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1 / 1)

嫁给兄长的竹马 牧荑黄黄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煜理了理宁姒的额发,“她看不上你,就不和她玩。”

宁姒沉默了一阵,委委屈屈说,“可我长大了啊。小时候看不上也就罢了,我都长大了……”

姜煜实在不明白宁姒为什么非要沈明芳“看上她”,只当是一直受人喜爱的小姑娘突然遇到一个对她不喜的人,心中不适。

他突然想起小姑娘小时候也是这般,误以为宁澈更喜欢谢林晚而非她,哭得伤心极了。大概因为从小被家里人娇养着,没经过多少风雨、遭过什么白眼,这才轻易觉得委屈。

或许有人会觉得娇气,但姜煜觉得没什么不好,好好的小姑娘就该宠着。

待宁姒平复下来,姜煜抬起宁姒的小脸,取出手帕将她脸上的泪水轻轻拭去,问,“要不要留下用饭?”

宁姒的下巴还搁在姜煜手心,蹭着他摇头,“我要回家了。”

她眼睛都肿了,脸也丢光了,只想快些回去。

姜煜略略点头,看着她的眼里藏着笑意,又怕被她看出来。因为小姑娘现在的模样实在可怜又可爱,眼睛红红睫毛湿湿、小巧的下巴搁在他手里,像只撒娇的猫儿。

……

宁姒出府时看见了焦灼等待的两个丫鬟,两人见了她立马围上来。

“先回去。”

宁姒往回走,比来时要慢上许多。

路经一家医馆,忽地瞧见一个眼熟的身影。

宁姒戳了戳身边的茶汤,“你去瞧瞧,刚刚进去的人是不是江师兄。”

茶汤点头,抬步进了医馆,过了一小会儿,出来向宁姒回道,“确实是江公子……小姐,刚刚江公子好像发现我了。”

“没事。”宁姒想起江临初的异样,决定进去一瞧究竟,要是江临初当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是要跟爹爹说一声才好。

进了医馆,只见一个大夫正在给病人把脉,两边各站了一个学徒,而江临初却不知所踪。

“人呢?”宁姒小声嘟囔了一句,四下望了望,屋子最里头有扇门,但她不知外人能不能进去。

犹豫了一阵,正准备询问那个大夫,却见江临初一把推开里头的门,脸色颇有些不耐,大步走出来。

他这个月出了孝期,这些天常穿浅绿衣衫,发上系着墨绿色发带,加之气质温软,整个人显得干净又清新。但眼下却因神情不耐、眼藏戾气,破坏了他身上原本的气质。

江临初一眼扫到了她,一边眉梢抬起,像是看见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勾起嘴角迈步过来,“这不是宁家的千金小姐,我的好师妹么?”

宁姒毛骨悚然,只觉得,眼前的江临初,像是换了一个人。

☆、姜煜及冠【二更】

宁姒睁大了眼, 愣愣地看着他走近。

江临初停在她面前, 微微倾身, 笑意凉凉,“下回别再跟踪我了。不然我不保证——”

他凑在宁姒耳边,吐气道,“会不会欺负你。”

宁姒僵在原地, 直到江临初抬步走了才反应过来,她追了几步,冲他喊,“等等,你是谁!”

江临初顿住,转过身来,“怎么, 连师兄都不认得了?”

“不,你不是!”

“嗯?”俊秀少年忽地一笑, 笑容温软腼腆,是他惯常的模样, “我不是江临初,我是谁?”

“……”宁姒想不出来,竟然开始想,江临初平日里那真诚温和的模样是不是装出来的。

江临初见她呆愣疑惑的模样, 忽地噗嗤一笑,摇头道,“真不知那个小傻子怎么想的, 一口一个‘宁妹妹’,可把我恶心坏了。”

说到最后,那双精致的凤眼凌厉起来,里头滑过一丝厌恶。

“走了。别跟着我。”江临初转身,走姿随意又潇洒,朝后摆了摆手。

宁姒怔然站立,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

而江临初则在心里又给宁姒记上了一笔。

三年前因为千金小姐生了一场小风寒,让他再一次被人抛弃。哎呀,他那时,跟小傻子一样,以为老天总算开了眼,又给了他一个家。

三年后,小傻子忐忑不安地来到宁府,千金小姐却用拙劣的借口晾了他一上午。

现在又因为不信任,悄悄跟踪他。

外表再美好,也掩不住她高高在上的虚伪模样。

……

宁姒回到家中,看见江临初,下意识地颤栗一下。

而江临初还笑着问她,“宁妹妹这是冷么?”他似乎有些不解,因为如今是四月末,正是舒适的时候。

宁姒摇头,问他,“你刚刚在路上看见我了么?”

“呃。”江临初挠挠头,回想了下,“没有。我乘马车回来的,睡了一路呢。”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宁姒抿紧唇,眼神复杂地看他一眼,眼前的江临初分明还穿着方才在医馆门口与她碰见时的衣衫。

“好吧,我就随便一问。”

她觉得,江临初的身体里,好像还住了一个人。

大概那个人觉得她就算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所以并未刻意隐藏。宁姒确信,那个“江临初”厌恶她,且他的报复已经开始了。

瞧,这样的秘密只让她一个人知晓,却有口道不出。

没有人信,他好得意。

……

姜煜的及冠之礼渐近。

他的生辰很好记,在五月初十。好笑的是,宁姒在此之前从没有和他一起过生日。

相识四年,他有三年在外游学,他们两人接触最密集的时候是在宁姒十岁十一岁,从盛夏到初春。

难为两人还没有生疏。

姜煜也庆幸。都说小孩子忘性大,三年对他而言不长也不短,对十岁出头的孩子而言,却很可能将他忘得一干二净。还好姒儿妹妹没有忘了他。

五月初十这日,正是休沐的时候。

谢夫人早早将请帖发遍了京城各个有头有脸的人家。

姜煜曾想过等父亲回京后再办冠礼,但谢夫人不愿拖延,要是大将军年底回不成,就叫人瞧了笑话。于是请了兄长谢沉代为操办。

谢沉一口答应下来,隔日便拜访了严老,想请这位德高望重的阁臣为姜煜加冠。

没成想,临到五月初九,严阁老突然身体不适,传话叫谢沉另请高明。

谢沉听了口信脸色发黑,又不好发作,只能再想想还有何人可以做这个宾者。

赞者且不必多管,宾者却要顶顶讲究。姜煜流着一半谢家的血,便不能将就了。

时间这么紧,谢沉可谓焦头烂额。

没想到转机毫无预兆地到来。

姜煜冠礼上的宾者,是申首辅。

不仅如此,申首辅在祝词之外,隐隐透露了要收姜煜为徒的意思。

这叫当日到场的众人惊掉下巴。

申首辅早年也曾收过学生,但学生出师之后却成了宠臣而非纯臣,连严阁老都评价他聪敏有余而风骨不足,申老发现学生巧言令色的一面后也骂过几回,后来便不管了。

最后那学生在一次伴驾中意外去世,而申老却再没有收过学生。

教不严,师之惰。学生的错处,也会平摊到老师身上。人人都道申老收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