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话本(2)(1 / 1)

渣过的竹马称帝了 轻舟辞鹤 5216 汉字|0 英文 字 29天前

第54章 话本(2)

  日?光穿透窗纸洒入室中, 落在用质地极佳的红玉串成的珠帘上,在芙蓉帐内落下一块块斑驳的赤痕。

  谢洵换好官服坐在床沿,伸手拂去妻子眼角的湿意。

  崔明柔在梦中都还在哭求:“别……兄长……别这样对我……”

  谢洵也想这样哀求崔明柔别这样对他。

  成婚四月便抛下他离开, 未知生死, 音讯全?无。他苦苦寻找三年多,被思念与恐惧日?夜侵蚀,活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苍天?怜悯, 让他与妻子再度重?逢。他欢喜之至, 妻子却连他的声音都听不出来,还口口声声说对自己没?有?男女之情?, 不肯要他, 腹中孩儿也已?没?了。

  孩子,承了他与妻子各一半血脉的孩子, 就这么没?了。

  谢洵怔怔落下两?行清泪,须臾后又漠然抬手抹去。

  他低下头咬了口妻子细嫩的脸蛋, 在其上留下一圈浅浅的牙印, 恨声道:“你这抛夫堕子的狠心妇人, 欠我一个夫人和一个孩子, 都得赔给我!”

  听见崔明柔在熟睡中呜呜哭了两?声,谢洵闭了闭眼,俯身亲了亲那?朝思暮想的唇, 哑着声线开口:“当真又狠又笨,都无家可归了还不回村子。我的人在村中守着, 你一回去就会被好好送到我身边。你从前不是?想要穿金戴银过富贵日?子么?我如今什么都能给你。还找什么熠王旧部……好在陛下没?有?直接命祁衔清杀了你,而?是?送来血襟司, 不然你早没?命了。”

  因今日?需入宫向天?子细禀皇后明州遇刺案犯人审问?处置的结果,谢洵无法多留, 匆匆出门上马。

  侍卫忧虑道:“大人,陛下若知晓您用假死药将夫人换出来,恐会降罪于您。”

  “无妨,”谢洵平静地说,“大不了同她一块死。”

  侍卫一惊,不敢相信这话竟是?从自己这凉薄狠戾的主子口中说出来的。

  御书房中,宁云简静静听完谢洵汇报的事宜,端起御案上那?盏茶浅啜一口,旋即状似不经意地低声问?道:“谢二,昨日?血襟司可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回陛下,”谢洵镇定开口,“血襟司一切如常。”

  “是?吗?”宁云简轻笑一声,“就没?有?哪个女囚犯被人偷偷送出去金屋藏娇?”

  说完这句话,他收了笑,定定看着谢洵,缓声道:“谢二,你好大的胆子。”

  谢洵心跳一滞,对着宁云简跪地叩首:“臣有?罪!”

  宁云简淡淡俯视谢洵:“她便是?你那?寻了三年有?余的妻子?”

  谢洵默了默:“是?。”

  宁云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叹道:“谢二,她此番参与谋害朕的皇后,朕留不得她。”

  谢洵脸色煞白,重?重?磕头:“还望陛下看在她是?受人所?迫的份上饶她一命,臣愿代妻受过!”

  宁云简蹙眉看他许久,指节在御案上轻叩。

  谢洵闭了闭眼,艰涩出言:“表兄。”

  宁云简叩御案的动作顿止,垂眸看着他。

  “臣自三年前回到谢府后便一直追随表兄,匡扶正统,扶持陛下登基,暗中除尽不顺服表兄之人,助陛下稳固朝堂。”谢洵抬手解衣,露出胸膛上道道横纵交错的刀痕,“三年来臣数度陷于险境,从不曾后悔惧怕过,如今只求表兄看在臣昔日?之功的份上想,应允臣以吾命换吾妻。”

  宁云简怔怔看着那?道道狰狞可怖的刀疤,旋即别开脸,轻咳一声:“求情?就求情?,脱衣做什么?”

  “……”谢洵默默将官服穿好。

  “回你的血襟司上值罢。”宁云简嗓音低沉,“归家后管好你那?夫人,别让她再被谁逼着过来害朕的皇后,若管不住……”

  谢洵愣住:“陛下不要臣的命了?”

