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问苏崇边关的情况。
苏崇离开边关的时候,护国公死了,尸体还在军营被被南梁带走。
不过回来这一路,边关发生的大事,苏崇知道,皇上应该也知道。
南梁太子到了边关,施大将军叛变,带走了四万兵马投靠东临王府遗孤赵诩。
“父亲说边关的战打不起来了,”苏崇道。
“等南梁求和的事妥了,他就和王爷他们和祖父汇合,灭齐王。”
虽然猜到是这样情况,但亲耳听苏崇说感觉又不同。
本来大齐和南梁开战,皇上真没多少把握。
没想到大齐不仅打的南梁节节败退,还夺了南梁几座城池。
皇上看着苏崇道,“继续打下去,大齐有没有可能吞并南梁?”
南梁有野心。
皇上未尝没有。
只是没有那么野心勃勃,非要灭了南梁不可。
如今南梁内乱,这可是绝好之机,不怪皇上生出这样的念头来。
苏崇看着皇上道,“如果一定要打,能吞下一半的南梁。”
“怎么才一半?”皇上皱眉。
苏崇看着皇上道,“北漠郕王还活着,人就在南梁京都,这事北漠王已经知道了。”
“如果咱们大齐要吞并南梁,北漠一定会参战。”
另外一半南梁地盘肯定会被北漠侵吞。
北漠虽然和大齐关系还不错,但也不会坐视大齐吞掉南梁,就算三五年之内,不会灭北漠,等调养完,肯定会一举将北漠拿下。
在皇权面前,北漠王和东乡侯那点子交情根本微不足道。
再者,哪怕不打着北漠郕王和南梁勾结的幌子,南梁还曾借兵给北漠,虽然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不妨碍北漠打着报恩的旗号,在大齐灭了南梁后出手……
那时候,大齐危矣。
只要大齐存吞灭南梁之心,和北漠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大好局面不仅会付之一炬,还会再起战火。
再者,大齐内乱还没平息,和南梁打仗,还全靠半道劫了南梁从北漠坑去的钱粮撑着。
东乡侯和王爷都是将军,哪个将军不想打下半壁江山,名留青史?
实在这战不宜再打下去,夺下南梁五座城池,不错了。
皇上也知道灭掉南梁不易,虽然赵诩也起兵了,但赵诩毕竟是南梁人,还是忠良之后。
南梁百姓不介意换个南梁人做皇帝,却未必愿意南梁被大齐吞并。
做皇帝也要知足常乐。
最感慨的还属福公公。
他可是和赵诩结过善缘的,只是没想到这善缘结到了南梁,甚至将来可能是新的南梁皇帝。
当初赵大少爷帮忙写的引经据典骂人的话,因为花了钱,福公公都没舍得扔。
赶明儿一定找人装裱好,这可是赵大少爷的亲笔啊。
苏崇待了两刻钟,方才和皇上告退回府。
镇北王府。
南漳郡主和谢锦瑜吵着要出府,李总管拦着不让。
王妃有令不许她们出王府一步。
李总管拦门,四下丫鬟婆子看着南漳郡主的模样,内心唏嘘不已。
南漳郡主多住在佛堂,除了心腹丫鬟,旁人根本见不到她。
没想到大半年没见,南漳郡主已经憔悴成这样了,鬓发见白,和上回见天上地下。
这半个月,南漳郡主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憔悴。
谢景川要去边关,南漳郡主欣然同意。
她以为谢景宸死了,王妃生的又是个郡主,王爷膝下只有谢景川一个儿子了,就算以前因为她对谢景川态度寡淡,现在也会看重这唯一的儿子了。
再者苏锦腹中胎儿是谢景川最大的威胁,除掉苏锦腹中孩子,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自己的儿子,南漳郡主相信他有分寸,没想到,谢景川会和南梁护国公勾结灭飞虎军。
这个决定并没有错,当年崇国公若不灭了飞虎军,除掉先崇国公世子,他没有机会坐到崇国公的位置上。
可崇国公成功了,她儿子失败了。
没能没掉飞虎军,还被南安郡王他们几个捉了个现行。
东乡侯亲自写的奏折进京,替南安郡王他们请功,皇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对南安郡王他们大家夸赞。
夸的南安王他们脸都红了。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总觉得他们儿子是走了狗屎运。
被抓了个现行,押送回京,南漳郡主知道谢景川难逃一死了。
悲痛欲绝,她怎么能不去见他?
李总管拦着不让,除了赵妈妈,也没人敢帮她。
南漳郡主拔下发髻上的金簪,抵着自己的脖子,“让开!”
“不然我今儿就死在王府大门前!”
就算她为王爷厌弃,她也还是镇北王府侧妃!是主子!
她被人逼的自尽,她就不信王爷能视若无睹!
李总管头疼。
有些人非要一步步作死。
都折腾到现在这地步了,还要折腾。
南漳郡主拿金簪抵着脖子一步步靠近,李总管能怎么办,只能把路让开。
南漳郡主要了马车,直奔去刑部。
李总管派人跟着,别让人跑了,然后为自己的无能去牡丹院向王妃请罪。
“王妃恕罪,我没能拦下侧妃,”李总管道。
王妃正在逗小郡主玩呢,小郡主依依哦哦的说着话,但没人能听得懂。
王妃抬头看了李总管一眼,温和道,“无妨。”
“见不到人,她自然就回来了。”
刑部可不是王府,会被南漳郡主逼迫。
第一千零七十章 添头
刑部尚书夫人是镇北王府大姑奶奶。
老夫人是被假老夫人害死的,崇国公老夫人和太后是背后主谋。
南漳郡主是崇国公的表妹,太后的侄女,自然就是大姑奶奶的仇人了。
刑部上下会把一个没有了后台又不被王爷看重的侧妃看在眼里,为了她惹刑部尚书夫人不快吗?
拦着她不让出门是为了南漳郡主好,也是为了镇北王府的颜面。
南漳郡主自己要赶着出去丢人,王妃哪会管她?
如王妃所料,南漳郡主坐马车直接去了刑部大牢,她要去探望谢景川,被狱卒拦下。
南漳郡主塞金锭子过去都不管用。
钱好。
前途更好啊。
尤其刑部狱卒是肥差,平常传个话送个信都是油水。
谁会被眼前一点利益糊了眼?
用钱不行,南漳郡主故技重施,拿金簪抵着自己的脖子。
狱卒非但没让路,还讥讽道,“达不成目的就以死相逼,难怪会教出投敌卖国的儿子,给镇北王府抹黑!”
也是镇北王倒霉,被逼着娶了这么个货色。
要不是碰到镇北王世子妃,镇北王府都被他们母子给祸祸完。
狱卒的鄙夷不加遮掩,南漳郡主几时受过这样的气,气的唇瓣发紫,脸成猪肝色。
赵妈妈把她手中金簪夺下来。
狱卒白眼都快翻出天际了。
威胁他们?
脑子怕不是被驴踢了几个来回吧?
南漳郡主不肯走,赵妈妈一个人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