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1 / 1)

江山如画 四叶铃兰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置,将她扶起,低唤了几声,见她没有反应,便探其脉搏,不禁微微蹙眉。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一颗药丸来喂入她口中。这时,昏迷中的花无多突然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臂,模糊地说起话来,语音虽有些含糊不清,唐夜却字字听得真切,只听她道:“不能——死,你……不能——死……”而后便又没了声息。

唐夜一怔,低头凝望住怀中女子。月亮亮的出奇,淡淡青色更突显了她衣襟和唇角的暗红血迹,满脸尘土,衣衫破烂狼狈之极,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紧闭,昏迷中的她,一只手却仍紧紧抓着他不放。

片刻后,见她仍是昏迷不醒,便欲将其抱起,却因自己受伤反复几次方才站起身来。

他有些艰难地抱着她缓缓向不远处的马匹走去,却又断断续续听到怀中女子模糊不清地道:“唐——唐……不能——死……”

他的脚步越加缓慢,短短一段路,走了许久。

终将她放至于马背上,自己亦挣扎着上了马,刚要策马前行却又听见她模糊地道了声:“夜……”

唐夜闻声低头,看到伏在马背上的她嘴角正向外滴血,微一蹙眉,便将她自马背上扶了起来,靠坐在自己胸前,垂首间,少女的一缕发丝被风吹起划过他的面颊,一股陌生却又熟悉的味道不期然地飘入鼻端。

徐徐策马前行,路有颠簸,昏迷中的她险些滑落下马,他忙松开拉住缰绳的一只手,扶住她的腰,未曾想她的头竟在此时顺势埋入他的颈间,呼吸的温热,恰喷在他耳后。

路并不漫长,却仿佛走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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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惊动任何人,唐夜抱着花无多悄然回到客栈,将她平放至床上,刚欲起身,方才发觉她的手竟一直抓住自己的衣袖不曾放。他微一蹙眉,用力将她的手扯下,一转身却又听她咳了起来,不禁停下脚步,转头向床上看去,以为她醒了,却发现她仍在昏迷,只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抓着,不知道想要抓住什么。

唐夜静静地看着,并未上前,只见她在空中抓了一阵,仍不放下手,急切间越发猛咳了起来,鲜血自嘴角溢出,一发不可收拾。

唐夜蹙眉,转身抓向她的手腕,正欲探其脉搏,却反被她抓住了手指,而后,顺着指节紧抓住了他的掌心,竟然就这样安静了下来。

望着被她紧紧抓住的手,唐夜目光幽深。

屋内未曾点燃烛火,青色月光自窗棂映入,投在床边一大一小紧握的双手上,小的指节苍白而执着,大的指节微微僵直,竟似有片刻的茫然。

她一直咳血不止,仔细为她号脉后,唐夜挣脱了她的拉扯,转身出了门去。片刻后,又拿着银针折返,丝毫未有迟疑,便将早已失去意识的花无多自床上扶起脱下她已破烂的外衣为其施针。下针时,突然想起一事,一抬手,便揭去了她的面具。

半响后,花无多满头大汗,不再呕血。

过了许久,唐夜收回银针,额头已有薄汗,再次探向她的脉搏,双眉稍稍松开,却忽觉自己胸口一阵气闷,猛地一阵咳,口中竟有了血腥之气。未曾想却在这时,身前仍未清醒的少女忽然向后倒靠了下来,不期然的,披散的长发便散在了自己的臂弯之上,垂首间,入眼的……月色朦胧,如此之美。这副容颜正是那日余夕下,山涧中,在那铺满落叶的巨石上曾经见过的容颜……

屋内的烛火依旧没有点燃,四周寂静无声,唯有月光自窗棂上争相挤入,不依不饶地投向床上二人,似不愿放过任何细枝末节,将他们的身影投在一侧墙上,成双。

夜半,风乍起,树影摇曳,秋风萧瑟。

床上昏迷的花无多身体似极难受,嘶哑地呢喃着:“水……”,坐在一旁卧榻之上运功疗伤的唐夜闻声睁开双眼,起身倒了一杯白水,行至床边,用白布沾了些许,沾在她唇边。如此反复,直到她不再呢喃,手心触及她的额头,发现仍在发热,便出门打了盆冷水进屋,用布润湿了放在她的额头上。

夜半,一个黑影由远及近匆匆赶来,悄无声息地落在院中,等待少许,看到唐夜出来便半跪于地,低声道:“少主。”

唐夜轻哼一声,自怀中取出一封信,交与那人,低声道:“交与无音”,那人道:“是。”

唐夜一挥手,那人悄然离去。

次日晨,在一股浓浓的草药味中,花无多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到床边,端着药碗盯着她看的唐夜。一时间被吓了一跳,神情恍惚了一会儿,方才想起昨晚的事来。刚想起身,便觉浑身无力五脏六腑都在疼,呲牙咧嘴地道:“我不会要死了吧?”出口的声音沙哑,都不像是自己的,花无多一叹气,活到这么大还从未受过这么重的伤,不会真的要死了吧?

唐夜静静地看着她,直至她的目光从混沌变得清明,而后将药碗递到她面前,道:“喝下去。”

花无多瞥了一眼药碗,想来唐夜也不会害他,挣扎着想起身,却怎么也坐不起来,便无奈地低声道:“帮帮忙。”

唐夜倒真是很不客气,一出手便提起她的衣领将她揪坐了起来。胸口一闷花无多不舒服地皱了下眉,倒也没挑三拣四的,接过药碗,却手上无力,险些将药洒了出去,唐夜蹙眉,帮扶了一下,将药送到她嘴边。花无多闻着药味便能想到汤药的苦涩,面容一皱,而后一咬牙低头就着唐夜的帮扶将药喝了下去,药喝的虽然艰难,但花无多心里明白,良药苦口利于病,尤其是毒王唐夜的疗伤药和他配的毒药一样,绝对有用!

唐夜接过花无多喝剩的空碗,转身出了门去。

花无多靠坐在床头,浑身难受,昏昏欲睡,却又见唐夜手中拿着针灸用的银针走了进来。这些天,唐夜天天为她施针解毒,她已习惯,见唐夜拿着银针进来也未多想,以为又是解毒,但当唐夜再次将她揪坐直身体,坐到她身后时,她这才发现,自己此刻竟然衣衫不整!

无力抵抗,也知道不应该反抗,但让自己如此狼狈的不是别人而是唐夜,这让花无多心里很是郁闷,外加无奈,甚至还有点委屈,想起自己的凄惨遭遇,不禁鼻子酸涩。抬手摸了摸鼻子,忽又发现一事,她的面具不在了,惊!发现自己现下露出的正是自己的本来面目。抽搐!……

很久没有用真面目示人了,如今用真面目还真有点不习惯,总觉得有点不敢见人……

但想想此刻能见的只有唐夜……

罢了,不当他是人!

花无多心下如是想,便觉心中宽慰不少。但觉后背有个喘气的还用针恣意扎她的仇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