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正负两百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他们经过讨论，决定了中午吃酱香什锦锅配饭、萝卜炖海蟹配饭,还有牛肉生蛋石锅拌饭。
快中午的时候，她就出发去他那里,一起吃午饭。
她还顺便关心了一下他疫苗研究的进展,虽然她什么都听不懂，可是她觉得自己听一听，会产生一种安心的感觉，所以她就愿意问一问。
而他医院的同事看到她来，现在他们都觉得这是一种常态了,所以他们一点不觉得奇怪。
只是岑医生始终不承认两人关系,这依旧是牵动他们好奇探究的心,准备过一段时间再问。
吃饭的时候,她有想过要问一问岑医生,如果你知道一个人很坏，可是他家里出了麻烦,那你还愿意帮助他吗？
可是又怕他问太多细节,最后知道她在说卓铭,所以她就忍住，没有说，决定自己再将这事情想两天，说不定两天过后,解决问题的方法,它就自动浮现在她的脑袋里了呢？
这就叫做：灵感。
她的人生，活到现在，有一半的时候,想要解决什么问题，都是这样什么都不干，等着灵感自动来找她的。
所以很多时候，她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
不过不善于总结经验教训的她，依旧是用这种方式对待着事情。
接下来的一周里，她干活干得很勤快，分别独力往三家基地运送了物资。
所以她这一次完成任务，算是挺快的。
也得到了她任务的奖励，那种ZombieFilter-2000，超强丧尸过滤膜，基本上就跟纱窗挡住苍蝇或是蚊帐挡住蚊子一个道理。
这种膜是完全不可视的，不过安装过后，手机端会出现一个APP，用于扫描它，手机上会出现类似于红外线的光谱，膜的形状也会出现。
但看着空气时，是看不到那一层粒子层的存在的。
用它整个罩住便利店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从膜外开车进来后，就可以在里面下车自由行走了，不用怕有丧尸突然出现。
而且因为它形成了一个半球形，所以连顶都是罩住了的，其实从今天开始，她就算在二楼小套间里面睡觉，也是不用怕半夜有丧尸上房揭瓦的。
她对这个东西的存在，十分满意。
只是，像她这么胆小的人，总是喜欢用手机APP检查一下那层膜的存在，否则只是看着空气，就像它不存在的一样，她心里就会不安心。
这天晚上，她站在便利店一楼，用手机扫了一下那层膜，肉眼可见它在手机屏幕上成像了，这才放心地一关手机屏幕，然后堂而皇之的将一楼的灯一开，准备给自己做咖啡又或是奶茶，又或是果汁，准备过晚间的快乐肥宅生活，晚上要看的电影，她下午就选好了。
哪知，还没决定好到底是咖啡，还是奶茶，还是果汁，她就忽然想起，自己是不是傻，明明一楼玻璃内侧都已经贴过滤光膜了，那还怕什么开灯呢？
唉，她总是这样，有了一件事，就忘了另一件，想让两件事情同时在她脑袋里共存，这是十分困难的事。
现在又有了滤光膜，又有了丧尸过滤膜，层层保护防渗透，让您白天、黑夜，随便怎么活动，都安心！
她好高兴。
不禁哼起了歌来。
并且想到了今天的天气，已经开始正式降温了。
也不知是不是这样的天气，催生了她一种很想喝一杯热热的金秋燕麦拿铁的欲望。
以前的她，是从来不要喝这一种拿铁的，一直都是在喝她很喜欢的玫瑰车厘子拿铁。
但是今天，或许是因为天气有点冷了，让她有了想喝一杯热热的应景的拿铁的欲望。
这个时候，她手机响。
于是，她手里拿起了纸杯却又放下了，扭头朝摆在桌面上的手机看了一眼。
这种时候会打电话来的，除了蕊蕊，就是岑医生，偶尔也会是李主任。
一看，果然就是这三个中的一个——岑医生。
