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中很快过去。
第二天,三位室友却没有出现。苏杭在宿舍门口等待许久,微微皱起眉头,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眼见离上课时间已经很近,他只好先去教室,也许过一段时间,室友就会回来。当上课铃打响的时候,无数学生各自涌入教室,开始新一周的学习。
所有教室里,最受关注的,自然是民族音乐特殊培训班。本周,是他们的第一节课!
不少记者媒体都猫在教室外,把摄像头对准了里面,想拍摄这难得的珍贵一刻。作为班主任,同时也是第一节课的授课老师,郑教授很不客气的关闭了所有窗户,并拉上厚重的窗帘。特殊培训班不仅仅是两校的重点计划,也是国家层面的战略要求。
按照设想,一年内,必须让培训班有所成绩。两年内,要响彻国际。三年后,每一个成员都要走出去,接受所有人的检阅!
这不光是学习,更是一场战争!
没有硝烟,没有炮火,却更加激烈。
为了达成这个目标,容不得半点马虎,所有可能影响学习进程的因素,都要完全祛除!
教室内,坐着十五个人,他们年纪并不相等。最小的十六岁,最大的却有二十四岁!
年龄的相差,也让他们互相不服气。年纪小的人认为自己更有发展前景,而年纪大的人则认为自己更有经验。还没上课,教室里那互相瞪着的眼睛,已经凸显出浓浓的火药味。
郑教授走进教室的时候,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伴随着起立,坐下的喊声,第一节课正式开始。
但在开始前,却有人率先开口:“教授,我认为在学习前,应该先明确这个班级的班长职务。这样能够更好的凝聚所有力量,让学习变得更加顺畅!”
说话的人,是贾庆飞,那位来自江浙省古琴研究协会的最年轻成员。他很有自信的站起来,昂首挺胸。无论琴艺,或对古琴的理解,他都自认在这个班级名列第一。自己的水平,早已超越普通的学生。
其他人没有说话,却都眼睛火热的看向郑教授。
班长的职务意味着什么,他们都很清楚,自然期待无比。
唯有邓佳怡闷闷不乐,苏杭不愿加入培训班,对她来说是一个小小的打击。以至于昨天给外公唐振中打电话,得知苏杭就在旁边,立刻慌的不知该说什么,才找个蹩脚的理由挂了电话。
至于班长的职务,她更是没有兴趣。加入培训班只为了锻炼自己的琴艺,而不是为了名利。对她这样的富家女来说,一切都不重要。
郑教授笑了笑,问:“是不是都很想当班长?”
众人纷纷点头,他们虽然不喜欢贾庆飞自傲的样子,但却认为他今天敢于出头是正确的,值得称赞的!
然而,郑教授却敛去笑容,神情变得很是严肃。望着下方坐着的十五位少男少女,他微微摇头,沉声说:“在我看来,你们任何人,包括贾庆飞,都没有资格担任这个班长!”
这话一出,举众哗然。贾庆飞脸色难看,他盯着郑教授,鼓足了勇气,说:“我三岁练琴,至今二十年。从小到大,获得无数奖项,更是江浙省古琴研究协会最年轻的成员,没有之一!我想问问教授,如果连我都没有资格,那谁还有资格?”
“得奖?协会成员?虚名而已。”郑教授一脸漠然,他伸手拿起讲台上的遥控器,按下投影机的开启键,说:“那个人不愿意加入,但我愿意等他回心转意。在他到来前,班长的职务,永远空缺!”
这话让台下的学生更加愕然,永远空缺?谁有这么大的面子,让郑教授如此慎重对待?
他们不由看向投影屏幕,心知这里将会有答案。
郑教授冲贾庆飞压了下手,示意坐下,说:“虽然他没来,但你们依然可以从这段视频中体会一二。认真看,好好学,等见识了真正的琴师,你们才会发现,自己不过是学步的儿童。”
没有人会相信郑教授的话,能进入首批培训班,琴艺必然十分高超。放眼全国,也可以排在前百之列。但郑教授却说他们是学步的儿童,这如何能服?
很快,投影屏幕上,映出了一段画面。
火红色的钢琴,被推上了舞台,那一头金发,拥有迷人笑容的外国男孩,手握麦克风,说:“邓小姐的琴音,我没有看到多少可取之处”
不少人下意识回头望向邓佳怡,因为视频中她就站在舞台下方。这个外国男孩的话语,让许多对邓佳怡仰慕的男生面色阴沉,一个外国人,竟敢这样光明正大的取笑女神?更何况,邓佳怡的琴艺并不差,在场众人,没几个敢说比她好。
邓佳怡看着那视频,当日的一切,又在脑中回放。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画面,等待那难得一见的抗争。
也有人认出了奥修斯,不禁低声议论:“这不是欧美的完美男性奥修斯吗?他什么时候和邓佳怡见面了?”
“难道郑教授说的是他?不过钢琴和我们的民族音乐没关系啊。”
无论台下如何议论,郑教授都不去回应,他也在看这段已经重复无数遍的视频。但每一次听,都有不同的感受。那个年轻人的琴艺,让他大受触动。
当钢琴师通过顶级的实木音响,近乎真实还原出来的时候,教室里安静了下来。
克罗地亚狂想曲,不断在众人耳边回荡。那惨烈的战争,命运的挣扎,让他们仿佛置身于战场之中。虽然不喜欢西方音乐,但每个人都得承认,奥修斯的钢琴曲,确实惊艳!
一曲过后,教室内更加安静,因为他们在视频中隐约听见邓佳怡在和人说话。
“我希望你去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我们都应该珍惜的东西”
是谁?
她在让谁上台?
人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下一刻的到来。
他们看到了郑教授面色发苦,准备迈步。
接着,便看到修长的手指搭在教授肩膀上,那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交给我吧”
他们看到了一个年轻的男人越过郑教授,缓缓走上了舞台。
当看清那个男人的面孔时,有几个人都愣住了。
例如贾庆飞,他呆呆的看着那张脸,喃喃自语:“怎么会是他”
舞台上的苏杭,看起来那么的淡然,如风,如细雨,如那轻轻摆动的垂柳。
他从郑教授手中接过了琴,当略显低沉的琴声响起时,教室里的温度,也似提高了许多。闷热之感,再度出现。
将军坐营帐,士兵勇杀敌。
这战必胜的曲子,让人如置身倾盆大雨中,虽不慷慨激昂,却比克罗地亚狂想曲更加惨烈!
这一曲结束,苏杭说着自己并不是很会弹琴时,郑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