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
此举无疑是在谢二姑娘气头上浇了一盆烈油,要不是谢大姑娘拦着,谢二姑娘就让小厮抓她了。
谢二姑娘气呼呼的去给镇国公夫人告状,谢大姑娘还挨了几句训斥。
云初从菩提树处离开后,正巧被谢二姑娘的丫鬟看见了。
丫鬟让小厮跟上,给云初一点教训。
云初警觉强,小厮非但没能从她手里讨到便宜,还挨了云初一闷棍。
小厮怕回去挨训,正巧看到大理寺衙差路过,计上心来。
大理寺卿是镇国公提拔上来的,是镇国公府的常客,大理寺的衙差都知道。
小厮说云初拿棍子打他,云初说小厮跟踪她在前。
大理寺的衙差便道,“大路人人走,你怎么就确定不是同路,而是跟踪你?”
这明显的偏袒之词,气的云初冒烟。
衙差手一摆,“抓起来!”
云初转身就跑,但是没能从衙差手底下逃走,被下了狱。
待在大理寺牢房中,云初抱着膝盖,强忍着没哭。
早知道会入狱,她还不如和娘、兄长他们在一起。
她还想找人救娘,如今她自己都要被人救了。
被抓了,她都不知道自己被谁给抓了。
是夜。
繁星璀璨。
沈钧山翻身回府,打算洗洗睡了,明天一早再救人。
结果一进府,暗卫就闪身出来道,“二少爷,你可算是回府了,侯爷找你。”
“找我?”沈钧山扭眉。
“父亲找我做什么?”
暗卫看向书房方向,“侯爷还没睡。”
沈钧山顿时有不好的预感,他今天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啊。
硬着头皮,沈钧山去了书房。
一进门,就挨了自家亲爹好几记瞪眼,沈钧山笑道,“父亲大晚上的不睡,不是在等我吧?”
“你也知道大晚上了?”冀北侯气道。
“……。”
一句话没说好,直接撞枪口上了。
沈钧山干脆不说话了,免得多说多错。
他说话,冀北侯生气。
他不说话,冀北侯更生气。
沈钧山一脸惆怅,“父亲,我又哪里做的不对了?”
“你救了三皇子?”冀北侯道。
沈钧山望着冀北侯,眉头拧成麻花。
父亲怎么知道这事的?
表妹一向嘴严,她还叮嘱他今儿的事不让父亲知道,不大可能会主动告诉父亲才对。
“是谁告诉父亲的?”沈钧山问道。
“皇上!”
沈钧山,“……???”
冀北侯不是生沈钧山救了三皇子的气,而是皇上宣他进宫,冀北侯府找不到人。
整整一个下午,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沈钧山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谁能想到他跑去慈云庵蹲守偷马贼了?
皇上传召,有谁让皇上等了一个下午等不到人的?
让皇上久等——
好事都变成坏事了!
尤其这还算不上是件好事。
沈钧山抬手拍脑门,他只想到瞒着救三皇子的事,却没想到三皇子自己会把这事捅出去。
不是三皇子告诉皇上的,皇上不可能会知道。
能被忌惮的派刺客追杀,可见三皇子也不是个笨的。
他不直接送他回宫领赏,而是把人交给大佛寺,明摆着是不想卷进储君之争去。
结果他倒好,借着替他请功,生拉硬拽的把他拖了进去。
算计他,胆子够肥。
沈钧山望着冀北侯,“父亲要骂就骂吧。”
冀北侯瞪他道,“回去给我早点睡,明日一早随我一起进宫。”
沈钧山看着他,“我那么早进宫做什么?”
“我又不用上朝。”
“我是让你去御书房前等皇上下朝!”冀北侯嗓音飚高。
第十一章 杀心(修)
冀北侯气啊。
他生了三个儿子,长子和小儿子都能心平气和的闲话家常。
唯独二儿子,说正事都聊不到两句就血气翻涌。
至于闲话家常——
他的闲话家常就是训儿子,罚儿子。
小厮在书房外听着侯爷怒吼声,嘴角是抽了又抽。
侯爷脾气很好,对谁都和气,唯独对二少爷,那脾气是上无止境。
不过二少爷也是欠骂,平常在街头称霸,一找一个准。
不想找他也能碰上,结果皇上传召,侯府一半的小厮去找他了,愣是找不到他人影儿。
冀北侯极力的压抑怒气,“你下午去哪儿了?”
沈钧山眼角一抽。
他要说自己去慈云庵等女贼了,以至于没能进宫面圣,让皇上久等,他爹能活活气晕过去。
他一向实诚,能不撒谎都不撒谎,哪怕让人胡乱猜都行。
可现在,情况逼他撒谎啊。
“找了个阴凉地方,睡了一下午,”沈钧山一脸严肃道。
要不是明儿一早要进宫,冀北侯真的要罚儿子去跪佛堂了。
一家人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他却在呼呼大睡?!
感觉到自家爹火气越来越大了,沈钧山赶紧道,“爹,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不等冀北侯答应,沈钧山转身就跑了。
冀北侯气的脑壳疼。
沈钧山泡了个澡,就躺床上了。
很想睡觉,但睡不着啊。
那女贼无处可去,不得不住在慈云庵。
白日里被他找到又逃了。
她不回慈云庵,她能去哪儿?
算了。
还是想想女孩子哭要怎么哄吧。
他不担心找不到人,只要她人在京都,她就插翅难逃。
他怕的是找到人了,三句话没说就哭,哭的他心慌。
天气闷热,屋子里没有冰盆。
不是冀北侯府用不起冰盆,而是冀北侯不许人给他们三兄弟准备。
男人怎么能那么娇气?
行军打仗,边关更热,别说冰盆了,有时候连想痛快的喝口水都办不到。
在家养成娇气习惯,到了边关吃的苦头更多。
当然了,也不是一定不能用冰盆了,只要成家立业,就可以蹭媳妇的光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沈钧山又想喝酒,拿了一壶酒,直接上了屋顶。
繁星满天,还有徐徐清风。
这天气在屋顶喝酒,不要太惬意。
唯一缺憾的就是少了个伴。
不过很快就有伴了,沈大少爷在书房读书,有些乏了,准备睡下。
从书房出来,就听小厮禀告沈钧山在屋顶喝酒。
沈大少爷就上了屋顶。
沈钧山把酒递给他。
沈大少爷喝了几口,道,“痛快。”
沈大少爷把酒坛放下道,“又遇到什么想不通的事了?”
作为兄长,沈大少爷还是很了解自己弟弟的。
闯祸的本事大,心也大。
捅破天了,也能倒床就睡。
他上屋顶必定是心里有事,而且肯定不是让皇上等了一下午这件事。
沈大少爷还真想知道有什么事比让皇上等更大了。
只是弟弟未必会和他说。
正这样想了,就见沈钧山望着他,道,“大哥,女孩子哭了要怎么哄?”
沈大少爷,“……。”
“就这事?”他嗓音仿佛从远山飘来。
“不然呢?”沈钧山反问道。
“……。”
沈大少爷扶额。
这个难题把沈钧山难住了,也把他这个沈大少爷给问懵了。
这还真是个问题。
他连女孩子都没惹生气过,更别提惹哭了。
只是看着自家弟弟一脸虚心求教的模样,沈大少爷第一次有了做兄长的感觉。
兜不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