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下毒(1 / 1)

偷香(作者:Miang) Miang 5354 汉字|4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40章 下毒

眼看着厅堂里的氛围,越来越剑拔弩张,皇帝儒雅一笑,道:“都是自家人,和和气气才是最重要的。不如,让这个舞姬替贵妃向皇后献一杯酒,此事便算是过去了。”

宋贵妃嫣然笑道:“陛下说的是。咱们天家贵胄,和和美美,才是最重要的。”

因惹上了霍景之故,吴皇后心里正暗自后悔不已,恼恨自己冲动之下,竟然得罪了宁王。此刻听得陛下递过来一个台阶,当时便顺杆下了,忙作端庄大方模样:“那本宫便受了这杯酒。贵妃妹妹,是姐姐方才多嘴了。”

宋贵妃以袖掩唇,媚眼如丝:“哪里的话?皇后娘娘向来心系全宫姐妹,这般操心也是为了咱们好,这妹妹都明白的。”

一后一妃,变脸快如翻书。前一刻剑拔弩张,后一刻便姐妹情重。唐笑语在堂下听的是目瞪口呆,只觉得自己来错了地方。

霍景瞥一眼唐笑语,道:“去吧,给皇后娘娘献一杯酒。”

唐笑语放下琵琶,小心翼翼地站起来。一旁的小太监,恭敬地弯腰托出一个锦盘,其上放置着金镂玉的酒壶与酒盏。小礼子步上前去,以银针试了下,又另倒出一小杯啜饮。

确认酒中无毒后,小礼子笑眯眯地将酒盏交给了唐笑语,道:“唐姑娘,请吧。”

唐笑语微吸一口气,克制住紧张心虚,端着锦盘步至皇后身侧。

吴皇后端庄一笑,正要去接酒杯,忽然听得身侧传来一声响亮的“喵呜”叫声,随即,一只浑身雪白的狮子猫便狂乱地扑了过来。

“哪儿来的畜生!”皇后身旁的嬷嬷大惊。

只见那只狮子猫飞扑过锦盘,将酒盏尽数打翻,旋即便落到一旁,快乐地用爪子玩弄纱帘上的玉钩去了,不亦乐乎。

吴皇后暗恼不已,怒道:“贵妃妹妹,你这只猫儿是如何管教的?!”

宋贵妃尚未答,便听得嬷嬷忽而指着唐笑语手中的锦盘尖叫起来:“这…这酒有毒!”

老嬷嬷的声音,登时惊动了所有人。吴皇后定睛一看,那锦盘上的酒盏已被狮子猫撞翻,沁出的酒液,竟将锦垫都腐蚀了。可以想见,若是人饮下了这杯酒,又会落得如何下场。

横竖,逃脱不了一个死字!

众人哗然,个个皆是惊愕。

“竟然敢在酒中下毒,真是好大的胆子!”

“可是方才礼公公分明以身试毒了,也证明那时的酒并无人下毒……”

“莫非,是这宁王府的舞姬……”

“嘘!你不要命了?”

吴皇后面色一白,当即对皇帝道:“陛下,这是有人要谋害臣妾啊!还请陛下,为臣妾主持公道!”

她全无皇后的仪态,只是慌张。

负责敬酒的唐笑语,已然跪倒在地。

“……皇后娘娘恕罪!”

她将头紧磕在地,五指微颤。慌乱之意,瞬间漫上心扉。

给皇后敬的酒出了问题,她这个敬酒之人,是无论如何也跑不掉了。

等着她的,很有可能,也是死路一条!

唐笑语屏住呼吸,心脏狂跳,脑海努力回忆方才的场景——在她敬酒前,小礼子公公在众目睽睽之下验过毒。那她这个端着酒杯,送至皇后跟前的人,自然就成了最大的嫌疑者。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她。

这是一个阴谋!