接起，直接开了投影设备，就不用举着手机了。
他一看她的样子，正在做咖啡。
“哟，心情不错啊，今天晚上店里还灯火通明的。”
“是呢！”
她忽然想起自己还没跟他说丧尸过滤膜的事，就说起了那一款膜布，还说起什么透明粒子的，还说是在地堡里无意间找到的。
他问好不好用。
她说反正亲测这几天，觉得还是很好用的。
再聊了两句，就这样挂了。
而挂了电话后，没一会儿，她这杯咖啡还没有端到嘴边喝上一口，就听到系统叮的一声，送来了任务——
【现在为您发放任务十三：获得卓铭母亲以及卓铭本人好感度100%。任务奖励：两万点积分。】
“为了方便您本人跟进进度，现已将好感度感知进行了全数据化处理，现在为您安装相关程式，请点图标名为‘好感度’的APP，输入任意一个人的人名，你就可以得知他对你的好感度。”
然而，在系统发派完任务，以及尽职地做完了详细的任务说明之后，上官芽芽并没有第一时间打开那个名为“好感度”的APP，而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很疑惑，最后很不安。
“你怎么了？”检测到她心理状态有异常的系统问。
“好感度100%……这……这不太好吧……”
“为什么不太好？”系统不解。
“你想，卓铭母亲还好说，可是如果卓铭对我的好感度都变成100%了，那他不就爱上我了？那他爱上了我，我又不会爱他，我就是一个他不管怎么样也得不到的女人，然后他就会因爱生恨，变成一个更邪恶的人！所以，我个人认为，这个任务的安排不合理。”
“……”系统无语。
过了一会儿才说：“你是不是什么八点档言情剧看多了……”
“没有啊，这是正常思维吧？”
“额……那……那不如这样，我们来用事实说话。”
“什么事实啊？”
“你现在点开APP。”
“好。”
“输入岑斐的名字。别忘了输年龄与所在城市等信息，缩小搜索范围，然后点选岑医生的头像。”
“哦。”
你查一查看他对你的好感度。
“好。”
她刚要往里面输入，可是突然脑筋一转，整个人顿了一顿。
不知怎的，她有一点点紧张，那是一个天天都有在跟她接触的人，她自认两人关系很不错的，可是万一查出来他对她的好感度才只有十几分，那可怎么办……
这感觉挺可怕的，就像一个人，每天身体都好好的，可是突然做一个检查，查出自己其实是有重病的，那感觉不仅可怕，而且莫名其妙。
她不知怎的，忽然不敢查了呢！
“快点啊！”
“哦……”
在系统的催促下，她输入了岑斐的名字。
这感觉就跟考试查分似的，有点可怕呢。
——或许任何的答案揭晓那一刻，都是可怕的吧，可怕的源头，可能就是那种紧张感吧。
再输入了年龄与所在城市，就找到了岑医生的头像。
点选。
然后还得输入对谁的好感度，她输入了自己。
一查，天哪！岑医生对她的好感度都有200%了呢！
“天哪，这么高的吗？”
“是呢是呢！”系统模仿她，可惜听上去有点阴阳怪气。
然后又问：“那你觉得岑医生爱上你了吗？”
她想了一会儿，以她超强的第六感判断了一下，才摇摇头：“没有。”
“那不就行了？所以，好感度都200%的都没有爱上你，那100%的应该也不会。”
“……好吧……”
“那你不查查他们现在对你的好感度。”
“哦……”
一查，天哪！卓铭对她的好感度为百分之负两百，系统还发出了一连串的笑声。
听着很刺耳。
哈哈哈哈哈！百分之负两百！好厉害啊！你得多讨他的厌，才能达到这个历史新低啊！
它如果有手，一定现在作握拳状，在不停地捶着桌子，一边笑一边流眼泪。
她想起之前卓铭来见岑斐那一次，她故意让岑斐帮她选咖啡，还故意不让岑斐有机会跟他说话。
怕不是就是从那一次开始讨厌她的。
她本来以为，就算没有什么好感度，可是就萍水相逢的话，起码也有个百分之几的好感吧，那她从百分之几，努力到百分之百，那感觉还没有那么艰难，可是现在，是让她从百分之负两百，努力到百分之百……
