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十四。”
沉默,还是沉默,更为准确来说,应该是震惊,震惊到哑口无言。
显然,都卡斯酒庄是一点一,而云巅牧场则是十四。格局的走势是预料之中的,但没有想到差距如此之大,几乎可以说是一面倒,没有人看好云巅牧场胜利。这样的赔率几乎可以和中国进世界杯相媲美了——不对,后者的赔率还要更夸张一些,云巅牧场的几率还是更大一些的。
“原本是一点五对十四的。但,几乎所有人都选择都卡斯酒庄,大盘不得不做出调整,否则这个赌盘就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弗雷德手舞足蹈地说道,“一点五退到一点三,然后一点三又退到了一点一,但这依旧没有能够阻止人们选择都卡斯酒庄。这……这简直……”
弗雷德已经词穷了,不知道应该如何准确形容。
东尼已经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即使是陆离,大脑也有瞬间的停顿,但荒谬到了极致,不由就轻笑了起来,“我更加惊讶的是,赌盘还在继续。如果没有任何人选择云巅酒庄的话,庄家不是注定要赔钱吗?即使是一比十四,但庄家也还是要亏本,赌盘根本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陆离着实想不到谁会选择云巅酒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酒庄,一个来自葡萄酒荒漠的酒庄,一个第一年酿造葡萄酒的酒庄。如果陆离不是老板,他也不会选择自己的云巅酒庄。
“因为还是有人相信云巅酒庄的。你应该给自己多一点信心。”耳边传来了带着笑意的声音,转过头,然后就看到了马克、罗宾森和雷蒙德一行人,“我认为云巅酒庄会赢。”
简单的话语,却有着无比坚定的信心。
陆离哑然失笑,“希望你没有下注太多。”
罗宾森握了握拳,“拜托,多一点信心,我也下注给了云巅酒庄。”雷蒙德也举起了右手,示意了一下,表示自己和罗宾森、马克保持了步调一致。
“除了我们之外,我相信,肯定还有人支持云巅酒庄的。”马克补充说道,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就是尼古拉斯,“我下注了十万美元,希望这可以让大盘稳住,不然就鸡飞蛋打了。”
十万?如果云巅酒庄的最终评分赢了的话,那马克就可以收获一百四十万;但赔率差距之所以如此大,就是因为没有人看好云巅酒庄,一旦输了,那马克就砸了十万到水里,而且一点声音都没有。
陆离好奇地问道,“有没有平手的选项?”
“没有。”罗宾森摊开了双手,做出了无奈的模样。显然,庄家不认为小概率事件可能发生,这让陆离不由好奇:如果,万分之一的机会,如果两个酒庄的最终评分真的打平手了,那怎么办?庄家肯定要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看来,为了让这个赌盘持续下去,不会崩盘。我应该给庄家更多信心。”陆离一脸认真严肃的表情,似乎在郑重其事地进行考虑,“你们觉得,我压一百万,云巅酒庄胜,庄家会不会拒绝接受下注呢?”
483上门挑衅
“都卡斯酒庄VS云巅酒庄”,这是布鲁塞尔葡萄酒大赛最后一个下午最炙手可热的话题。
这确确实实是一个意料之外的情况,为什么这个话题突然就爆红了起来?云巅酒庄完全是从角落里冒出的无名小卒,怎么突然就和都卡斯酒庄对决起来了?
但恰恰因为如此:一个新世界葡萄酒的无名小卒,挑战旧世界里的低调英雄;一个穷乡僻囊出来的门外汉,挑战传统势力的权威,无论从任何角度来看,这场对决都不成立,甚至不应该存在,可是现在存在了,于是,爆了。
不要说旧世界了,即使是对于新世界来说,德克萨斯州也是一片荒漠。这也使得这场对决越发戏剧性。那么,云巅酒庄到底是谁?成为众矢之的,到底是炒作,还是有真材实料?葡萄品种、酿酒风格等等又如何?他们参加布鲁塞尔葡萄酒大赛,又是什么位置,什么身份?
更进一步,新旧世界葡萄酒的对峙情况由来已久,几乎每一年、每一场赛事,两个酿酒区域的酒款都会进行比较,但这种对决是一个整体的情况,双方之间肯定互有胜负,整体而言,旧世界的葡萄酒还是微微占据上风,优势虽然微弱,但事实胜于雄辩。
不过今天却不同,都卡斯酒庄代表旧世界,云巅酒庄代表新世界,展开一对一的正面对决。不再是整体对决,而是两个具体的酒庄,以大赛的分数,堂堂正正地决一高下。
旧世界的顶尖葡萄酒数不胜数,都卡斯酒庄不见得能够成为其中代表;而云巅酒庄在新世界葡萄酒之中就更是不值一提了,没有人愿意被云巅酒庄代表,所以,这只能算是他们代表自己的对决。但,没有人可以否认,酒庄自身的背景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某种程度来说,两个世界的酒庄代表们也都将密切关注。
所以,每个人都在讨论着。
旧世界的酒庄们讨论着,云巅酒庄多么不自量力,都卡斯酒庄今年势必要扬眉吐气,他们总算可以好好搓一搓新世界的风潮;新世界的酒庄们讨论着,云巅酒庄多么自以为是,输掉对决之后,他们应该如何撇清,都卡斯酒庄今年的质量到底如何……
恍惚之间,两个酒庄之间的对决,正在变得越来越私人、也越来越公开,每一个人都牵扯其中,不能例外。这也使得今年的葡萄酒大赛,格外热闹,比往年多了些许挥之不去的火药味,就在这股沸沸扬扬的一轮风潮之中,布鲁塞尔葡萄酒大赛落下了帷幕,第四天,这不仅是公布结果的日子,而且还是赛事主委会正式嘉奖的日子。
一大清早,所有酒庄代表都准时抵达了会场,神情亢奋。因为比赛落幕,结果即将揭晓;也因为对决就要有结果了,不管酒庄代表们是否同意,胜利者所在的阵营,势必会大做文章,而失败者只能吞咽苦果——他们可以狡辩,他们可以反驳,他们可以抗议,但,胜利者的姿态却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陆离抵达会场的时候,瞬间就感觉到了无数视线投射过来,炙热的,恶毒的,傲慢的,批判的,犹如千万只箭矢,锐利而凶猛地朝着他砸了过来,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已经万箭穿心。那灼热的视线让人无处可逃。
“我这样算是出名了吗?”陆离还有心思开玩笑,调侃着说道,“我是不是应该借着如此机会,出一个自传什么的;至少可以开一个讲座,讲讲这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