有人要谋害皇后,或者,想要“谋害皇后”这样一个把柄。

不论幕后之人是谁,想要达成的目的是什么,她都逃不掉这一劫。

她只是这场阴谋中一个小小的棋子,一个恰好闯入的棋子。而那个布下阴谋的元凶,显然是不在意她这等棋子的性命的,只想着剑指宁王府,或者是皇后本人。

唐笑语眸光凝住,咚咚的心跳声,壮如鼓响。

这里是天家,是帝王御前。而她,不过是个渺小的舞姬,随时有可能丢掉性命。

但她死了便是死了,并不足惜。连她叫做什么,都不会入了旁人的耳目。

这便是权贵的厅堂。

皇帝安抚着皇后,道:“皇后放心,朕一定会找出元凶,替你主持公道。”

纵使得到如此安慰,皇后却依旧满面冷汗。她目光一转,瞥到唐笑语,手指便立刻指了过来,怒道:“陛下,此女有大嫌疑,需得从严处置!这被酒,正是她端给臣妾的!”

她方吼完这句话,便听得有人将杯盏重重地落至桌面。

这声音极突兀,极清脆,却惊得皇后心口一跳。她再望去,原来是霍景。

霍景的神色,冷淡如常,仿佛未曾一睹厅堂上的闹剧。但吴皇后却分明看出,他那从来薄凉的眼中,已有了丝丝缕缕的残戾之意,如虎狼,更如鹰隼。

吴皇后微微吞了口唾沫,不敢再与之对视。

“皇后娘娘,您的意思是,是本王要害你?”他嗤笑一声,仿佛在听什么天大的笑话。

吴皇后喉中的话一噎。

的确,唐笑语是宁王府的舞姬。若是一定要说是这唐笑语下毒,那宁王便定然与此事脱不开干系。可是,自己招惹的起宁王吗?

再一次回到这个问题上,吴皇后又惊又怕。

她虽是个后宫妇人,但她也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值得宁王来谋害的地方。宁王是几要与陛下平分天下、在军中一呼百应的全程,是陛下日夜头疼、想要分而释之的将军。

这样的人,何必对自己动手?

他根本不屑于对自己一介后宫妇人动手。

纵使心底明白这个道理,但吴皇后仍旧咽不下这口气。她嘴硬道:“但这杯酒,就是这个舞姬拿来给臣妾的。至少,也要审审这个丫头!”

皇帝闻言,面色冷凝,视线望向跪在地上的唐笑语,道:“可是你下的毒?”

被问及的唐笑语,目光轻轻一闪。

在听见霍景开口的那一瞬,她的心便已渐渐着了地,仿佛有了什么可靠的去处。

她竭力理清思绪,恭敬答道:“回禀陛下,奴婢是个卑贱之人,并无谋害皇后娘娘的胆量。陛下明察秋毫,定能找出幕后元凶,还奴婢一个清白。”

皇帝见她说话尚且有条理,语气亦是不卑不亢,心里赞了句“难得”。

为贱籍者,身在御前,遭此大变,竟还能说得出话来,也当真是少见了。

皇帝点了点头,道:“但是,这杯酒在经你手前,乃是由小礼子亲自验过毒的。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下毒?”

唐笑语咬牙,飞速转动自己的思绪。她斟酌片刻,道:“奴婢斗胆,请陛下查验一下酒盏的杯壁。礼公公验毒时,另择酒杯;而贼人若是在这酒杯上涂抹毒/药,待酒液注入时,那些毒便会进入酒中。”

她的猜测,不无道理。皇帝略略凝神,道:“来人,将这酒杯拿去查验。”

小礼子应了声“是”,一甩拂尘,便要来接过酒杯。但是,一只大手,却抢在他之前接过了酒杯。

众目睽睽之下,霍景拿起了那酒盏,放置于眼前,微微一转。看清了酒杯后,他勾起唇角,冷然一笑,道:“群臣百官皆在此处,我霍景便当着众人的面查验此杯,绝无分毫做伪。”

小礼子微愣,心底嘀咕一声:麻烦人。

宁王是嫌自己不够聪明,怕这杯子在拿下去查验的途中,又被人做了手脚呢。

但见霍景将酒盏在众人面前徐徐转了一圈,淡淡道:“此毒下的蠢笨,与笑语猜的一样。那贼人只是将毒/药涂抹于杯壁之上,如此一来,毒便可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酒液中。若要细查,不如去查查准备酒盏的那个太监。”

众人闻言,不由又是一片哗然。

“这……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下毒,到底是谁?”