  宁云简笑骂一声:“滚!”

  谢洵也笑了,尔后敛容肃然道:“臣保证臣妻此后绝不会再伤表嫂半分。”

  他知晓自己这尊贵至极的表兄将表嫂视作心头肉,虽放过了妻子,却定会安插眼线监视。若再有?下次,自己妻子怕是?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会被表兄手下的人千刀万剐。

  宁云简轻“嗯”了声,往门口方向抬了抬下颌:“你走吧,朕也要回紫宸殿批折子了。”

  谢洵心绪复杂。

  陛下直接将皇后须住长春宫这条祖规改了,如今与娘娘同住紫宸殿,每日?除却上朝和会见大臣外,旁的时间都可与娘娘待在一处。

  反观他自己,白日?需上值,最早也要傍晚才能归家。

  他幽幽一叹,行礼告退。

  宁云简看着表弟离开的背影,忽地喃喃道:“谢二那?张脸向来是?冷冰冰的,一副活腻了的模样,今日?瞧上去倒是?有?几?分年轻人的模样了。”

  肖玉禄笑着应是?,却想起娘娘当初假死之后陛下也是?终日?没?有?半点欢愉,直至去年中秋与娘娘重?逢,才终于重?得笑颜。

  宁云简出了会儿神,随即起身出了御书房,摆驾回紫宸殿。

  崔幼柠听见殿外传来此起彼伏的请安声,抬头望去,见宁云简眉眼含笑朝自己走来,立时将话本放下:“回来了?”

  “嗯。”宁云简将崔幼柠单手抱起放自己腿上,低头吻了吻她的鬓发,“又在看什么故事?”

  崔幼柠却蹙起了眉,将小案上那?话本子递给他,脸色稍肃:“我觉得有?些古怪。”

  圆嫩娇美的脸蛋严肃起来有?一种可爱的喜感,宁云简没?忍住伸手捏了一把,感受到手中柔软滑腻到不可思议的触感,情?不自禁叹了叹:“嗯,说说看。”

  “跟你说正经的。”崔幼柠不高兴地挣开,“你还记得去年那?本黎霭和卿檬的故事么?就是?那?个和我们的经历极像的,写了卿檬的父亲与黎霭是?政敌,写了卿檬追逐黎霭多年,写了黎霭被卿家陷害失了官位,还写了卿檬的亲生父母另有?其人。”

  “当时我还当是?巧合,可今日?新出的续集里讲了黎霭的表兄,言道此人是?个武将,高门嫡长子,少?时曾流落在外为奴,一朝遭难,恰巧遇见一位云小姐,因长得极像云小姐那?英年早逝的青梅竹马心上人而?被捡回了云府。”

  “此后三年,云小姐将黎霭的表兄视作心上人的替身,予他温柔情?意,屈尊为他做衣做鞋绣荷包,凡事都不问?缘由站在他那?一侧,甚至还不管不顾为他挡棘鞭,被鞭上的刺扎得后背鲜血淋漓都仍是?冲他笑。”

  “黎霭的表兄本是?冷心冷情?的性子,却也被云小姐一日?日?捂暖,日?益深陷,直至真相曝露,得知自己只是?替身,绝望痛苦之下去质问?云小姐,却因说了云小姐那?心上人一句恶言而?被毫不留情?地赶出了云府,自此因爱生恨。”

  “后来黎霭的表兄被高门寻回,云府却卷入一桩案子而?被判夺爵流放。云小姐迫不得已?褪衣相求于他,此后嫁作他的正妻,却仍忘不了早逝的心上人,黎霭的表兄因而?愈发恨她,在外敬她尊重?她,私底下却在言语和……床笫之间羞辱于她。”

  “云小姐痛苦不已?,于是?在诞下孩儿之后假意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喜欢上了他,想与他好好过日?子,还将先前无比珍视的竹马的遗物当着他的面烧了。她夫君狂喜万分,多次试探后才终于敢相信,渐渐卸了防备。”

