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究竟长什么样?那怕不去相认,只是远远地望上一眼,对他来说,也意味着生命的一种圆满。
又或许,父母早已不在人世,他只想去坟前祭拜一番,同样算是了却了人生中隐藏最深的一个心愿。
一般人很难理解孤儿的心态,对他这种从小就无父无母的人来说,从记事开始,人生就是一种残缺。
所以,从小时候开始,叶秋就养成了好勇斗狠,偏激孤傲的性格,因为孤单一直都如影随形地陪伴着他。
长大成人后,在部队里,每一次忍不住思念未曾见过面的父母,他都会用一种压榨式的训练,将自己的精力耗干,然后脑袋放空,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寻找父母的想法,被他深深地压制在心底,成为隐藏最深的一抹遗憾。
以前,他不敢直面这个遗憾,不敢面对这一抹悲伤,那不是因为他缺乏勇气,而是出于一种难以描述的复杂心情。
他害怕找出事实,会打碎心中最后一点幻想。
但是,现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他学会了面对人生的种种不堪回首,所以才下定决心,要回国寻找父母的消息。
不管结果是好还是坏,如今的叶秋,都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去承受。
而寻找父母的信息,对他来说,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自幼生活的地方——天使孤儿院。
所以,他准备,明天一早就亲自去一趟天使孤儿院。
同时叶秋也在心里暗暗祈祷,但愿明天能够在档案室里,找到自己想要获得的线索,揭开长久以来笼罩在身上的谜团。
第一五四章 找上门的老朋友
邦邦邦……,外面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叶秋转身离开了窗台,走到门前,伸手将门拉开。
外面,一位老熟人正又惊又怒地站在门口,双眼紧盯着叶秋,沉声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贺处长,好久不见,不如进来聊聊。”
叶秋笑吟吟地说道,对面站着的那位,正是之前打过几次交道的贺处长。
贺处长迈步走进了房间,警觉地打量了一下周围。
叶秋反手将门关上,一脸笑意地说:“听贺处长刚才的语气,好像不太乐意见到我?”
“叶秋,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想办法送你离开,你就永远不会再回来。”
贺处长压低了声音,怒气冲冲地质问道,在说话的同时,他心虚地用眼角观察着周围,生怕被外人听到。
叶秋没有直接回答,他慢悠悠地走到沙发前,惬意地坐下,然后指了指对面说:“先坐下,咱们再说话。”
“哼。”
贺处长重重地哼了一声,虽然很不甘心,但还是乖乖地转身坐到了叶秋的对面。
“叶秋,我送你出境的时候,你答应过什么吗?”
他身体往前靠着,眼睛狠狠地盯着叶秋,目光中充满了懊恼,猜忌,还有心虚。
当初叶秋在押送途中逃脱,引发了轩然大波,警方和安全系统都派出人手,拉网式地搜寻着他的下落。
那时候,他的身体状况还不是太好,边境,机场和车站都被严密封锁,如果短时间不能出国的话,拖得久了,肯定会被发现踪迹。
在一筹莫展之时,他突然想到了这位安全六处的负责人,并且利用手中的那份传真,威胁对方将自己偷偷送出国。
一番斗智斗勇后,贺处长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不得已答应了叶秋的条件,秘密地将人送到了国外。
送人出国这种事儿,对于安全系统的人员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况且他又特别小心,做的滴水不露,所以直到最后,也没人知道叶秋到底是怎么出境的,自然也没人怀疑到他。
本来这件事也就到此结束,他也没打算以后和叶秋再有任何的瓜葛,而叶秋自那以后,也没有再试着联系他。
但万万没想到,前段时间,安全总部突然撤销了对叶秋的通缉令,接着,很快又下达了最新指令,在叶秋回国期间,让安全六处必须严密监视其行踪。
看到指令上叶秋这两个字,贺处长的脑袋顿时就嗡地一声,差点没当场叫出来。
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居然又回来了,而且是大摇大摆地回来了,也不知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还让安全总部主动撤销了通缉令。
对此,贺处长心里又气又急,这家伙不好好在国外待着,又回到了LH,这不是给自己添麻烦吗?
虽说当初的那张传真,叶秋已经还给了他。
但私送叶秋出国这件事,说起来,比那份传真的性质可严重多了。
当初即便是叶秋将传真交到总部手里,他顶多是一个失职,最惨也不过丢了这个处长的官衔,离开安全系统。
但私放叶秋这件事要是被捅出来的话,那可就不是失职所能掩饰的了,搞不好就是叛国罪,要被枪毙的。
所以,自打叶秋的私人飞机在国际机场降落后,贺处长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心急的坐立不安。
当叶秋入住希尔顿大酒店后,他立马就赶了过来,想要和叶秋当面好好谈一谈,看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
面对一脸紧张的贺处长,叶秋却云淡风轻,他指了指桌子上的饮料问道:“贺处长,来点什么?红茶?绿茶,还是咖啡?”
贺处长粗暴地打断了对方,大手一挥,不耐烦地说道:“少来这一套,叶秋,你到底想干什么?在国外不好吗?为什么还要回来?”
叶秋淡淡地笑了笑,伸手亲自沏了一壶茶,这才慢慢地说道:“别紧张,贺处长,我回来和你没关系,放宽心,以前的事儿,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听了这句话,贺处长非但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更担心了,他仔细地打量着叶秋,发现这家伙和以前相比,无论是气质,还是言谈举止,都有了截然不同的变化。
以前的叶秋,不苟言笑,面冷心热,虽说整天摆着一张臭脸,却并不是那种特别狡诈阴险的对手。
可是现在的叶秋,仿佛变了一个人,见了他之后,竟然一直笑眯眯的,表情淡然,神色自若,热情有加,让他根本猜不透对方在想些什么。
这不禁让贺处长更加小心,因为他知道,越是猜不透的敌人,越是危险。
这时,叶秋端起茶壶,慢慢地斟满了杯子。
然后,他将茶壶放下,抬手笑道:“贺处长,来尝一下,这可是武夷山极品大红袍,据说是从那六颗母树上采摘下来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说话间,他抬手端起了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然后,叶秋摇了摇头笑道:“唉,我是真品不出这种茶到底好在什么地方,贺处长应该多少能品出点滋味。”
贺处长冷哼一声,端起茶杯,也跟着尝了一口。
“叶秋,我警告你,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