“依我看,这下毒之人,还想拖宁王府下水!”

“兴许,便是宋家不满于皇后时时压制……”

皇帝眉心一皱,道:“看来,此事与这个舞姬是无关了。你一个小小舞姬,却要担惊受怕,罢了,先下去歇着吧。”

唐笑语却还杵在原地。

小礼子在旁小声地催道:“唐姑娘!该下去了。”

唐笑语这才还了神,犹如在梦中似地,扣头谢恩道:“谢过陛下还奴婢清白。”

皇帝点了点头。

待她退回到屏风后时,已是一身涔涔冷汗。

她干咽了口唾沫,用手帕擦拭一下汗津津的掌心。她心里明白,方才的自己,就是从阎王殿走了一遭,于生死关前打了个转。

但凡任何一步出了差错——譬如那只猫没有打翻酒盏,皇后饮下了酒液;又或者是自己未曾保持清醒,据理力争,提出那酒杯可能有毒的说辞;又或是霍景没有拦下小礼子,没有亲自出手查验酒杯……

无论哪一步出了差池,她都会死。

这是天家,是御前,不是什么市井之处。她这样的蝼蚁,死一万次,都不会有人问津。

不知过了多久,她身上的冷汗才褪了下去。

“笑语姑娘,你在这儿?”小礼子公公见她还在插屏后,便笑眯眯道,“今儿个担惊受怕了吧?咱们陛下是个火眼金睛的,定不会委屈了清白人,你放心便是。”

小礼子虽嘴上这样说,但心里明镜似地清楚:陛下之所以留了情面,还不是看上了这丫头,对她有点意思?要不是她是宁王的人,也许早就送进宫里去了。

“今日谢过公公照应了。”唐笑语低身一礼。

“哪儿的话?咱们都是伺候人的,何必说什么谢不谢的。”小礼子一副大惊小怪的语气。

就在此时,却听得走廊拐角处传来一道悦耳女声:“小礼子,这就是宁王府上的那个唐姓舞姬吧?”

唐笑语回过头去,却见得一道倩影飘然而至,几乎要人花了眼。

那是个貌若天仙的千金小姐,身着藕荷色撒花软烟罗裙,忘仙髻上珠钗琳琅,双腕各佩一对通体无暇的绿玉镯;整个人是娴雅中不失娇妩,让人过目难忘。

这样的女子,翩然一笑,便足以叫人丢了魂。便是唐笑语同为女子,也不由微微失神。

“薛大小姐安!此女确实是宁王府上的舞姬。”说罢了,小礼子转向唐笑语,催促道,“还不快给静容小姐请安?”

“薛大小姐安。”唐笑语也乖乖低身行礼。

她知道,这个女子,便是薛家的大小姐,太后娘娘的亲眷,亦是太后想要指婚给霍景的人,薛静容。

见唐笑语的目光略略失神,薛静容并不以为奇。她款款步上前,打量着唐笑语的脸庞,浅浅笑道:“今日,你可是在殿上受了大委屈了。所幸,有宁王殿下护着你。”

她的目光,柔柔掠过唐笑语的五官,朱唇半启,口中徐徐道:“容色脱俗,犹如芙蕖,难怪宁王殿下也对你上了心。”

唐笑语不敢说话。

这薛静容不知是来找麻烦,还是纯粹路过的。总之,多说多错,少说少错。

“受了这般惊吓,回去记得好好歇上一阵。”薛静容说罢,目光沉静下来,“只不过,你得记住了。宁王殿下再怎么回护你,也只是因为此事事关宁王府的名誉——与你,可没什么关系。”