  “待得黎霭的表兄生辰第二日?,云小姐突然出逃,到粦州时营造出被山贼杀害的假象。她夫君寻到时那?具尸首已?被虫子咬得辨不清面目了,值钱的钗环首饰也都被抢走,但见到那?具尸首身上衣物和戴的红绳以及肩上的刺青,当场就呕血不止。”

  ……

  崔幼柠猛地抓住宁云简的手臂,激动道:“你说这故事前大半段是?不是?与你那?表兄宣平侯世子谢溪的经历一模一样!他那?妻子孙芸我识得的,当时孙芸曾亲口向我吐露对谢溪的不满,说她在谢溪眼里与……娼.妓无异。”

  宁云简翻开话本细看。

  崔幼柠未将故事讲全?,其实还有?一段,言道孙芸在江南藏身之地看见了恰巧来游玩的黎霭和卿檬,因担心他们发现自己,便买通了一个道士,让道士对他俩说若不立时回京就会遭祸。

  这话太过晦气,两?人于是?提前返京。也就是?这提前的一日?,让两?人行至南郊时刚好撞上山崩,黎霭受了重?伤,卿檬虽因有?夫君以身相护所?以只受了轻伤,但脸上却被尖利山石划了一道,毁了容颜。

  宁云简捏着话本最后一页,指尖微微颤着。

  崔幼柠蹙眉道:“是?有?人拿我们做噱头么?还是?说那?人神通广大,手握许多情?报,却不便直说,所?以写成话本提醒我们?”

  宁云简合上话本:“谢溪的生辰还有?两?月有?余,正是?十月初,朕的确打算在那?时候带你去江南游玩。”

  崔幼柠不禁讶然:“这事连我都不知道。难道写话本的人竟还能读你的心不成?”

  自然不可能。宁云简垂眸看着这话本的柔粉色封皮。

  柔粉正是?阿柠最喜的颜色。

  那?背后之人写这故事,是?为了阿柠。

  这不得不让他想起沈矜。

  可若真是?沈矜,为何不像上回在明州那?样直接出手救阿柠呢?

  或者?反过来,沈矜明州救阿柠那?回,为何不写在话本上来提醒他们,而?是?选择现身?

  宁云简忽地抬眸。

  不对,熠王旧部有?机会刺杀阿柠是?因为阿柠与他分头行动,若阿柠未去救治灾民,而?是?留在他身边,那?些人绝不会有?机会伤害阿柠。

  救治灾民是?宋清音先提出的,若沈矜未救宋清音,她便不会有?机会去明州,阿柠也就不会与她一起救治灾民。

  因为有?宋清音的存在,明州一行已?与梦中的发展不一样了。所?以即便沈矜将预知梦从头到尾做了个遍,也不会知晓阿柠会在明州遇刺。

  沈矜会在明州救下阿柠,应只是?忧心灾区危险,所?以跟来相护。

  但沈矜知晓明州会爆发洪灾么?若知晓,为何不提前告知何时洪灾爆发,救下那?些百姓?

  应是?不知晓的罢。

  正如他自己也曾做了那?种梦,亦只看见了一幕幕片段,却不知期间大昭何时何地会发生天?灾。

  崔幼柠一句话打断了他的思绪:“若这事是?真的,谢溪毕竟是?你亲表兄,你要提醒他么?”

  宁云简沉吟片刻:“感情?之事最忌他人插手,还是?看看他们自己有?无缘分罢。你我十月不去江南了,朕让人盯着孙芸,看看她会不会出逃,又会不会躲去江南,再算着日?子让南郊的百姓转移至别处,瞧瞧会不会发生山崩。”

  “嗯。”崔幼柠轻轻啃了啃他的喉结,“却只怕你届时若真看见你表兄呕血不止,会于心不忍。”

  “他是?武将,身强体壮,呕点血不算什么。朕至多明年春下江南巡访时带上他,旁的全?看他自己。”宁云简闷哼一声,眸光暗了暗,昂起头捧着她的脸送至自己脖颈处,喉结上下一滚,哑声开口:“再咬一咬朕。”

  崔幼柠依言启唇含.吮,却不敢太用力弄出痕迹,否则明日?朝臣就都知道她做过什么了。

  她没?啃多久就停下,因着宁云简忍不住了。

  他声音哑得厉害:“想在何处?御案?妆台?窗边?金柱边?还是?其他地方?”

