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人现在如何利用任何一个机会来牟利,又对各方面都热衷于从任何机会中捞好处的思路感到叹为观止。
原来只要把握住这样一条原则,就能无往不胜了。
到深夜石涧仁诚恳的把两位助理用帕萨特送回家时候,王老先生已经躺在了冰棺里,这里不是师徒俩相依为命的山上,石涧仁早就给老头子挖好了坟埋了了事,这里得院方出具了正式的死亡证明书,只等家属签名就可以送去火化下葬了。
对的,到这个时候,还是没能联系上那两位“日本友人”,石涧仁只是个没有任何法律效力的朋友,实在不行明天只能通过美术学院派来的后勤处副处长代表单位来处理这件事。
开着崭新的帕萨特轿车回到美术学院的街道上,石涧仁没有什么傍上富婆的兴奋喜悦,平静的把车停在路边,还注意距离奶茶店有些距离,免得杨德光这憨包看见新车又兴奋得睡不着觉,自己还懒得解释,步行几十米过去,年轻的码头小妹们这时候终于能中规中矩的排成一行弯腰:“石经理好!”六个穿着奶茶店营业员裙子,扎着头巾的小妹,动作整齐划一,还是很有看头的。
有点军营里面把散兵游勇锤炼出来的味道,石涧仁很满意,可觉得这种气势又似乎跟夜总会太接近看来林岳娜的眼界目前也就到这里,还需要再提高。
林经理已经被杨队长送回去了,杨德光现在是汽车队兼保安队队长,虽然到现在还只有一辆破面包车,但似乎所有年轻人对石涧仁充满了信心,估计还是林岳娜培训的时候吹捧得好。
于是石涧仁查看了一下暑假期间冷清的销售数据,一个小妹报告了她今天跟着杨德光他们到工地卖盒饭的经历,有地方撵他们出来,还有地方已经有人摆摊很敌意竞争者,但还是有地方卖掉了四十个带去试水的盒饭,天知道江州现在有多少欣欣向荣的工地,各种不同规模不同性质的工地工人,不见得都有食堂厨房又或者已经被人包了后勤工作,总有空隙可以找到。
这件事看起来是可行的,石涧仁安排了一下,还喝了杯奶茶,才出来回家睡觉,只是这一回他朝着教授们住的大院走了几步,本来想去王汝南家看看缅怀下老朋友的,放弃了。
那不孝的儿子儿媳也不该他去寻找,对方最终的行为已经彻底失去了自己想挽救的亲情,就当做从未认识过吧。
不过今天回家前,石涧仁记得买了点蚊香,可半夜还是被蚊子给咬醒了。
睡眼惺忪的小布衣一边嘟哝埋怨这些蚊香厂家假冒伪劣,一边就把自己的床单挂起来躲到封闭的小屋里面去睡。
躺在曾经是少女被窝里,似乎还嗅得到那不同的气息,石涧仁睡得很沉……
直到被电话铃声闹醒来。
出人意料的竟然又是医院的电话,还是那个护士,但语气有那么点不同:“石先生么,关于……王老先生的手续有点问题,您,能过来一下么?”
小屋里面是没有窗户的,几乎看不到外面的光线,所以睡眠几乎没有时间概念,全靠电话上的显示,石涧仁才有些惊讶的发现已经清晨八点过。
但在这种状况下,他依然敏锐的察觉到这个跟纪若棠开玩笑喜欢樱木花道的护士,称呼自己是石先生。
昨晚都是人家叫阿仁的……
155、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所以匆匆洗了把脸,换了身衣服的石涧仁上街来,一边到奶茶店里给杨德光他们确认了今天的盒饭生意怎么做,一边才细嚼慢咽的吃着奶茶小妹买回来的早餐,慢悠悠到街头开动那辆帕萨特轿车。
没有直接到医院,而是先接了打扮一新的纪若棠,再到车站接了打电话约好的两位助理,等轿车抵达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上午接近十一点钟。
纪若棠今天的穿着有点特别,一件黑色的立领短袖连衣裙,似乎配得上王汝南去世的场合,但充满设计感的款式,夸张的剪裁,类似旗袍又很短的裙摆带着现代气息,异常出挑的半边红色图案点缀,对比度极高的似乎又跟丧葬没关联。
相比石涧仁以前看到过的学生装,清纯少女装,今天显得古灵精怪之余又有几分成熟的妖艳。
上车之前还站在驾驶员面前小小的转了个圈:“好看么?”
石涧仁只是觉得她挎在肩膀上的红色lv链条包太刺眼,指了指,纪若棠就连忙把包扔在鞋柜上,只拿了个电话跟小手包跳上副驾驶侧跪着:“我还以为你觉得这点红色不好呢,没衣服穿了,就这一件黑色多一些。”她这样年龄的女孩儿,衣橱里真不会有太多黑色的衣裳,可显然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潜意识选择这种衣服的原因。
石涧仁再看了一眼:“头发和衣服一样好看。”
纪若棠的笑眼就绽开来,真的如同花朵一样美丽的蔓延,但刚刚要张嘴说自己昨晚躲在卫生间里研究了好久的发型,最后还是只甜甜的笑着没说出来,好像就这样安静的感觉就很喜欢,连自己多说句话都觉得在打扰,更别说多什么人了。
所以在车站等那两位助理等了一会儿才匆匆抵达,上车陡然发现纪若棠坐在前面脸色跟刮得下来一层霜的时候,突然有点哆嗦:“我们原来以为直接到医院去的!”
纪若棠诠释了什么叫沉默的压力,不说话的把目光平视挡风玻璃。两位助理连忙求救的把目光投向驾驶员,虽然之前他们还有点故意怠慢过来。
石涧仁和气:“对不起,是我觉得我们一起到比较好,上车吧。别让别人等久了。”
御下之术是门学问,谋士当然得懂,但这事儿更讲究天分,显然纪若棠这方面比洪巧云都强,别看小那著名画家十多岁。
一声不吭的纪若棠看了眼石涧仁。嘟了嘟嘴还是没出声。
果然是有人等着的。
几乎是如出一辙,刚刚走出电梯,两名坐在走廊长椅上的警察就在女人尖呼指控声中起身走过来:“我就是指控他!这个人冒充我公公的朋友,骗走了我公公的钱财,现在开好车开奶茶店,全都是用我公公的钱,原本应该由我和我丈夫继承的财产!我要求你们中国警方应该严肃认真的处理这件事,不然我就要向日本领事馆求助,你们没有维护日本公民的合法权利……”
走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