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课,也是周六的最后一节大课,化学。
司亦瑾见到柳勤拿着笔在纸上无规律的乱画着,小声问道,“你做什么呢?”
“思考。”
“思考什么?”
“不告诉你。”
“……”
下课,放学。
柳勤收拾好书包后,便出了教室,慢悠悠地走着。
走出了教学楼,好像走累了一样,干脆就坐在一旁的花坛上。
三、四分钟后,有一人走了过来。
“在想什么?”是张希铭。
柳勤扫了一眼周围,压低了声音,“明天下午有时间吗,给我。”
“有,在哪见面?”
“万家灯火。”
“好,还有事吗?”
“没了,再见。”说着,柳勤跳下花坛便向校园门口而去,张希铭也转身离开,两人之平静,仿佛只简单打了招呼而已。
夜晚。
当蓝雨祁回到家时,房间里已经满满的香气。
脱掉大衣,换了拖鞋,蓝雨祁拖着疲惫的身体一屁股坐在餐厅的椅子上,“好香,是什么?”
“你最喜欢的骨头汤,”柳勤从厨房中探头出来,“买的是牛骨,带骨髓的那种,老板说这种骨头最有营养。因为时间来不及,所以放在高压锅里炖的,不过今天的亮点并不是骨头汤。”
“哦?什么?”蓝雨祁好奇。
“你先洗手,一会我就告诉你。”柳勤神秘兮兮一笑。
蓝雨祁贪婪地闻了一下,之后到洗手间洗手。
当从洗手间出来时,发现骨头汤已经用砂锅盛好放在桌子中央,砂锅一旁是柳勤做的泡菜,清脆酸甜辣的那种。
“你在盛饭吗?”蓝雨祁问。
“是啊。”不一会,柳勤端来一只浅口碗。
“炒饭?”
“对。”
“呦呵,里面的配料不少,”蓝雨祁拿起筷子拨了拨,“鸡蛋、胡萝卜、蘑菇、虾仁、鱿鱼。”
“还有一种神秘配料。”柳勤笑眯眯。
“什么神秘配料?”
“你不尝尝,怎么知道是什么?”
于是,两人便开饭。
炒饭虽不算油腻,但毕竟是炒饭,而牛骨汤说不腻是假的,好在泡菜可以解腻。
“味道真不错,”蓝雨祁赞不绝口,“我知道了,神秘配料是咖喱粉,对吗?”
“不对。”柳勤摇头。
“是什么?”
柳勤伸手,将掌心朝向蓝雨祁,“是这个。”
蓝雨祁很仔细地看,“你这手心明明是空的,到底是什么,别卖关子了。”
“是满满的爱意呀。”
“……”蓝雨祁面孔扭曲,“拜托,别这么狗血行不行,可肉麻死我了。”
“哈哈哈哈!”
瞬间,满是香气的餐厅里,洋溢了笑声。
蓝雨祁白了一眼,“你真是没同情心,我今天差点被肢解,晚上你还要这么捉弄我。”
“肢解,怎么回事?”柳勤一愣。
“昨天是站立,今天是柔韧性,需要一字马。”蓝雨祁生无可恋地喝牛骨汤。
“一字马?”柳勤有了兴趣,“怎样?你之前学散打应该可以一字马吧?”
“嗯,当时确实可以,但后来长时间不用,就下不去了。”
“那怎么办?是不是需要恢复?”
“恢复?呵呵。”
“怎么?”
“形体老师才不给恢复的时间,就在我努力下一字马时,她突然来了一脚,就这么生生给我踩了下去。”
“呀!”柳勤下意识叫了一声,“不会受伤?”
“怎么不会受伤?她那种做法搞不好就造成韧带拉伤,还好我这身子骨皮实。”
“其他人呢?有拉伤的吗?”
“每个月都有拉伤的。”
“拉伤了怎么办?”
“回家养着,养好了继续回来压。”
柳勤惊呆了,“真……真的?太恐怖了吧?”
“还能怎么办?要么就放弃艺考,要么老实压腿,高考不听解释也不需要眼泪,这是游戏规则。”蓝雨祁嘴里嚼着米饭,一边吃一边说,好在声音虽含糊但勉强能听清。
柳勤叹了口气,“是啊,你说对,高考不听解释也不需要眼泪。”
蓝雨祁眼神闪了闪,突然笑了,“昨天教靠墙壁站,今天教你一字马怎样?”
柳勤嘴角抽了抽,“……算了,看你那表情就知道有多痛苦。”
蓝雨祁挑眉,“怂了?”
柳勤冷哼,“呵呵,姑奶奶字典里就没有‘怂’字。”
于是,晚饭结束,刷了碗打扫了餐厅和厨房顺便消了食后,柳勤便在蓝雨祁的指挥下一字马起来。
蓝雨祁见柳勤成功一字马,很是吃惊,“你可以呀,竟然能顺利下一字马。”
柳勤失笑,“还不是当时跟着张希铭学拳击时练的?哦对了,有一阵子我不是每天跑步训练体力吗,那时每天也拉伸一下,日复一日,不知不觉就下了一字马。”
蓝雨祁挑眉,“就算你下了一字马,但如果应付艺考,可远远不够。”
“为什么?”
“柔韧性不够,虽然我还没达到柔韧,但看其他学生练过,你要不要试试。”
柳勤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最后好奇心战胜了恐惧,“好,我试试。”
蓝雨祁回房间拿了四个抱枕出来。
“可能会疼。”说着,将一只抱枕放在柳勤的左脚踝下。
柳勤顿时感觉到了压力,“有些……吃力。”
“别急,这才刚刚开始。”说着,又拿了一个抱枕放在柳勤的右脚踝。
因为两只脚踝下垫了抱枕,就增加了一字马的难度,之前呈直线的双腿必须呈现更大弧度。
“疼!疼!疼!我认怂还不行!?”左右家里没外人,柳勤就直接认怂了,也不能为逞一时之能耽误明天的课程吧?何况约好了张希铭谈正事儿。
蓝雨祁将垫在柳勤脚踝下的靠垫拿出来。
柳勤揉着自己发疼的大腿内侧,“以后你也要这样吗?”
“对。”
“为了身体柔韧性?”
“是的。”
“要练多久?”
“一直练到高考结束,”蓝雨祁的声音顿了下,“搞不好即便考上大学,也要时不时压腿。”
“我的天,学个服装表演都要求压腿,如果学舞蹈专业,岂不是要一天二十四小时压?”柳勤吃惊。
蓝雨祁失笑,“一天二十四小时夸张了些,但听说有舞蹈生连睡觉都压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