天哪……道路艰阻又漫长。
这是她芽芽的生命中，无法承受之重。
她立刻自闭了。
然后默默看着自己那杯金秋燕麦拿铁，后悔自己做早了，要是早知道今天晚上会收到这样一个信息炸|弹，她就会将咖啡因含量设在应有含量的80%了。
何以解忧，一杯咖啡……
可惜，现在这个的咖啡因含量就只有5%。
唉，叹了一口气，上了楼去。
将咖啡摆在一边。
拿出了纸和笔，又用这种古老的方式做起了详细的计划，在纸上沙沙地写了起来——
《提升卓铭及其母对我好感度计划书》
其母部分：
经常去探望他的母亲，送一些补汤与药茶；
陪她一起看节目；
说一些趣事给她听；
未完待补充。
卓铭部分：
首先应将他对我的好感度，从负值变成正值，至于怎么改变，我需要先观察观察。
写完后，她还腾抄了一遍。
然后折叠放入书包，准备明天联系蕊蕊，说她又要过去的事。
放好后，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想想：我在干嘛？
明天的事明天再去解决，现在不能荒废这美好的夜晚。
于是，摸出手机，把下午就找好了的电影拿了出来，往床上一倒，一边喝着她的咖啡，一边看了起来。
看了没超过十分钟，就已然进入状态，看到笑点时，简直笑得不要太开怀。
什么卓铭的……早不记得他是谁了。
看到一大半时，咖啡就喝完了，她又下楼去给自己做了一杯牛油果香蕉牛奶，温热的，喝着正好。
她原本晚上喝果汁，都是喝比较清爽的那种，可是今天晚上，因为想到快要进入冬天了，自己现在还成天在天上飞来飞去的，为了怕自己的小身板扛不住，她决定先努力往身上贴一点膘，先补补。
捧着那个杯子，就这样上了楼。
她现在因为有那层过滤膜的保护，就不怕有丧尸跑到房顶上去，打扰她的晚间生活，所以现在在小套间里，也比较安心。
喝了牛奶，掀开睡衣一角，看肚子上有没有贴膘了，看了，好像不是很明显，她也没有再管，就进浴室刷牙了，仔仔细细刷完牙，呲着牙对着镜子看了看，看到它们每一颗都白到发光，这才满意地闭上了嘴。
刚准备走出去，忽然想到了点事，就又折返，对着镜子练习了一下笑容；因为毕竟想到明天要去探望卓妈妈。
可是，或许是因为她有目的地在笑，所以整个笑容很僵硬。
“行了行了，大晚上的，别瘆人了行吗？你就自然点就可以了。”系统看不下去了。
“啊呀！练一练啊，要注意形象的，第一印象好，那不就接下去事半功倍了？”
“唉……他对你的印象是负两百分，已经没有第一印象这一说了。”
“我说的是他妈妈。”
“好吧……”
第二天，上官芽芽还真去了，她去之前联系了蕊蕊，又问了系统，她该带什么汤去给卓妈妈喝，好在系统可以帮助测定这一方面的东西，并帮她挑了一款汤。
她带了汤，带了自己要吃的饭，还带了自己要喝的果汁等等东西，以及给蕊蕊带的饭和汤，还有吃的，以及给她家的一些礼物，就上了飞艇。
考虑到最近为了方便观察卓铭，以及他妈妈，她可能需要经常往那边去，不能次次都吃勇气糖，这样成本太高了，她觉得自己吃不起，所以进了舱之后，说了驾驶口令后，就拿出一只眼罩，往眼上一罩，放低了座位，准备在黑暗中躺一会儿。
她的打算是：我什么都看不见，那么我也就不恐高了，那么我也就不害怕了。
我聪明吧……
她心中得意了一会儿，竟然过了一会儿，就这样睡着了……
系统目前在主体意识中的最真实反应就是，真不知道能说什么……因为这……是一个“低级物种”才会有的反应吧？就比方说那养鸡场的小鸡，为什么棚子里那么亮？那是因为它会以为那是白天，就会一直醒着，多吃点东西也好长肉。
就比方说那鸟，一旦日食发生了，它们就会早早归巢，准备栖宿了，因为它们以为天已经黑了。
而现在，竟然上官芽芽也这么神奇，带上一个眼罩就这样没一会儿就睡去了。
不过事实是，机舱里又或是火车车厢里，也确实比较容易让人入睡。
