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总能将姜淮的势力兜住。
算盘打得叮当响。
浑然不知女儿已对他冷了心肠,女婿也只有面子情。
谢清维持着面上的矜持,与宁澈推拒了一番。
之后宁澈带着原封不动的聘礼回家。
懊丧着脸,将当日之事告知父母,“爹,娘,谢家是不是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可是觉得聘礼不够?”
宁大学士便笑,“傻儿,没问题了,再去一两次就行。他们想要挣几分颜面,我们给他便是。”
第二次提亲之前,冬至先来。
宁家人换上新衣,回了本家。
宁家是京城里的高门大户,但这两代人之中,除了宁大学士,出息子弟并不多,宁大学士也没多少提拔宗亲的意思。
回了本家,也只面上带着笑,维持着不多的情面。
宁老太太是宁大学士的后母,此时高坐于正堂,一身貂皮大氅,上身挺得笔直,下颌略抬,垂着眼指使丫鬟给她捏肩。
再瞧她,两鬓斑白,却厚施粉黛,将老态小心遮住。
宁老太太当年也有几分美貌,如今脸皮松垮下来,眼下挂着厚厚的眼袋,叫宁大学士想起当年她一眨眼便是一泡泪水,惹得宁老太爷心疼不已,想也不想便吩咐人将他拖下去杖责。
而那张薄得几乎瞧不见的嘴唇,仿佛正诉说着她的刻薄。
“兄长,稀客呀稀客。”说话的中年男子是宁大学士同父异母的弟弟,宁逸勉,乃宁老太太亲生。
宁逸勉拍了拍身边儿女的肩膀,“快喊人啊,难得见一见你们大伯。”
“大伯。”
“大伯。”
这对姐弟俩一齐出声,姐姐宁婧还抽空看了眼宁姒,见她穿得鲜妍极了,衬得越发貌美,便不满地暗哼一声。
宁老太太堆起笑容来“逸风,逸勉,你们兄弟俩平日里都忙,难得聚首,可要好好说说体己话。”
宁逸勉居七品闲职七八年之久,也不见宁大学士拉他一把,心下埋怨,也不稀得做表面功夫,“说什么话,吃席吧。”
但是他夫人,想着女儿的婚事少不得要托宁大学士帮忙,暗暗碰了碰宁逸勉的胳膊,希望他说话和气些。
二夫人张口打圆场,“亲兄弟自然不须多说。”又将目光移到宁姒身上,“嘟嘟真是越发出众了,将我们婧儿比到了泥里去,也不知兄嫂是怎样养出来这样水灵的人物。”
宁婧一听,脸都黑了,忿忿地瞪了宁姒一眼。
常氏便道,“嘟嘟哪里能受你这样夸奖,你再说,婧儿该生你气了。”
“哪里是夸奖,嘟嘟这样的女孩,最是讨人喜欢的。”二夫人又问,“给嘟嘟说亲了不曾?”
宁大学士听到这里,心有不耐,回道,“嘟嘟还小,不着急婚事。”
二夫人默默咽下准备好的话,一时间有些尴尬。
倒是宁老太太瞧出来她的意图,帮了她一把,“嘟嘟不急,婧儿年纪却不小了,也该说亲。逸风,你认识的人家多,若是有合适的,还是应当紧着婧儿些。”
常氏笑着接话,“母亲,他一个男子,哪里爱管这样的事,还是我来留意留意。”又看向二夫人,“若是没成,弟媳可不要怪我。”
“哪里会怪,谢你还来不及。”二夫人一听,心头大喜。
兄嫂接触的人家,总比自个儿圈子里的那些人家要入流。
席上,宁婧频频看向宁姒。
往日里不觉得,只当宁姒是个丫头片子,几年前见她胖乎乎的模样还笑了好一阵,如今再看,小丫头竟转眼长成了娉婷少女。
年前还带着股稚气,现在已经长开了。再不能将她看做小女孩了。
宁婧危机感顿起,总觉得宁姒要抢了她的好姻缘似的。
宁姒察觉到宁婧的目光,抬眼瞧过去,便遭到宁婧一记瞪眼。
宁姒翻了个白眼回敬给她。
“这孩子,怎么白眼看人呢?”宁老太太寻了宁姒的错处,在席上便教训起来,“原以为是长大了,懂事了,没想到还是顽童一般。”
到底不是亲祖母,只看到宁姒的白眼,却无视了宁婧的许许多多次不善的瞪视。
宁大学士起身,“母亲若是不喜,我们这就离开。”
宁老太太一听,又找补道,“嘟嘟这样虽然可爱,但祖母也怕她遭到外人苛责,在家里无妨,出去了注意些就是。”
二夫人也忙道,“嘟嘟这是跟我们婧儿玩耍呢。”悄悄捏着宁婧的手,“婧儿,是也不是?”
宁婧咬着牙,“是。”
回府的马车上,常氏忍不住蹙眉,“弟媳眼光未免太高,一心想要把她女儿说与谢姜沈杨这些人家,次一点的,也要是四品大员的儿子。”
随即声音小一些,嘟囔道,“也不看看她女儿什么性情什么本事,这些人家能看得上?”
宁大学士安抚道,“本就是客套,又没真要你去做媒,你安心便是。”
宁姒一听到“姜”字,便一个激灵坐直了,“爹,娘,你们能不能别帮她说媒啊?”
“嗯?为什么?”宁大学士问。
宁姒伸出细白的胳膊,可怜兮兮地说,“婧姐姐以前趁爹娘和哥哥看不见,就掐我呢,我讨厌她。”
宁澈原本漠不关心的,此时瞧过来,“什么时候的事?怎不与哥哥说?”
“我那时候太小了,不知道她是在欺负我。婧姐姐说,是跟我玩游戏呢。”
宁澈又气又心疼,“你怎么这么傻啊!”
宁大学士沉声道,“行了,她年幼,懂什么。倒是那个宁婧,没想到从小就是个坏的。”
常氏也越发气愤,说什么都不肯好生帮宁婧相看了。
☆、偷摸遮掩
腊月, 宁澈的第二次提亲再次被婉拒。
这回他倒不着急了, 还有兴致赴姜煜的酒约。
宁澈找到常云兮, “阿煜说给你介绍个姑娘,怎么回事?舅舅不是要你安心读书,过两年再考虑婚事么?”
常云兮立马来了精神,整了整衣裳, 随意驳道,“结识一下而已,又不是说立马成婚。”
“那也是将心思耽搁在了儿女私情上。舅舅要是知道了,还要怪我们纵着你。”
常云兮撇嘴,“表哥,你说话真和我爹一个样了!你瞧煜哥,多通情达理。”
“他十六岁的时候可没想着姑娘。”宁澈嘀咕道, “阿煜这回怎么想的,我不是与他说了不能纵着云兮么。”
常云兮给自己找了件披风披上, “煜哥就是比你有人情味儿!不行,我得想法子感谢煜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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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去叫了宁姒一起。
马车在将军府停下, 随姜煜一起出来的,还有谢容。
姜煜一身暗红色绣金线锦袍,外罩雪色披风,谢容则一袭绯色长裙, 纤腰一束,发髻梳得齐整,额上还戴着雪貂皮昭君套。
远远看去仿若一对璧人。
哪怕知道谢容是男子, 宁姒仍觉得怪怪的。
姜煜的目光越过宁澈看见了宁姒,冲她笑着点头。
宁澈还当姜煜在看自己,也回以一笑。
然后便见姜煜走过来,越过了他,伸手将宁姒接下马车。
宁澈转身瞧着,心里说不出的不对劲。
“阿煜,你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