  崔幼柠:“……就不能在床榻上么?”

  宁云简抿了抿唇:“你答应了。”

  “……”

  宁云简笑着将崔幼柠抱起来颠了颠,尔后大步走向龙床,声音轻而?缱绻:“听娘子的,你我在此处。”

  但这回他却没?立时欺过来,而?是?下床去不知何处捧了个匣子回来,从中取出个玉制的精巧玩意。是?两?颗玉.球,中间以珠线相连,也不知其中有?什么机关,两?者?靠近时其中一颗竟不停颤动起来。

  见崔幼柠疑惑地盯着自己手中的玉,宁云简好心向她解释:“这是?番邦上贡的好物,朕助你试试。”

  何意?

  崔幼柠眼睁睁看着他将那?颗会动的玉珠送入,再将另一颗贴近。

  她立时战栗着攥住了宁云简的衣袍,颤声道:“取出来。”

  宁云简低头温柔地亲着她:“不。”

  于是?她立时去抢那?根珠线,却被宁云简制住,挣脱不开。

  宁云简一手制住她双腕,一手捏着玉,垂眸欣赏她反应。

  崔幼柠受不住,不禁羞愤大哭:“我讨厌你……”

  宁云简立时俯身堵住她的唇。

  待她无力发软,宁云简将玉轻轻拽出,望着其上包裹的晶莹,低低笑了笑,凑她耳边轻声开口:“不是?挺喜欢的吗?”

  崔幼柠瞬间捂住耳朵。

  宁云简却不肯放过她,将她捂耳的手扯下来:“好用吗?”

  “……”崔幼柠咬牙切齿,“宁云简,你别太过分!”

  宁云简恬不知耻地继续道:“玉好用还是?朕好用?”

  “……滚!”

  宁云简挑了挑眉,用帕子将玉擦净后放回匣中,再将匣子丢去一边,尔后引开她双腿欺了过去。

  颠荡之中,他看着崔幼柠娇颜之上晕开的酡色,听她细细的喘和猫儿似的嘤咛声,稍显得意地挑眉笑了笑,愈发卖力:“看来还是?朕好用。”

  *

  崔明柔颇觉有?些难熬。

  谢洵每隔一日?便要拉着她云雨,每每都从夜里到次日?天?明,在里面埋上许久才肯抽离。

  她哭着拒绝,谢洵却冷着一张脸说要自己再给他怀个孩子。可明明有?许多回他都故意弄在了外面,就算是?在里面,也每每一结束便帮她沐浴,哪像是?急着要孩子的模样?

  如此过了两?个多月,到了十月初二,是?谢洵兄长宣平侯世子谢溪的生辰。

  因血襟司太过机密,指挥使又是?其中最重?要的官员,是?以谢洵是?被天?子赐府另住的。

  但谢世子生辰,谢洵自然要带着她回宣平侯府为谢溪庆祝。

  谢氏两?子其实感情?并不深厚,倒不是?性情?合不来,只因谢溪与谢洵少?时被双双掳走,十八十九岁才被寻回,并未在一处长大。

  谢溪与谢洵一样不爱笑,但望向他夫人孙芸时却眼神晶亮,温柔得像是?能掐出水来。

  孙芸是?个玲珑剔透的美人,处事圆滑,叫人挑不出半分错处。

  崔明柔望着孙芸膝前那?粉雕玉琢的小小人儿,忍不住上前躬身去瞧,声音下意识放柔了几?分:“好可人疼的孩儿,叫什么名字呀?”

  “瑾呈,谢瑾呈。”孙芸笑着帮一岁的儿子回答,“陛下赐的名字。”

  见崔明柔的眼睛都快挪不开了,孙芸善解人意地低头对儿子说:“叔母很喜欢你,去抱一抱叔母好不好?”

