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连忙问道。
“太后已经气的半天没说话了,”小公公回道。
“……。”
“行了,退下吧,”皇上摆手道。
小公公连忙退下。
皇上抬手揉太阳穴。
这反应,福公公有些捉摸不透了。
皇上刚刚应该是在担心镇国公府大少奶奶被太后责罚吧?
现在知道她占上风,皇上怎么没高兴啊。
“皇上是在担心太后吗?”福公公问道。
“朕是在担心那批粮草,”皇上没好气道。
“……。”
圣心难测啊!
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想到粮草上了。
这粮草到了东乡侯手里,那就是福祸难料,生死未卜啊。
福公公这般想,外面一护卫进来,禀告道,“皇上,粮草有消息传回来了。”
“粮草怎么了?”皇上心提了起来。
“东乡侯带着粮草绕了道,不知道他要带粮草去哪儿,”护卫回道。
“……。”
“朕就知道,他在打那批粮草的主意!”皇上怒不可抑。
“皇上息怒啊,东乡侯可能是怕路上有埋伏,所以绕道以策安全,”福公公劝道。
皇上瞪着他,“他连崇国公的马都敢劫,路上有埋伏,他会怕?!”
福公公,“……。”
无法反驳。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东乡侯的字典里没有怕这个字。
他绕道必定有原因啊。
“皇上,绕道不代表粮草会不送到边关,东乡侯是立了军令状的,奴才相信他会半道上打劫,也不会打那批粮草的主意的,”福公公继续劝道。
皇上瞥向护卫,“东乡侯动粮草了没有?”
“动了,一日三餐不落,顿顿管饱,顿顿有肉,”护卫默默道。
“……。”
福公公想死。
这叫他还怎么帮着劝皇上息怒?
筹集点粮草不容易,就不能省着点吃吗?
护卫不知道该不该禀告东乡侯的火头军都是带着粮食走在前面烧好饭,等大部队跟上就直接开饭,歇上一刻钟就继续上路的。
那些人的体力极好,夜里最多只睡三个时辰,天麻麻亮就继续赶路。
半道上还打野鸡,捕鱼……
护卫欲言又止。
皇上发现了,道,“有话就说!”
护卫硬着头皮把东乡侯和他的手下做的事都禀告皇上知道。
皇上气的吭哧,又不知道该骂什么。
人家一路上打野鸡捕鱼,不拿送粮草当回事,就这么漫不经心,也走的也比朝廷送粮队快啊。
永宁宫内。
大殿内,静默半晌。
苏锦站的有点腿酸了。
倒是给个反应啊,该骂骂,该罚罚,这样不说话算什么?
苏锦望向太后道,“来的路上,还听宫女太监说太后处事公正,赏罚分明,太后是舍不得罚大姑娘吗?”
太后脸阴沉的滴墨。
宫女太监都无语的很。
镇国公府大少奶奶也忒没眼色了点,她懂不懂见好就收啊,太后都不说话了,她要做的是福身告退,当什么都没发生,她怎么就傻乎乎的逼着太后罚谢大姑娘呢?
苏锦心里清楚。
但是她没那么傻,别人不放过她,却要她放过别人,有这么便宜事吗?
巴巴的跑进宫一趟,不累啊。
“如果太后舍不得,我就去找皇上秉公处置了,”苏锦淡漠道。
皇后脸寒如霜,想替谢锦瑜争辩几句,话到嘴边转了一圈,又忍了下来。
一来实在没法解释紫玉镯掉在地上为什么没发现的事。
二来谢锦瑜受罚对她来说是好事一桩,她没必要出头。
皇后望着太后,太后咬牙道,“杖责手心十下!”
“罚的这么严重?”杏儿咕噜道。
“……。”
严重?
苏锦瞥向杏儿。
十下已经轻的不能再轻了。
谢锦瑜气炸了。
她长这么大,还没有挨过太后的责罚!
“退下吧,”皇后摆手道。
“……。”
她一走,这惩罚还能进行的下去?
就算打。
肯定也是轻轻的用板子摸手心十下。
苏锦看向杏儿。
杏儿会意道,“我随身带了祛淤青的药。”
她从跨包里摸出药瓶子来。
嗯。
杏儿不止带了包子。
她还带了两大馒头以及两样小点心和一点卤牛肉。
苏锦,“……。”
她哭笑不得。
这是要在皇宫开饭的节奏啊。
苏锦不肯走,也没人敢轰她。
嬷嬷拿着戒尺上前,当着苏锦的面抽谢锦瑜十下。
打的不重。
板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杏儿惊呆了,“怎么打的这么轻啊,侯爷打人手心,不出三下,戒尺就断了,打一下,手都肿成馒头。”
苏锦,“……。”
谢锦瑜,“……。”
还有拿戒尺的嬷嬷,“……。”
“轻点好,下回我不小心打碎了御赐之物,也就轻轻挨十下,还能自己端饭吃,”苏锦笑道。
“……。”
“夫人把宫规说的可严厉可吓人了,没想到这么轻,姑娘怎么也能挨三十下,以后就不用小心翼翼怕犯宫规了,”杏儿高兴道。
“……。”
杏儿一脸蠢蠢欲动,想去捋宫规的胡须模样。
苏锦哭笑不得。
这丫鬟是不是觉得她的皮格外厚实啊。
宫女太监则是齐齐无语。
她们能和镇国公府大姑娘相提并论么?
嬷嬷打她们,铆足了力气也是能打断戒尺的。
三十下,手都能给她们废掉。
第一百二十五章 蹲坑
等苏锦和杏儿把话说完。
嬷嬷手里的戒尺已经不知道怎么打下去了。
这力道是该轻还是该重。
因为镇国公府大少奶奶和丫鬟的话分明就是威胁。
如果宫规罚的这么轻,她们就不怕受罚了。
以她们的土匪性子,敢让寿宁公主被抬回宫的胆量,天知道她们能做出什么事来,不得不防啊。
嬷嬷转身望向太后。
太后脸阴沉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沉闷压抑。
嬷嬷默默的望向皇后。
皇后轻点了下头。
嬷嬷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转过头。
谢锦瑜手伸着,眼睛却是瞪着苏锦,怪她和丫鬟多嘴多舌。
结果嬷嬷手中的戒尺狠狠的打下去。
猝不及防之下——
谢锦瑜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苏锦想笑不敢笑。
这才有点挨罚的样子嘛。
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惹她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只有都怕了,往后的日子才能省心。
当然,这仅限于其他人,南漳郡主和谢锦瑜只会更恨她。
不过苏锦没把这事看的太严重。
毕竟青云山缺了页的字典里没有怕这个字。
十下板子打完之后,苏锦施施然离开。
至于那瓶子药,杏儿送给谢锦瑜。
谢锦瑜一双喷火的眸子恨不得将她瞪成灰飞。
杏儿的小爆脾气,给你送药,还瞪我,药不给你了。
把药往跨包里一塞,就跟着苏锦转身走了。
从出大殿里,宫女太监看她们的眼睛就带着敬佩,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她们都笃定镇国公府大少奶奶这一回要被抬出宫,没想到她非但没事,还反逼着太后责罚了镇国公府大姑娘,事情太出乎人意料了,就跟做梦似的。
丫鬟暗搓搓掐自己的脸,疼的龇牙咧嘴。
苏锦迈出永宁宫,心情好到爆。
杏儿清秀的脸上满是笑容,没想到她踢飞紫玉镯,不仅让大姑娘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挨了太后的罚,真是大快人心。
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