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次明灭之后,窗里的人似乎厌倦了,屋子一直沉没在黑暗中没了动静,柳媚吐吐舌头:“这样就生气了。”她笑着提起裙摆向门口掩去,想看看书生在黑暗的屋子里干什么。
她刚到门口门边募得打开,书生站在门前张开手中的画卷让她欣赏。
卷上画的那名女子娟秀娇媚,脸庞上两个深深的酒窝装着无尽的笑意,手里拈着花枝立在院落里,正是柳媚的画像。
柳媚凝视着书生绽放出娇艳的笑容,不论有多么好的画技来描绘,又怎么能在纸上记录下她全部的美丽。
书生向柳媚伸出手,两人轻轻相挽一起走进了茅屋。
不知不觉间夏去秋至,秋过冬来,柳媚夜夜来伴书生许余夜读已经半年有余。
自从有了这位少女,原本冷清寂寞的茅舍中总是充满了温馨与欢笑。
这一夜大雪初霁,月光朗朗,月照雪色雪映月光,照得天地一片明亮之色,世界如同浸在一大块水晶之中一般。
柳媚点了一盆炭火放在屋中,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屋里竟暖和的令人冒汗。
许余于是开了窗子就这对着雪光月色读书,到别有一番情趣,令他几看都想抛下书来对月吟上几句诗,作上一副画。“茶。”柳媚端来茶具,放在他的手边。“还是媚儿最知我的心意。”书生抛书端茶笑了起来。
柳媚在桌子上舒纸磨墨,笑吟吟地看着他。
书生喝了几口茶,提笔开始描绘眼前的美景。“你要娶亲了是吗?”柳媚坐在他身边,手中把玩着一张红纸柬忽然问。
书生手抖了一下,一滴墨迹晕开在纸上的明月中:“你知道了。”“你不想让我知道吗?”柳媚把写着女方生辰的纸柬放回桌子上。“那到不是。”书生一笑,“男婚女嫁天经地义,迟早的事。”柳媚轻吁了口气:“是呀……迟早的事……”两人又沉默了一阵子,柳媚才又说:“我姐姐早就约我回去昆仑山修炼,我本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向你告辞好,现在看来,我也该去了。”“什么,你要走!”书生一下子站了起来,神色惊慌起来,“你为何,为何……”“也没什么缘故,就是觉得该去了。”柳媚依旧笑盈盈的说。
书生抓住她的手急道:“我以为你不会在乎的。”柳媚眉头颦了一下,斜着头又问:“她呢?她也不在乎吗?”“她只是,只是……媚儿,只有你才是我的红颜知己啊。”书生怕她会消失了一样牢牢抱住她,“媚儿啊,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啊,只有你一个!你要我把心剥出来给你看吗!她,她不过是……”“她是你的妻,是你的终身之侣,是你未来子女的母亲。”柳媚第一次收起了笑容,正色对他说,“你即娶了她,就该好好对她,怎么忍心让她的丈夫被人分享!”“可,你,你不是人啊!”书生情急之下脱口说。
柳媚凝视着他,片刻之后柳媚嫣然笑说:“你知道就好,我这异类算什么呢,别了,许郎,别了……”她在书生额上轻轻一吻,不等他再说什么,身影已经象雾气一样消散,书生呼喊着,她的影子扑去,却只抱了个空。“媚儿,你回来,你不要走……你真的不明白我心意吗……”书生跑到院中凄厉地呼叫着,在无瑕的雪地上留下了一连串的脚印。
柳媚就站在院中那株女贞上望着他,半晌才喃喃吐出一句:“是你不明白啊……你不明白啊……”这次她飞上空中,没有再回头。
妇人把怀里的衣物往床上一扔,气哼哼地向躺着的男子说:“那个死小鬼又嚎开了,你去看看!”男子侧耳听听,果然隐隐传来了婴儿的哭声,他懒洋洋地说:“他多半是饿了,你去喂喂他就不哭了。”“喂喂喂,一天喂了几遍了!还要给他换尿布、洗衣服……没完没了!你说你有事没事的弄这么个祸害到家里来干什么!”妇人怒气冲冲,一屁股坐在床沿上。
男子叹口气说;“好歹也是我堂弟的孩子,他们两口子死了之后不是你不许他舅舅抱去,非得留下来的吗”“让他们抱去,他们是真的想要孩子吗?他们是为了那点财产,哼凭什么便宜了他们。”“即然抱回来了,总得好好把他养大吧。
万一出点什么事,会被邻居们说闲话的。”“说什么闲话?有什么闲话好说!那三间破房子两亩荒地,够把孩子养大吗?我们得填赔上多少啊,夭折的孩子多了,凭什么对我说三道四!”妇人发了一顿脾气,终于还是气呼呼地走出门去。
一个小婴儿被用被子包的严严实实的放在床上,正声斯力竭地哭着,小脸憋的通红。
时值深秋,孩子被包裹成这样虽然免了挨凉,可是更方便了蚊虫叮咬,多时不换的尿布臭气招来了苍蝇围着嗡嗡作响,加上已经大半天水米没有沾牙,难怪他哭得这么厉害。
妇人被他的哭的心烦,走过去重重打了他一掌,孩子吃疼哽了一下,继而哭的更加厉害了。
妇人大声咒骂了几句,还是无奈地去厨房弄些吃的给他。
妇人悻悻地端着半碗冷饭踏进门,正庆幸孩子终于住了声,却惊讶地发现了个艳丽的女子坐在床边把孩子抱在怀中哄着,手中拿了一个奇怪的珠子,放在孩子的嘴中让他吸吮。
见妇人进来,抬头对她一笑。
女子烂丽的笑脸让妇人也有了瞬间的失神,但她马上就拉下脸来冲上去指着她大叫“你是什么人?到我家里干什么?”女子笑吟吟地冲着婴儿摇头:“行了行了小家伙,别这么贪心,肚子不饿就好了,这东西可不能多吃。”她把那个珠子收回来放进了自己口中,婴儿立刻抗议地大哭起来。“好了,小家伙,好了,唔唔唔,不哭了,吃饱饱,睡觉了……”她站起来边走边拍,耐心地哄劝着。
妇人见她对自己不加理睬了大怒,但是看着她华贵的衣饰,娇艳的身影,心里忽然想到了什么,扔下那个碗转身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妇人便拉着那个男子又冲了进来,男子手中还牵着一条大狼狗,狼狗一见女子,凶恶的大叫了起来。
女子刚刚把婴儿哄睡着又被狗吠声惊醒,再次大哭起来。
女子路出一丝不悦,抿着嘴瞪了狼狗一眼,那条小牛犊似的大狗叫声嘎然而止,呜呜咽咽几声,夹着尾巴从男人胯下钻出门去,男人怎么拉也拉不住。
女子又哄了婴儿几句,才笑盈盈地娇声问:“有什么事么?”“你,你是谁?跑到我们家中干什么!”男子跨在门槛上鼓着勇气叫,随时准备转身逃出去。
女子笑的极为娇艳:“我叫柳媚,你们不认得吗?我只是来看看这孩子的,你们不必理我。”妇人拽着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