末了的几个字,说的铿锵有力。她的神色,也锐利起来,展现出一分果决强硬。

唐笑语道:“……奴婢明白。”

“你也瞧见了,这天家贵胄间,便是这般刀光剑影,不见鲜血。”薛静容捋一下腕上镯子,语气淡然,“你若置身其间,指不准哪一日,便落得个香消玉殒的下场。我劝你,最好不要对宁王殿下生出什么念头来,省得害了自己。”

闻言,唐笑语的瞳眸微微一缩。

薛静容那沉静的姿态,倒映在她眸中,愈显得完美而从容。

“……谢过薛大小姐教诲。”她小声道。

“既然你是个聪明的,那就再好不过了。”薛静容满意地一笑,对身旁丫鬟道,“走罢,太后娘娘要等急了。”

她的身影,施施然离去。

小礼子甩了下拂尘,忍不住赞道:“薛大小姐当真是个和气人,与咱们做下仆的说话,都是这般好性子。难怪全京城的男人,踏破了门槛都要求娶她。”

***

在回去的路上,唐笑语的思绪,一直在游荡徘徊着。

今日在殿上的遭遇,令她着实有些后怕。在皇亲贵胄的博弈之间,她这样渺小如尘土的人,实在是不够死上一两次。

但是,身在宁王府,也许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只要霍景依旧位高权重,那便会有无数阴谋诡计涌向他,连她也会卷入滚滚波涛之中。

也许,离开霍景,离开身处朝堂风眼之中的宁王府,才是明哲保身的最好抉择。

薛静容对她,或许并无善意。但她的有些话,说的却无谬误——这天家贵胄间,便是这般刀光剑影,不见鲜血。

你若置身其间,指不准哪一日,便落得个香消玉殒的下场。

离开宁王,才能远离那些刀光剑影。

可是……

想到霍景的面容,唐笑语微微犹豫了。

他在御前那样护着自己,也曾为自己挡去刺客的一击。自己为了贪图平安,想要一走了之,离他远去,是否有些太不知轻重了?

且身在高处,本就孤寒。而霍景,正是独自一人立于云端。他身旁的冷清寥落,恐怕是旁人难以料想的。

自己也走了,他是否……会被孤独所包围?

这个念头从脑海里冒出来的一瞬,便被唐笑语否决了。

她在想什么?她算什么东西,值得宁王殿下挂心?她是走是留,想来都不会对霍景产生什么影响。出生贱籍,就该明白自己生来的命运。

路途不算遥远,天上的月华紧紧洒落下来,行宫的宫苑沐浴着银白月光,犹如一只只栖身于黑暗的巨兽。她慢慢踏过小径,唇边有一缕苦笑。

自己是在做什么痴心妄想的梦呢。

尊卑有别,此乃天理。纵贵妃再如何反驳,皇后也将此话说的理直气壮。她与霍景间,本就有天地一般的沟壑。而她那点小小的私念,还不足以让这道沟壑合拢。

霍景迟早,会娶一位名门淑女做妻子;十有八/九,薛静容就会是未来的宁王妃。等到薛静容过门,自己又会落得什么下场?

霍景若是权衡利弊,就会对薛家的千金宠爱入骨。

届时……

唐笑语唇边的涩意愈发了。

此时此刻,她竟觉得自己那一点点小心思,显得如此的贪婪、可笑、荒唐,丝毫上不得台面。她扬起头,望向天际的月轮;秋时的夜风吹来,令她感到阵阵冷意。

自己对霍景的那点小心思,就到此为止吧。

她对自己默默道。

现在收起那些心思,尚且来得及。再放任那些私念膨胀下去,她会输掉一切。

就这样……

到此为止吧。

***

同一时刻。

“唐笑语回来了吗?”

