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地睁大了眼,她从来没考虑过刘怎么进到这个院子里来的问题。
“小倩你过来看看,”张阅仲趴在窗户上向楼里看,“这里根本没有打扫过啊!”张倩凑上去,楼里到处可见灰尘,书本也翻得十分凌乱,和她记忆中的一尘不染全然不同。
“怎么…………”张倩无力地扶住窗台,“难道是我的幻觉?不会,我确实见过他的!对了,前天晚上我很晚回来,不是你帮我开的门吗?我就是和刘地一起出去了!他送我回来,当时就站在路边,你没有看到他吗?”
“前天晚上……”张阅仲盯着她,眼睁得很大,难以置信地说,“那天你很早就睡了,叫你打牌你都不起来……你哪里都没去啊。”
张倩握着拳,身体发抖,乞求似地问:“那么我这几天经历的是什么?和我在一起的又是什么人?”
张阅仲深信张倩不会说谎,不由也感到一阵寒意,看着阴森森的藏书楼:“该不会……是……是那个吧?”两兄妹惊慌地对视着,终于拉着手双双逃离了这个地方。
图书馆珍而重之地运走藏书后房屋和地皮都被卖了,那座经历了100多年风雨的小楼也开始被拆除。出售房产和古玩的钱也不少,虽然无法实现大家所有的愿望,但是至少可以实现一大部分。张家的纠纷就这么结束了,大家又恢复了那种其乐融融的亲戚关系。
这一切已经过去了十几天。
张倩坐在咖啡厅里,托着腮看着窗外,她无法弄明白自己那几天到底遭遇了什么,已经发誓不去想它了,但今天又被张阅仲约了出来,说是有新发现。只是那个家伙的所谓发现不知道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他自己发挥想像的结果。
“小倩!”张阅钟一进门就用那个大嗓门喊起来,张倩皱起眉头,端着杯子向他做了个泼的手势。“我跟你说明!大发现!”张阅仲还是咋唬着,张倩不得不向他做了个“轻声”的动作。
张阅仲压低了声音,把手张在嘴边,趴在张倩耳边一字一字地说:“藏书楼下面挖出尸骨来了!”
张倩手一松,杯子摔在桌子上,“什么尸骨?难道是……刘地……”
“不,是日本士兵。”
“日本……士兵?”
“尸体是早化成白骨了,但从摆在一起的枪械什么的来看,应该是当年的侵华日军,一共十多具,就在楼的正下方。”
“可是楼已经建了100多年了,怎么会有抗战时期的尸骨埋在下面?”
“就是奇怪在这儿啊。而且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
“怎么?”
“有的颈骨拍了,有的胸骨碎成一段一段的,有的头骨裂成了七、八块——全是用外力弄的。”
“外力?”
张阅仲伸展手臂,摆了个武术架式。
“不会吧……用手……”
“记不记得当年日军占领这里,曾曾祖父独自留下守护藏书的事?恐怕就是那个时候杀的,时间上也吻合,还有文革时曾祖父曾用一根拐杖打走红卫兵的事……唉,不得了,我们的祖先全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啊!唉,张阅仲啊,张阅仲,你如果早生二十年不就可以随曾祖父习武,把张家的武术发扬广大了吗?曾祖父去世后家传武学就此失传。张氏子孙真该同声一哭啊……”
“……你武侠小说看多了吧……”张倩把目光投向窗外,轻笑了一下,不在理会张阅仲的絮叨,那座藏书楼确实处处透着神秘,但是她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去想了。“待会去一趟图书馆看看那些书吧,反正也在附近。”她喝了一口咖啡,这么想。
听说是张家的人想看看那些书,馆里的人十分热情,馆长亲自陪着她说话,一边吩咐:“叫刘地来带张小姐去看看。”
“刘地!”张倩几乎是颤抖着把目光转向了门口。
门外走进来的是名毫不出众,三十出头的中年男子,看都没看张倩,过去问:“馆长,您叫我?”
“刘地,你带这位小姐去11号书库看看,她是张家的人。”馆长一边吩咐刘地,一边向张倩介绍,“刘地在我们这里干了十多年了,认真扎实,由他来专门照管那些书再合适不过了,你们大可以放心。”
“张小姐,”“刘地”伸手和张倩握一下,“这边请。”
书已经被重新分类编号,放进了专门的书库,其中一些珍本还被放进了密封着的恒温、恒湿的柜子,待遇比在那座楼中时好了不知道多少。“刘地”介绍说这个书库是一位华侨捐资修建,最现代化的书库,馆里为了表示对张氏藏书的重视,专门用来存在这些书。
“可以借吗?”
“可以在这里看,不能带出去。”“刘地”面无表情地指着墙上的规定说,“本馆外借图书在1——9号书库。”
张倩一笑。她站门外看了一会,没有进去就告辞了。站在图书馆的台阶上,风吹过脸庞,她再回头看一眼,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她再也不打算想起来了,而且她有一个预想:无论如何,刘地是会守住这些书的…………
荒山夜雨
作者:可蕊点击:54164投票:199
黑夜的山林一片寂静,天空中翻滚的乌云遮蔽了星月的光辉,使得整个树林里伸手不见五指。远处隐约传来几声夜鸟的鸣叫,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湿气。一只野狗无意中走近这里,却被鼻端触及的一丝怪异腥臭吓坏了,夹着尾巴呜咽着逃走了。
树林中,一个庞大的物体正在用肉眼难以察觉的动作蠕动着。
突然响起的放肆笑声打破了树林中的静谥:"哈哈,这次起来得这么早,看来你是饿坏了。是不是很期待我来啊!"闪电划破了天空,随着闷雷滚过,蓄势已久的暴雨终于下了起来。在银链般划过天地的闪电光影中,可以看见发出笑声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他毫无遮掩地站在暴雨中,浑身都湿透了,头发、衣襟、裤脚都在滴水。他却并不在意,悠闲地把双手插在裤袋中,抱怨道:"为什么每次来看你都会下大雨呢?可惜了这身衣服,这可是名牌啊,一身好几万呢。"黑暗中,庞大的身躯缓缓向他靠过来。
男子靠在树上,懒洋洋地道:"快点儿吃吧,别抱怨了,我都没抱怨……什么,想吃女人和小孩?我从来不吃雌性和小孩儿的,你就死了这份心吧。"他自言自语这,一声低沉的咆哮在他身边响起。
男子不为所动,像赶苍蝇似的挥挥手,滔滔不绝地说:"不给你弄女人和小孩儿就吃我?你吃啊!吃了我看谁还会来喂你,不是我说你,就算不知恩图报也不该张口闭口说要吃我啊。我可是每十年就来喂你一次,风雨无阻,排除万难,义无反顾,一诺千金……我可坚持了两百多年了,你也不想想你一次吃多少,积攒这么多东西容易吗?为了让你吃饱我省吃俭用、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