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
“那场刺杀,并不算成功,一个人要违背着自己的良心去杀一个无辜的孩子,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更何况我们并不确定哪个孩子才真正是天玄的孩子,也误杀了许多人……例如北国的法家,便在当时,被我们一群人满门抄斩,杀的人多了……我们的心便也有些软了,孙坚和孙策等人在那时也加入了阻截我们的行动,更何况,那时的赵云为了保护那个孩子,还冒着危险吸收了‘印’的力量……”
“印?这是关键,还请您讲的详细一些,对了……你说那片林子的名字,是什么?”
“那片林子,并没有名字……但那片林外有一条曲折的坡道,后来那个地方就叫做长坂坡……”
天玄已死在吕布的方天画戟之下,这一戟击出,他自己也已被天玄的剑斩伤,只不过,天玄已死,吕布还活着,这些人在天玄临死时得知,那文武之印,早已被天玄毁掉,而天玄本人也没有使用那文武之印的力量。
袁绍见自己的威胁已除,吕布也听闻文武之印已毁,便与袁绍众人,各自离去。
而在曹操眼中,这不过是一群目光短浅的人罢了,他们来这里,只是为了杀死天玄,为了文武之印。简言之就是为了名声和力量。
作为杀手,他们做事并不利落,因为他们没学会斩草除根。
据说,天玄的杀死了自己的第一任夫人,但是他的夫人却给他生下了一子,现在这一个孩子,就正在天玄的第二任夫人手中。
他们不准备让这个孩子活下去。
许多北国之人,留在了这里,准备找到那个孩子,并将其杀死。哪怕是错杀,也决不能放过那个孩子。生在北国黑街的人,已习惯了那种黑暗,他们的生存目的,就是为了自己。他们当然不允许一个这样的孩子活下去。
而其余的拥有血术的北国之人,却明白自己体内流动的血液的意义。今天这场围杀,虽在天玄十分不利的情况下进行,但是还是有许多北国之人永远沉眠在了这片土地上。
他们决定,不让发生在这些人身上的事,在十八年的今日,在自己身上重演。
血,已染红了这位居北国的边缘之地。
天玄似乎已将自己的孩子藏在了一个很隐秘的位置。
许多无辜的家庭遭到了屠杀。
这群来自北国的杀手已杀红了眼,虽有人已心生不忍,能阻止的也唯有自己而已,整个队伍,已陷入了一种血色的疯狂。
而这场屠杀,也渐渐接近了尾声,就好比再广袤的森林,如果疯狂地砍伐,也总有那么一天,会变成一无所有的平原。
在已屠杀了四百余人之后,他们终于找到了天玄的夫人,和她怀中的孩子……
糜夫人护住孩子,虽然这并不是她的亲生骨肉,却是天玄的骨肉。
人类都有憎恨,嫉妒,报复这些负面的情感,她知道天玄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时,也一样怨恨且愤怒,可当天玄将孩子交托给她时,她那种天生的母性的温柔,吞没了她的恨和愤怒,当她看见那婴儿胖乎乎的小脸时,她知道,自己已无法再恨下去了。
“他是信任我的,我一定要保护他的孩子!”
她不会武,她只是个柔弱的女性,可此刻她却已抱着孩子,拼着性命躲开了这些武人致命的两刀,并已逃了出来,支撑着她的是信念吧?若是没有那种执着,她绝躲不开那致命的两刀。然而,信念毕竟不能取代一个人的能力,她终究还是中了一刀,她已倒下,一条腿上鲜血淋漓。
“本是个没人,可惜了。”虽说可惜,然而说话的刀客语气中却没有一丝惋惜的意思,刀已斩下,斩向糜夫人,也斩向那婴儿。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那刀客眼中却闪起了一道银色的光华,刀顿住,而一柄散发着银月般光华的长枪,却已贯穿这人的咽喉。银光再一闪,枪却已又在这少年将军的手中。
“夫人,对不起,我来晚了。”
“赵云……”对话并没有继续下去,屋内的七名刀客,已将这持枪少年包围。
这少年冷冷凝视着众人,长枪一闪,已刺向一人的咽喉,屋内的烛光已被少年的气势震灭,银月高悬,清冷的光华自窗外轻轻地洒落,长枪上的龙纹闪烁着银色的光辉,刹那间,月光已化做血光。
其余之人怒极,一人一刀斩向赵云,而赵云的枪却似已返刺想这人的咽喉,枪比刀长,在房间内本不好施展,然而,这枪在赵云手中,竟似活的,长枪宛若一条通身银白色的怒龙,向这挥刀之人的咽喉刺去,那人只好受到,可枪却并没有刺向他,血光又起,一人的刀落地,掩着咽喉,倒在地上,回扫而去的长枪又瞄向另一个刚要出刀的刀客,银光罩落,他只好收刀自保,可银光却似已化为圆月,月光又碎做万点繁星,有一个人倒在血泊之中。
不过片刻,地上已横了四具尸体,剩下三人,却已是气力被那沉默虚虚实实的枪法耗尽。
沉默,最后一滴血自枪尖滑落,长枪又变得如银月般,发出冷冷的光,赵云怒目而视面前这三人。没有语言,没有动作,风吹帘动,月光迷离,天地间似乎已静止,然而这三人额上的汗却已不住流下,赵云微微抬起枪,三人便转过身子,箭一般冲了出去。
赵云这才放下枪,他的力气也已几乎耗尽,若不是这三人逃走,他可能便要受伤,他回头望着糜夫人,看着夫人怀中的孩子,忽然矮下身子,道:“夫人,冒犯了!”赵云扶着糜夫人,从屋内走出。
而糜夫人只是沉默,这段时间虽不长,但却绝对是在地狱之中走了一遭,遇到赵云,本该似遇到了生机。她本该大哭一场,但是,糜夫人却只是沉默,异样的沉默,这只因为,他已明白了一件事,赵云若是带着她,绝对无法活下去。
而天玄,却很可能已经死了,她此刻已只想保住天玄最后的血脉。
赵云似乎已察觉了异样,他刚刚想问问糜夫人到底怎么了,就又看见了一群将要围堵过来的杀手。
“夫人,您先在这里稍候,我很快回来。”赵云已挺着长枪冲了出去,赵云刚刚准备离开,便听见糜夫人说了一句话“保护好他的孩子……”短短几个字,不像是请求,也并不像是命令,然而这一句话中,却充满了一个女性的温柔,那像是信赖,对赵云的信赖,而在话语中又有一丝母爱。
赵云察觉不对,然而他的枪再快,也救不了人,糜夫人已纵身一跃,跳入身旁的井中,井边是天玄的孩子。
赵云看见糜夫人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