霍景负手,立于窗前,面色微微烦躁。

“还未到,不过应当已在路上了。”飞七回答。

霍景闻言,眉心一折,冷冷道:“若是路上出了什么事,你来担?还不赶紧叫人去接。”

飞七一愕,连忙道:“是属下疏忽了!”说罢,立即叮嘱身后的仆侍,赶去接唐笑语回来。

飞七虽遵命了,但霍景依旧满目躁戾。窗外月色虽好,却丝毫不能抚平他心底的烦意。这些烦躁,来源于今日在殿上发生的事。

若唐笑语一直是个舞姬,是个贱籍,那便是人人可欺。单凭自己去护,又如何护得过来?

她本可以只住在宁王府中,由此免去一切危难,可宁王府本身便处于狂澜之中,又有谁安能幸免?

至少,她如今的身份,已足够让人践踏欺凌了。

而且,这般的欺凌践踏,还没什么法子去纾解她的忧虑。若只是在宁王府中,有旁的姬妾相压,他可直接叫人处置了;霍源多事,便令他禁闭一月不得出门。纵使曹氏多话,也能直接用曹家阖族的官途来做威胁。可帝王一家,又如何?

那幕后之人,他定是不会放过。胆敢利用宁王府,那便是死一万遍不足惜。

可皇后冤枉了笑语了,难道,还能让堂堂一国之母,向一个王府家伎赔罪吗?

唐笑语缺的,是一个身份,是堂而皇之伴在身旁的身份。

“飞七,”霍景微微颔首,眉目中略有寒意,“先前让你去寻的唐家父母,已经找到了?”

飞七忙答道:“回王爷的话,已经联络上了。前几日,唐家人就已经在赶去京城的路上了。待王爷自行宫回王府,他们便可来谒见王爷。”

霍景点点头,眉目一敛。斟酌片刻后,他道:“本王……打算,立唐笑语为侧妃。”

寂静。

寂静。

寂静。

长久的寂静后,回过神来的飞七,震愕无比,道:“王爷…您,您这是……”

“有何异议?”

霍景冷冷的目光扫来,飞七便吞下了喉中的话。

王爷的决定,从来不是他可以议论的。王爷只是告知自己,并非是想要自己给出非议。

而且,飞七也可以看出,王爷确实是喜欢笑语姑娘的。若不然,便会时时关照,刻刻留心,连去射个猎,都将人带在身边了。

但飞七还是有些震动,他忍不住道:“属下也知道,王爷爱重笑语姑娘。只是,只是…侧妃是要上皇家族谱的,笑语姑娘出身微贱,恐怕是过不了这一关……”

“这一点,本王知道。”霍景说,“但本王想要,谁敢反对?”

飞七心里有苦不敢说。

斟酌一会儿,飞七只敢道:“王爷,若是随意立侧妃,难免惹来宫中不快。虽属下也觉得笑语姑娘性情柔善,但若惹上了宫中,则弊大于利。此事着实有些不妥,还请王爷三思。”

若是王爷一定要立唐笑语为侧妃,也许,还是给她招惹麻烦。不说别的,单说薛家大小姐和薛太后就不会放过她,定会想着法子给她找茬。届时,除非王爷时时刻刻地护着,笑语姑娘又安能逃过?

霍景满面烦躁。

“行了。若不然,本王就还她自由之身,再立她为庶妃吧。”他道。

飞七微舒了一口气,道:“王爷英明。”

自由之身,意思是笑语姑娘脱出舞乐贱籍,和寻常良民一般了。而庶妃,也就是一般的妾室,虽有个妃的名头,却不算惹眼,诸位王爷府上,都有普通人家出身的貌美庶妃。

见飞七也赞好,霍景点了点头,觉得自己做了件正确之事,唇角不自觉展露出笑意。

“唐笑语呢?她到哪里了?”他迫不及待地催促下仆赶紧去接人,“本王要紧着将此事告诉她,免得她东想西想。”

飞七笑道:“笑语姑娘她应该快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王爷:本王要立你为妃

笑笑:bhys,刚决定不再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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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似乎是爱情的瓶颈,不过马上就,嘿嘿嘿,嘿嘿嘿。

喜欢是藏不住的,忍也忍不住的!傻白甜文可不需要虐心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