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王教授的生平讲话,但有个额外的事情稍微请大家见证一下……”一边说一边就从信封里抽出一张名片大小的小卡片出来,对着下面示意一下:“这是刚刚由市公证处工作人员带来王汝南教授的遗嘱。在这里他提到已经把自己的遗产分为了两部分,一份是个人银行财产……”
那几位灰色制服原来是公证处的公证人员。其中一名女性随着院说的就举起手里的信封,当面撕开外面的封条,从里面抖出一本红色的银行存折,但是是用胶套封着的。
很明显王希庭夫妇刚刚坐下的身影,又站了一下,似乎想立刻过去拿存折,女公证员警惕的连忙装回去,夫妇俩的眼睛就几乎没离开过,似乎深怕被掉了包!
院对着麦克:“请各位等我说完,另一部分是现在老教授家里的七千四百多册藏书。”另一名男性公证员展示了的书单,那系主任这会儿就脸色抽抽的给石涧仁他们描述了老王家里的一团乱:“所有书都被翻得一团乱,其实都是些不值钱的近现代普通献资料……”压低了声音:“估计就是在找这存折。”
一边说一边摇头。
院也有点摇头:“本来遗嘱的继承人是我们在场的石涧仁先生……”
啥?
石涧仁和洪巧云都有点表情诧异的对看,老王竟然把遗产留给石涧仁而不是自己的儿女?
这有点不可思议吧?
怪不得刚才公证人员刚到的时候,王希庭夫妇满脸愤怒的看了这边好几眼,院继续展示他手里那张卡片:“但王教授这里写得很清楚,如果他的子女有遗产诉求,那么刚才的两部分遗产,由石先生优先选择。”
的确没错,刚刚大家都在看王汝南的书法,现在坐在前面的都能清晰看见那小卡片上用劲拔的小楷写着这样的遗嘱,书法家们都能分辨出那是王汝南的笔迹。
想来这书法家的遗嘱都能作为作品吧。
洪巧云又嘲笑熟人:“哟,看来你真可能是隔壁老王的私生子,他对你这么好!”
石涧仁不懂这个梗,有些挠头成为视线中心,很明显那位院就把卡片对着自己,等自己发言了,王希庭夫妇那恨得咬牙的目光,其他人满是艳羡又好奇的目光都顺着集中到这边来,于是所有人都看见石涧仁颇为无奈的站起来:“好,谢谢王老先生厚爱,只能选一样么?”随着他这句话,那满脸紧张的夫妇都要跳起来了,院笑着点点头:“只能一样,当然你也可以放弃继承权,对吧,公证人员?”
面无表情的公证人员点头。
石涧仁没什么考虑:“好吧,我选书籍。”
全场真的安静了一下。
刚刚几乎所有人都看见那夫妇俩不顾一切都要争夺书法作品到日本去,又面对银行存折那么急不可耐的样子,想来这位老先生一定会留下不菲的遗产,都在日本有地位的书法家了啊。
不少人都看着这年轻人刚才对老先生的书法了若指掌,看来的确是很熟悉的好朋友,由他来获得继承也是众望所归的事情,虽然可能有些人有那么点嫉妒或者眼红,但总比让那俩日本鬼子拿了去好!
可这家伙是脑子坏了么!
纪若棠更清楚,她听这对夫妇说过好像有三百多万的遗产,这会儿完全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懒洋洋站起来又坐下的身影。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所谓忠诚只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
对于一个还要跟自己计较二十块一小时雇佣费的家伙,面对明知道有三百多万的遗产,他居然选择书籍?
而且刚才系主任都说了是根本不值钱的普通献书籍!
看过不少大额财产的女高中生都不知道自己面对三百多万唾手可得时候会做出什么反应,他就这么懒洋洋的放弃了?
十七岁的少女惊呆了!
洪巧云却不惊讶,满脸笑意的靠在椅背上看着自己的朋友,那种骄傲是溢于言表的,仿佛想大声的给每一个人说,自己知道这就是石涧仁的选择,想来老王也肯定知道!
纪如青是感觉到了女儿全身僵直的,她也有些惊讶,轻轻拉过女儿,听纪若棠说了那金额才同样难以置信。
没想到这老先生这么有钱!
九十年代的三百万元已经是很大一笔巨款了!
几乎所有人都听见那对“日本夫妇”发出一声不约而同的欢呼!
山下智子更是迫不及待的就跳起来从那个女公证人员的手里去抢银行存折!
女公证人员表情很难看的要求她在手里的表格上签字以后,递过去信封。
可只是瞬间,那边的女人手忙脚乱的翻开存折,立刻发出一声哀嚎:“三万多块钱?怎么只有三万多块钱!”
不知为什么,几乎所有人听见她这样的叫声,都有些大快人心,有人还带头鼓掌!
活该!
嗯,三万多够不够往返日本机票差旅费呢?
石涧仁却没什么表情,只是看着院从那信封里拿出一张折起来的纸展开:“阿仁吾友,谢谢你……”
162、知其不可而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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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术学院的院长通常是这所学院最有名的艺术带头人,是位全国金奖比洪巧云拿得更多的油画家,五十岁不到充满儒雅的艺术气质。
最早看见石涧仁的时候是有点不以为然礼节性客套的,当宣布石涧仁是继承人的时候,也有点诧异,但现在展开这张纸以后,比在场所有人都提前快扫了一遍信笺文字的他,表情忽然就有些变化,甚至是剧变。
这是石涧仁清晰观察到的,
念读这封遗嘱的声音几乎是突然变得低沉而减少了那种张扬的力度:“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相信无论你在何时何地,我想我都能看见你的选择,也唯有你,才是我去见老伴以后,能够代我了却心愿的好朋友,谢谢你……”
第二次说谢谢了,立下遗嘱的王汝南肯定不知道自己会以什么样的方式辞别人世,这谢谢当然不会是针对他重病昏迷以后石涧仁的行为。
在场所有人都有些惊讶,现场一片安静的倾听。
院长的声音似乎还带上了一些感情:“我很有幸在人生暮年,结识你这样一位心怀坦荡的忘年之交,看到你,我心里最大的石头就可以放下来,可以安心的去见我的老伴,也可以问心无愧的面对她……”
“作为一个只会写书法,只爱好书法的愚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