  小瑾呈继承了谢氏一脉的矜傲冷然,闻言小脸绷紧,漂亮的眼眸中闪过几?丝挣扎,却仍是?选择听从娘亲的话,眼一闭心一横,视死如归般朝崔明柔张开短短胖胖的双臂。

  崔明柔心跳如雷,小心翼翼地俯身抱他起来,将那?小小软软的身子拥入怀中后,瞬间就红了眼眶。

  谢洵站在崔明柔身后默默看着她。

  待宴毕回府,谢洵挥退下人,走到妻子面前。

  崔明柔见谢洵目光沉沉,顿时有?些紧张,只恐他是?因为今日?见到自己抱侄儿,想起被她一碗堕胎药杀死的孩子,要找她算账。

  谢洵见崔明柔一直发抖,抿紧薄唇,伸臂将她揽入怀中:“怕我做什么?”

  崔明柔闻言抖得更?厉害了。

  谢洵闭上眼,将崔明柔拥紧了些:“是?不是?很难过?”

  崔明柔一怔。

  谢洵吻了吻她的头发:“孩子是?在你腹中怀的,即便你是?自愿喝的药,定也会难过,是?不是??”

  崔明柔哽咽难言。

  谢洵感觉到肩上衣料洇湿,伸手抚摸她的头:“那?时喝药后疼不疼?”

  崔明柔顿了顿,摇了摇头。

  谢洵眼角发红:“骗子,堕胎哪有?不疼的?”

  听到这句话,崔明柔眼泪簌簌而?落,粉唇颤动许久,忽地改口道:“疼。”

  她声音发颤:“好疼。”

  说完这两?个字,崔明柔攥紧丈夫衣袍,指节用力到发白,放声大哭。

  谢洵心如刀绞。

  *

  谢溪自浴房出来,朝坐在床沿的妻子走去,垂眸瞥了眼睡姿乖巧的儿子,压低声音道:“睡着了?”

  孙芸点头。

  谢溪抿了抿唇,俯身将孩子轻轻抱起来交给婢女。

  婢女与儿子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的那?一瞬,他立时回身大步走向妻子,猛然将她压在身下。

  孙芸用手抵着他肩,故作疑惑道:“做什么?”

  “芸儿,好芸儿。”谢溪眼中的矜傲全?然消失不见,只余情?意与欲念。他低头蹭了蹭妻子的脸,语气讨好:“今日?是?我生辰,可怜可怜我罢。”

  “哦?生辰呀……”孙芸声音含媚,伸出纤长白皙的食指顺着他腰线往下划,戳了戳,听见他瞬间粗重?些许的呼吸声,抬眸冲他甜甜一笑,“好罢。”

  谢溪如蒙大赦,再难自持,立时欺了过去。

  久旱逢甘霖,谢溪难免粗.暴了些。

  “轻点。”孙芸素手抚上他的脸,嘤咛着开口,“急什么,都给你。”

  谢溪依言缓了下来,粗.喘着低眸看她:“都给我?”

  孙芸笑:“嗯。”

  谢溪喉结上下一滚,哑声道:“芸儿真的喜欢上我了吗?”

  “嗯,我爱你。”孙芸声音温柔:“我想与你恩爱一世,白头到老。”

  谢溪抿紧唇瓣,眼泪一颗颗砸下来,哽咽道:“你可不要骗我。”

  孙芸微不可察地顿了顿,尔后像是?负气般嘟囔:“骗你做什么。儿子都给你生了,还不信我!若不喜欢你,给你生孩子做什么,那?么疼……”

  想起那?日?妻子生产时的险状,谢溪无瑕再纠结于方才的问?题,后怕又心疼地低头亲了亲孙芸:“是?我不好。日?后不生了,有?呈儿一个便够了,我会喝绝子汤,不叫你受罪。”

  孙芸怔住,丝丝愧疚和纠结涌上心头,却又在记起从前他对自己的冷嘲热讽后死死按下。

  不能心软,绝不能心软。

  她定了定神,搂住谢溪脖颈迎合。

  谢溪惊喜不已?,沉溺在欢愉之中,一声声喃喃叫着她的名字:“芸儿,好芸儿,好娘子……”

  孙芸闭上眼,任他予取予求。

  终归夫妻一场,还育有?一子,便允他欢喜些罢。

  反正今晚是?最后一夜了。

  她明日?便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