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所以失败,并不是你的谋略错了,而是你根本没有将自己的同伴,当做活生生的人!你根本不了解他们,只把他们当做自己的棋子,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成功!怎么可能打败以团结著称的北国铁军!”
曹植的话说罢,贾诩已跪倒在地上,他握着**,直刺自己的咽喉,而剑光一闪,曹植的剑已击落贾诩的**。
“你……”
“死,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现在寻求死亡,不过是在逃避活着的痛苦罢了!”
贾诩咆哮道:“那又怎样?我这样的人……还有活下去的意义吗!”
“人,并不是给别人活得。”曹植长长地叹了口气,道:“至于活下去的意义,也只有活着的人,才能继续追寻吧,虽然那个过程,一定会很痛苦。”
曹植的手已搭在贾诩的肩头,道:“与其选择死亡,我希望你能接受这活下去的痛苦!”曹植说罢,一摆手,张颌的部队,便已将贾诩擒住,关入北国的监狱。
曹操:“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曹植点了点头,道:“对不起,父亲。我不能杀了他。”
“不用道歉,我尊重你的选择,更何况,这有可能也是一种天命,不是吗?”
曹植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我,还是太弱了,可能已有些支持不住了……”曹植脸色苍白,却已要倒下,张颌到了曹植的身旁,道:“……你身上还有旧伤……”
曹植微微一笑道:“若不是知道师父大人要背叛,我又何必从江东赶来……”
曹操看着曹植,道:“下面,就是我的选择了。”
曹操大步走向司马懿,司马懿却已站在悬崖边上。
“我败了。”
“你知道你为何败了吗?”
“请讲。”
“你败的原因只有一点。”
“哪一点。”
“我还活着,你就不该反叛。”
司马懿大笑道:“这确实是很关键的一点呢。”
“你想怎么做。”
“你说过,我败了,我死。”司马懿微微一笑,已仰面倒向忘剑锋的悬崖。
但是曹操的手却已紧紧地攥住了司马懿的手。
司马懿一惊,道:“您……这是?”
曹操笑道:“父亲的气量,怎么能输给自己的儿子呢?我总该听听你的理由!”
五十七
“你不杀我?”司马懿有些惊愕。
“我若不杀你,就该让你下去。对吗?”曹操的眼中虽没有杀气,却是精光闪烁,司马懿却觉得心已变得冰冷。
邓艾此刻便在山下,他刚刚接到战书之时,邓艾虽看似只是普通农夫,却有非人之能,司马懿正是看中这一点,收邓艾为手下,并命令邓艾攀山凿险已在期间凿出一山洞接应,司马懿若从山崖坠落,邓艾自能将其引入洞中。
而此刻,曹操却似已感觉到了邓艾的存在,这一句看似令人费解的话,司马懿却是听得全身冰冷。
“看来,我今日已定要死在你手上。”
“也不一定。”
“那么,你为何不杀我?”
“因为,你在整个行动中,也并未想真的杀我。”
现在,曹操已和司马懿谈了很久,曹植从他们二人谈话的大厅中走出,却遇见了在门外的张颌。
“您在这。”
“我在。”
“我正好有些话想说。”
“我听着,你且说。”
“我们换个地方,一起喝杯酒,好不好。”
张颌长长叹了一声,道:“我们确实已有很久没有好好喝上一杯了。”
酒,现在就在桌子上。
曹植举起杯,敬张颌,一饮而尽,又满上一杯,挽起流云长袖,将温好的酒洒在地上。
“庞统生前,也经常与我喝酒。”
张颌沉默,庞统正死在他的手上。
曹植却倦倦地一笑,道:“师父我没有别的意思,你既然是我的师父,就永远是我的师父。就像是他曾是我的兄弟,便永远是我的兄弟一样。”
张颌眼神中露出一种奇怪的神色,将腰间的一柄长剑放在桌子上,道:“你若想给他报仇,便杀了我。我的任务如今也已完成,生死对我来说已不再重要。”
曹植将剑拿起,却又反插回张颌腰间的剑鞘之中,他摇了摇头道:“你并不是杀他的人。”
“你想杀司马懿?”
“我若想杀他,便早已出手,能杀他的机会很多。”
“你不杀他,因为他不能死?”
“他不该死。”
“你们在屋子里说了什么?”
“关于左慈的事,他调查了很多,而且据我所知,他集中力量,只是为了消灭他,防止那些我曾经所见识过的灾难。”
“若如此说,他确实不该死,但是谁该死呢?”
“谁也不该死,这只是一个笑话,从头到尾,不真实的就像是一个笑话,我和庞统的所有行动,都根本是没有用的,而且,庞统还为此搭上了性命。”
张颌并没有安慰他,因为他并不是个喜欢安慰别人的人,曹植也不是一个需要安慰的人。他在等着曹植说下去,曹植又饮了一杯酒,道:“若是没有庞统,或许也不会有赤壁的败战,我的大哥或许也不会死是吗?”
“时间不能倒流,假设也永远是假设。”
“我明白,所以,我父亲的决定,我可以理解。”
张颌沉默。
“曹仁的死,只是意外,若是没有贾诩的忽然叛变,他本可以活下去的。但是,庞统的死,除了让您获得司马懿的信任,也是我父亲默许的吧,以他的性格,绝不会轻易原谅庞统的。”曹植说的并不错,张颌也并不想辩驳,若不是曹操想让他死,他们确实有让庞统活下去的机会。
“那么,你想怎么做?”
“我不想做任何事,我只是倦了……我只是想歇一歇。”张颌明白,那种疲倦,并不是语言可以描述的,曹植已经历了太多,经历的太多,也很容易让人苍老。
“累了,便歇一歇吧,但是,左慈……我也曾听司马提起过他,你不准备对付他了吗?”
“或许会吧,但不是现在,我也不再想与师父联手,无月寒山的任务已结束,从今以后,他们将生活在阳光之下。”无论如何张颌是杀死庞统的共谋者,而且,在上山之时,曹植与无月寒山的兄弟誓杀张颌,现在,却变成了这种状况,所以,无月寒山只能解散,这也算是不错的选择了,张颌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但你准备去哪里?你不准备继承你父亲的力量吗?”
曹植微微一笑,道:“这世界,现在让我疲倦,可能有一些规则,我永远也学不会,所以当初父亲选择了我大哥。直到现在我也无法成为曹丕……我已经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我的父亲,他也已明白了我的意思。”曹植叹了口气,道:“我现在,只是在等我父亲罢了。”
“等曹公。”
“他在和司马懿谈一些事,然后,他也要做出一些决定,并嘱咐我一些事。”
“嗯,那么你我不妨再多喝两杯。”
“是……我们师徒在一起喝酒的日子,怕是也不多了。”
“……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又何必说得那么伤感。临走前,我还要对你说一句话。”
“您说。”
“你这样的人,可以成为真正的王,虽然权谋很重要,但是身为王,最重要的却是仁心。”
“或许是那样吧……谢谢您能说这句话。”
张颌却已举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