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3 章(1 / 1)

余罪 常书欣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7天前

就消失在这个两山夹峙的洼地上,翻过了第二道山梁,一条宽阔的二级路已经赫然在目了。

  这个过程比预料的要短,十几里山路,牛自己跑了一半,被牵着走的另一半很快,一个小时都用不了,在山下二级路上车里枯坐等着的司机杨静永就看到了同村牵着牛已经开始下山了………

  …………………

  …………………

  董韶军和周文涓一路躬身走着,不时地探下身子,寻找着蛛丝马迹,即便是一切都放在眼前,依然让他们觉得像谜一样。

  被诱拐走了五头牛,可整个牛群丝毫未见异样。就即便有放牛的,也可能发现不了牛群的异状。

  什么东西?难道只作用于特定的牛?

  什么东西?能把牛诱拐到了隐藏的草堆旁,然后一步一步诱过山梁?

  “这是什么?”周文涓在一种石头上发现了异样,被舔过的,尚余一点暗绿色,董韶军照了几张照片,然后小心翼翼地用棉签取走了微量证据。闻了闻,在合上取证袋的一刹那,他像豁然开朗一样笑着道:“我明白了,这是用一种气味很浓的膏体抹在石上,路边,诱使让无意的闻到了牛使劲去舔……应该是化学合成的,一舔之后,不但诱拐着牛顺着下药的方向走,而且让这些证据自然地消失,无处可找了,进牛肚子了……呵呵,这东西再辅之以一捧青贮饲料,意志再坚定的牛也忍不住呐。这是有意识地控制下药的量,否则诱拐一群都没问题呀。”

  “韶军,可能你又错了。这不是青贮饲料……怪不得我们从牧场没有查到可疑的人。”戴着手套的周文涓,用镊子夹起了一根细细草叶子,她递给董韶军,董韶军一看之下眼睛睁圆了,惊讶地道:“这是新鲜的草叶。哇,邪门了。”

  是邪门了,确实新叶子,苜蓿草,浓郁的青绿色,像新采摘不久的。可偏偏现在是寒冬腊月的天气。

  “不得不承认,实际和推断的出入还是相当大的,错的地方太多了。”董韶军懊丧地道,现场的发现,把前期不少推断都推翻了。谁可能想到这些偷牛贼居然有这么多稀里古怪的手法。

  “你想过没有?为什么这么错的推论,却给了余罪一个正确而且准确的的答案?”周文涓笑着问。

  “对呀,没发现这货什么时候有神探的潜质了。”董韶军有点酸酸地道,别人当神探估计他不意外,但意外如果发生在余罪身上,就让他觉得有点给这个称号抹黑了。于是他更酸地来了句:“就是神探,也不能用错的条件,推出正确的答案来吧……他是怎么猜出案发时间和案发地点来的呢?前几天可一直在所里玩。”

  周文涓忙着拍照,没有理会这一句,她听出了话里味道,不过,让她有一种莫名地骄傲,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别人。

  此时出现的一个奇怪的现象,取证的在有条不紊地忙碌着,似乎根本没准备翻过山梁;而指导员王镔已经带领着一村青壮年乘着摩托车、三轮车、农用车沿村路飞速向乡外疾驰,他有点后悔没听所长的安排,走时候所长布置了一个两头围堵,瓮中捉鳖的计划,他觉得简直是扯蛋,不过现在看来,简直就神算了。

  另一面,牵走牛的牛见山和大缸,已经悠哉游哉地下了山,被牵的牛仍然在扬着头,努力地去啃绳结上的青草,跑得很快,却怎么也啃不着。

  从树间和灌木丛中的小路下山,一个简易的土台子,车厢和土台子等高,杨静永放下车隔板,车里尚有一层绿绿青草,牛被牵到车边时,个个兴奋得哞声一叫,不用你赶,直接奔进车厢里啃上草棵了,五头牛,车上还停着辆破摩托车,大缸把朝着最后一头牛的臀部猛踹一脚,当啷声合上的隔板,三个人有条不紊地拉着绳网,绳网上再覆着一层帆布,结结实实把车斗掩盖起来了。

  杨静永发动着车,牛见山拍拍身上的土,一骨碌钻进车里,招手吼着大缸,这货放了泡水,提着裤子上车拍门,兴奋地道着:“实在是车太小啊,要不多整几头,能过个好年啦。”

  “永娃……走吧。”牛见山示意着司机,回头看傻乐呵地大缺,啪唧就是一巴掌,咧咧地道着:“知道咋当贼嘛?要当得当一个有眼光的贼,你狗日一次把村里偷完了,谁还敢养牛?”

  “那倒也是啊。”大缸摸着后脑勺,崇拜地恭维了句。

  “当然是了,这点上我就最佩服老七那伙人,他从来就不在同一个地方偷两次。”牛见山凛然道着,大缸傻乎乎问着:“怕被抓呀!?”“倒不怕被抓,可是小心总不是坏事。”牛见山说着,车速已经飚起来了,在雪后的路上溅起了一片片湿泥,看看四下无人无车,他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叼上烟,点着,刚点着抽了口。一声凄厉的警报响起来了,吓得牛哥嘴唇一哆嗦,烟掉裤裆上了,他不迭地去扑,司机一踩刹车,咚声,没系安全带的两人猝不及防,直愣愣撞在车前窗上,疼得还未回过神来,一看前方,吓得哥仨齐齐傻眼………

  第16章 撒手成网

  两辆警车上的警灯正声嘶力竭地吼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排在路面上,车跟前靠着几个懒洋洋抽着烟,就着车前盖打扑克的乡警,更可恶的是,警车前方不远,斗大的石头块一字排开,要通过的车被堵在警车后敢怒不敢言。

  这阵势,把牛见山哥仨吓住了,摸不清情况,看不准来路,他急切地拍着脑瓜想主意,却不料关键时候,人这脑袋不比车里拉着蠢牛强多少,一时无计可施。旁边坐着的大缸早按捺不住了,脸上肌肉颤着,手抖着,慢慢地把座位下尺把长的砍刀握在手里了。

  啪唧,又是一巴掌,牛见山骂着:“放下,你以为警察也是牛,想卸肉就卸肉……”

  “那怎么办?”司机握着方向盘。车未熄火,手在哆嗦。

  “倒……倒倒倒倒……跑跑跑……”牛见山急了,司机懵了,一挂倒挡,车呜声往后沿路返回,倒了十几米,在一处稍宽点的地方一打旋,朝来向又疾驰而去。

  李拴羊一收扑克,狗少兴奋地奔上来,要请示所长,却见得所长坐在车里眉眼挤在了一块,呲着白牙,笑得直得瑟,那笑既淫且贱,不管是看着还是听着,都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所长,咋办?”李呆问。

  “所长,你别笑了,笑得这么贱。先抓贼呀。”李逸风催着道。

  “搬石头,抓贼不能太急,否则贼急跳墙了。”余罪道。

  “是狗急跳墙。”李逸风纠正道。

  “贼急了可比狗急了危险,他要泼了命撞上来,老子可吃不消。”余罪笑着道,吼着让众乡警搬开石头,放过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