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要不要告诉景宸兄?”楚舜道。
几人再一次面面相觑。
北宁侯世子道,“大嫂不是怀疑池夫人是画中人吗?”
“以大嫂的性子,我不信她能忍住不看池夫人的脸。”
“等见到景宸兄,我们旁敲侧击一番。”
“万一不是,我们说了,景宸兄岂不失望?”
楚舜和谢景宸的关系最亲。
虽然谢景宸从来没说过,但他们都能感觉的出来他很想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谁。
那种给了希望,却又将希望打破的痛苦。
他们不希望谢景宸承受。
而且!
最重要的是王爷为了谢景宸的生母不惜让南漳郡主做侧妃。
若是知道谢景宸的生母是南梁人。
他身体里流着南梁人的血脉,他到手的镇北王世子之位可能会保不住啊。
而且池夫人不仅毁容还哑巴了,她做不了镇北王妃。
还会被南漳郡主记恨,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
这或许就是池夫人待在镇北王府后院十几年也不透露自己身份半个字的原因。
权衡利弊,他们决定先瞒着谢景宸再说。
左右谢景宸和苏锦怀疑池夫人是赵诩生母,对她不会差。
……
清秋苑。
药膏的事审问半天后,因为坑太大,怎么填都漏洞百出。
老夫人借口头疼,把人都打发走了。
当然——
老夫人可能是真的头疼了。
被打发走了后,苏锦见池夫人心情不错。
便动了看看她脸的念头。
以前池夫人的面毁容,她肯定排斥别人看她的脸。
现在她容貌好转,而且是因为苏锦和谢景宸送药才好的。
苏锦想看看她的脸,池夫人绝对不会反对。
进了屋后,喜鹊赶紧给苏锦和杏儿倒茶。
苏锦望着池夫人的脸,道,“我能看看您的脸吗?”
池夫人愣了一下。
杏儿以为她不愿意,道,“给您用的药膏是我家姑娘亲手调制的。”
池夫人眼底闪过一抹错愕。
她嘴张了张,却一个字都没发出来。
她将面纱取下。
苏锦第一次看见她的脸。
脸上伤痕有所淡化,但依旧触目惊心。
难怪她进府后,南漳郡主看过她的脸就没把她当回事了。
顶着这样一张脸,别说争宠,没找根横梁挂了脖子就算心性坚韧了。
苏锦绝对相信池夫人心中有记挂的人,才能扛到现在。
但是苏锦眉头皱紧了。
这张脸和画中人好像对不上号。
她看向杏儿。
杏儿也望着她。
杏儿也觉得池夫人和画上人长的不大像。
虽然那画画的有点朦胧美,但脸型和轮廓差别有点大啊。
就算过了十几年,也不应该从一个人长成另外一个人吧?
难道池夫人也跟侯爷似的吃了什么易容丸?
可夫人说过,侯爷吃下易容丸,差点没能扛过来。
侯爷武功高强,且是男子,要是池夫人也服用易容丸,她还能活下来吗?
难道之前池夫人看到藏在花丛里的玉佩是因为捡到横财高兴哭了?
杏儿越想越觉得这可能性很大。
苏锦有点失望。
池夫人眼神黯淡下来。
她以为自己的脸再无恢复的可能。
“我家夫人的脸还能好吗?”喜鹊问道。
苏锦回过神来,道,“能。”
“继续用药,三个月就能恢复八成。”
“到时候胭脂抹厚重点,不仔细看的话,应该就看不出来了。”
“再调养一段时间,便能恢复如初。”
第四百四十一章 糊涂
苏锦伸手给池夫人把脉。
池夫人脸上的震惊之色浓的化不开。
喜鹊就更甚了。
她做梦也没想过世子妃居然会医术。
她在走神,池夫人望向她,用手比划。
喜鹊赶紧端来笔墨纸砚。
苏锦眉头凝重。
池夫人体内有毒。
虽然这毒素不致命,却让她没法开口说话。
会是什么仇什么恨,需要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施以毁容致哑之刑?
不过也算池夫人运气好,碰到了她,她正好会解池夫人体内的毒。
只是池夫人多年没再发声过,想要和正常人一样说话,还需温养一段时日。
苏锦没打算开药方,回去直接抓了药送来就可以了。
然而——
池夫人让喜鹊端笔墨纸砚来不是给苏锦用的。
池夫人在纸上写道:宸儿的毒是你帮忙解的?
宸儿?
这称呼是不是过于亲近了些?
她只是王爷的妾室。
不应当这么称呼谢景宸吧?
苏锦有些疑惑。
杏儿没想那么多,她得意道,“当然是我家姑娘解的了。”
“要不是我家姑娘医术高超,姑爷早在娶我家姑娘的那天夜里就死了。”
“世子妃真厉害,”喜鹊一脸钦佩。
杏儿昂着脖子,仿佛一只骄傲的孔雀。
池夫人继续在纸上写道:我还能开口说话吗?
苏锦点点头。
池夫人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苏锦刚要安慰她两句。
结果话还没说出来,池夫人就起身走了,留给苏锦一个急切的背影。
苏锦,“……。”
很快就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
许是太着急了些,时候有东西打碎的声音传来。
苏锦不好跟去看看,喜鹊走过去。
只是走了没几步,池夫人就出来了。
她手里拿着一张银票和一块玉佩。
玉佩正是苏锦让暗卫拿来试探池夫人的。
刚刚见池夫人容貌和画中人不怎么像后,她就想找借口把玉佩拿回来,没想到她还没开口,池夫人就把玉佩拿出来了。
难道她和池夫人还心有灵犀?
苏锦嘴角抽了下。
池夫人把银票和玉佩塞给苏锦。
苏锦有点懵。
上回池夫人给过她一张五千两的银票。
这一张也是五千两的。
苏锦把银票和玉佩推回去道,“我不要,你上回给的银票够医治你了。”
池夫人把银票和玉佩再推回来。
推回去后,她就提笔写道:这块玉佩不知是谁遗落在清秋苑内的,有劳世子妃帮我物归原主。
苏锦,“……。”
杏儿,“……。”
杏儿默默的望着苏锦。
真是空欢喜一场了。
苏锦觉得有问题。
因为池夫人的眼底闪着渴望,她怕她拒绝。
这块玉佩质地上层,价值不菲,又是落在清秋苑这个人迹罕至的小院内的,丢玉佩的不急,她这个捡到玉佩的比谁都着急,这太奇怪了。
要是池夫人没把玉佩拿出来,苏锦倒能说玉佩是她落下的。
这会儿反倒说不出口了。
毕竟试探别人不好。
苏锦又开始飚演技了,她左右翻看玉佩道,“这玉佩看着不像是一般人能戴的起的,又落在清秋苑,莫非是王爷的?”
“我待会儿就拿去给王爷,”苏锦道。
池夫人摇头如拨浪鼓。
苏锦有点懵了。
池夫人没见过王爷几面吧,她怎么就笃定这玉佩不是王爷的?
她是王爷名义上的妾室,整个镇北王府,只有王爷来这里是理所应当的。
“池夫人知道这玉佩是谁的?”苏锦问道。
池夫人摇头。
喜鹊望着她,狐疑道,“夫人既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