙不开呀,她在后厨洗碗呢。”伙计难为地道。
“那我找她去吧,说句话就走。”许平秋道,突然间他觉得自己应该去看一看,一个警校生,大过年的窝在这儿涮盘子洗碗,实在让他感觉心里有点堵。
看着老许也不像坏人,店里的几个伙计指着方向,从餐厅顺着甬道直往后走了十几米,仅容一人通过的甬道,这里可不是美味了,动物肚肠和粪便味道很浓,让许平秋有点眩晕,能联想到法医室那种场面,这也是他从来不吃动物内脏的原因。
好容易出了门,呼了口气,却吓了一跳,后院地上都是油腻腻的,露天的院子里,两个女人正在刷着堆积如山的碗碟,边刷边顺着窗口往厨房里递,顺手把收回来的碗碟放在地上,就小龙头刷刷冲洗,许平秋看了良久,那位中年妇女异样地问了句,周文涓回头时,惊得一下子站起身来了,紧张地道着:“许……许处长,您怎么在这儿。”
“哦,路过,进来看看。”许平秋顺口一扯谎,假的连他也不相信。刚站了片刻就被窗里的厨师发现了,有人在窗后嚷着:“快你妈B点,两人洗都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