但不管怎么说，上官芽芽睡了半小时。
直到系统叫她起来，说已经到了，她这才起来。
抹了抹嘴角，还好没有口水，然后就是心里面很窃喜，想着自己找到了一个非常行之有效的省糖的方法。
以后一上艇就睡，睡一次就省下一粒糖。
检测到她想法的系统想着：瞧她这点儿出息！
她心中窃喜着，就提着两只小饭包下了艇。
而蕊蕊已经在楼顶上接她了。
她们把她带给她家的东西往下卸了几趟，然后就商量着，先去看一看卓铭的妈妈，之后再回来吃午饭。
蕊蕊会开车，就开车载她去往卓母的住处。
到了后，她就提着装了汤的饭包上去，而蕊蕊跟着她。
可是她们跟卓母又不认识，她总不能直接进人家家里去。
于是，她就敲了门，把汤给他家的家用机器人，说，这是热汤，对病体康复很有好处。
然后就准备走，还想，以后多来几次就熟了，说不定就能进去了呢？
哪知，还没等转身，卓母就叫她们进去坐。
可能她都有好几年没有人来探望过她了，平时家中来来回回就只有儿子与机器人。
而儿子也不只住在这里，他在医院附近还租了房子，况且有一个同居的女朋友，和她住在一起也不方便。
很久没有人陪的她，看到今天有人送汤给她喝，不管那是什么汤，也不管那是什么人，她都有兴趣请人家来家里坐一坐。
于是，芽芽仿佛是被好运加持了，第一次登门，就被人请进去了。
她心里挺高兴的。
于是坐在了卓妈妈的床边，陪她聊天，还跟她讲一些现在外面发生的时事，还说了基地外丧尸的事情。
聊着聊着，又说起了一些趣事。
卓妈妈心情很好，她瞄了卓妈妈一眼，看准她心情好的时候，就向她介绍了她带来的汤，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滋补。
她想，心情好了，胃口就好，现在应该是时候让卓妈妈喝汤了吧？
卓妈妈点点头，说，好啊，她愿意喝她们煲的汤。
还说她这病，是很古怪的病，用现代医学手段很难治的，一直都是在用差不多快失传了的中医药在治，这三年多，一直在喝一些很苦、味道很怪的药，再不就是吃一些粥，已经很久没有喝过汤了。
于是，她一勺一勺地喂卓妈妈喝完了汤。
卓妈妈还夸她很会煲汤。
而这汤不是她煲的，她只能干笑了两声回应。
而蕊蕊一直一脸懵*地看着她。
蕊蕊在想，她到底为什么要对这个人这么好，还有上次那个人？
如果说她暗恋那个人，可也不像。
真是奇怪。
本来一切都其乐融融的，可是忽然，这种美好被打断。
因为卓铭回来了，他一看到上官芽芽还一愣，而且想了一下，才想起自己之前到底是在哪见过这个人。
他十分不解，这女人的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莫名其妙上门来给他妈妈送什么汤？
可是他又不能当场发作，所以只是比较礼貌性地跟上官芽芽她们聊了两句。
而她怕他问些她答不上来的问题，所以说了几句后，就借故要走了。
她们由卓母住处出来后，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回到蕊蕊家吃饭。
吃完饭后，她就说要回去了。
这时的江家只有江蕊一个人在家，所以她只是和她简单道别，就这样坐进了舱里。
一进艇后，忽然想到要来验收一下自己今天的成果。
她心中还得意地想，哼哼，今天我给他妈妈送了一个汤，这样多多少少，能让我在他的心目中评分高一分吧？
这样就是从负两百，变成了负一百九十九。
那么，我再努力努力，一天送一个汤，送几个月，就可以在他心中变成正值了，不再是负的了。
——单向思维的人，看问题总是这么的简单而美好。
于是，怀着这样一种笃定的心情，输入了卓铭的名字，再输入了好感度对象——她自己。
一查……
负四百……
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