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1 章(1 / 1)

武侠之父 梵说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快啊!

  邓铮接下来讲的,跟那位卖弄帝讲的大同小异。末了,却话锋一转,道:

  “……是的,从起,史家不再为游侠作传,可这不等于社会上不再存在游侠。魏晋南北朝诗篇、唐代传奇,以至宋元话本,其中的侠客形象,不少带有其创作时代生活的印记。作家之所以将侠客搁在兵荒马乱、藩镇割据或者王朝更替的时代,自然不是偶然的。当然。文学不等于生活,这里掺入许多作家想像的成分。但史书不也不能直接等同于生活,不也掺入史家主观评价的因素?而很少考虑‘已经消失了的、短暂的时间与一份证实那一事件的、保存下来的材料之间的差距’。因而很容易产生一种‘史书迷信’,以为‘史书’就是‘历史’本身。”

  “大胆!”

  “胡说什么!”

  “要尊重客历史。不要信口雌黄!”

  邓铮话音未落,农黎等好几人便争先恐后地出言呵斥,仿佛他刚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语一样。

  倒是在座不少专业搞历史的或若有所思,或暗自点头。

  同学们一看有大争议,精神齐齐一紧。

  媒体记者则是极为兴奋激动,噼噼啪啪。咔嚓咔嚓,键盘声与快门声齐飞,生怕错过任何一点细节。

  邓铮不理农黎他们,自顾自道:

  “……尽管司马迁‘有良史之材’,所著‘其文直,其事核,不虚美,不隐恶,故谓之实录’,但司马迁照样有自己独立的视野以及阐释眼光。选择‘不轨于正义’并为当朝所诛死的游侠作传,不就隐含着不同于当代主潮意识型态的价值取向?明人柯维骐称司马迁的〈游侠列传〉乃自伤身世有感而作:

  迁遭李陵之祸,平昔交游,缄默自保,其视不爱其躯,赴士之阨困者何如!其言曰:诚使乡曲之侠,与季次、原宪比权量力,效功于当世,不同日而论矣。盖有激也,此与〈货殖传〉同意。

  此前的秦观、晁公武,此后李慈铭、蒋智由,都有类似的说法,都强调遭李陵之难这一事件对司马迁写作〈游侠列传〉的潜在影响。

  当然,也有相当不同意者,譬如班固的&司马迁传赞&,就认为确是实录。”

  容茂实听得心里直卧槽,特么怎么好话赖话正话反话全让你给说完了?你到底想要怎样……我们还要找茬啊!

  而台上,邓铮顿了顿,又道:

  “其实这两种说法并没有根本矛盾,‘实录’并非有闻必录,‘有激而作’也不是发洩私愤。任何一部历史著作都不能不包含史实与评价两大部份,只不过评价往往隐含在事件的叙述中因而不易觉察而已。回头再看何以从起,史家不再为游侠列传,就很好理解了。班固虽袭体例作〈游侠传〉,可在&司马迁传赞&中已批评其‘序游侠则退处士而进奸雄’;后世文人也有讲得更不客气的,如中就称司马迁为游侠作传‘几于无谓矣’,既非‘以善恶示劝诫’,也非‘以技能备见闻’。可见史家之以为无可述,不等于就不存在,东汉以后游侠未必就真的魂消魄散,只不过不再进入正统史家的视野而已。”

  

章410 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传奇

  “你,你这也太武断了吧?”

  “咋不上天呢,你丫这才第二节课,就连司马迁连都质疑上了?!”

  “貌似片面,实则扯淡。…≦,”

  “偷换概念,哗众取宠,简直不可理喻!!!”

  台下一部分的记者、老师、文人骚客们哄然起声,质疑邓铮。

  然则他们的声音越喊越不自信,因为大家嚷着嚷着发现,在座的那些教历史的,或者说懂历史的专家学者,包括早前做过历史系教授的马副校长,脸上呈现的并非是踩到大便的神情,而竟像是看到大便上生着一丛繁茂芬芳的鲜花……

  “天啦撸,真的假的?真有那么多学者史家质疑过、司马迁的公允持中?”

  “当然真的,看看那几个教历史的教授的表情就知道。这要是假的,还不扑上去把金梁给撕吃了?”

  “真是越来越佩服金梁了,怪不得能写出!”

  “哎呀讨厌,酱紫酷炫狂霸骚包不留情面,真的好吗?”

  礼堂内同学们的议论、惊呼此起彼伏,多是兴奋、雀跃和善意。

  这个年纪最喜离经叛道、挑战权威,最乐见不走寻常路,所以尽管今天邓铮所讲的内容实则过于学术,略显沉闷,但大家的热情却是半点不减,相反,看见在场那么多平日里老神在在不可一世的教授老师们被弄得一惊一乍,胡子一跳一跳的,别提有多酸爽了。

  而对于众多武侠迷和金甲卫士来说。除了亲见偶像再次大发神威外,还能看到农黎、容茂实那一撮人瞪眼、喷气、惊诧、无语的吃瘪表情秀。简直比吃了珍馐美味还要过瘾!

  邓铮这会儿已经完全进入了自己的节奏和状态,基本可以做到不受外界侵扰。照着重新修改完善过的,结合自己的语言和表达方式,继续讲述起来。

  “……单是严刑,未必就能灭绝游侠。司马迁述汉景帝诛杀若干游侠后,各地行侠之士不但没销声匿迹,反而‘纷纷复出’;班固则称‘自哀、平间,郡国处处有豪杰’,可见侠士远未被汉景帝赶尽杀绝。游侠的衰亡就像其兴起一样,很难给定确切时间。司马迁称‘古布衣之侠。靡得而闻之’,原因是侠客的行为不见称于世,故其事迹湮没无闻;班固则认为侠客只能产生于‘周室既微’以后,在此之前‘上下相顺’,没有侠客活动的余地,故可以司马迁述及的战国四公子为游侠之祖。汉人荀悦也在卷十中称游侠‘生于季世,周秦之末尤甚。上不明,下不正,制度不立。纲纪废弛’。实际上,谁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侠客,这一点无关紧要;要紧的是以‘制度不立,纲纪废弛’的时代为侠客的活动舞台。原有的阶层划分和道德规范失落。秩序混乱,尊卑贵贱不再是铁板一块,个人游离于社会组织与社会结构的可能性大大增加。这就是游侠之得以驰骋的特定时空……倘如此,实际上。中国历史上得以产生侠客的时代只怕远不止春秋至秦汉。”

  我日,绕来绕去忽悠来忽悠去原来你是要继续往之前追溯?!

  远不止春秋至秦汉?啊呸。要脸不!

  特么有完没完?再继续整下去,你这武侠敢情就成中国历史上最古老最正统的文学样式了?

  农黎、容茂实等人听得一脸黑气,脸皮子直哆嗦,前者像是瘾君子毒瘾发作,后者像是出门大保健结果选的失足女长得鬼斧神工、鬼神莫测……

  这节课讲到这会儿,端木巍然等文学院的“反对派”已经基本收起了轻视傲慢,改为了凝重肃然。起码目前是这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