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1 / 1)

斩邪 南朝陈 2000 汉字|15 英文 字 2个月前

慢散去。

华叔准备好三牲,分别是鸡、鸭、鱼,也就是俗称的“小三牲”,一一摆在陈家神台之上。

陈王氏带着陈三郎跪拜祭祖,瞧见一脸坚毅的儿子,妇人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

……

衙门后院,黄县令面色阴沉地听完钟捕头禀告,一时惊怔得说不出话:陈三郎考中秀才他不觉得意外,毕竟考到了院试这一关,怎能没几分才学?可此子怎么能得到虎威卫大人物的赏识?

听钟捕头说是因为一首诗词的缘故,但具体内容钟捕头却没听清楚,无从了解。

事态的发展变化真是让人始料不及,本该是一只孱弱绵羊,突然就变成浑身是刺的刺猬,根本下不去手了。

沉吟半饷,黄县令问:“老钟,你可知道神威卫的人为何会在南阳府出现?”

钟捕头回答:“应该和那头吃人妖魔有关系,虽然府城严禁消息外传,但出了这般事故,如何能瞒得住?”

管辖境内,有妖魔作祟,刺史大人不可能坐视不理,派遣神威卫下来巡视镇压,再合理不过。

旁边张幕僚进言道:“大人,其实也就是问个姓名而已,也许并不如我们想象的那样。”

黄县令叹了口气:“万一呢?万一那人真得赏识此子,到了府城问起,也就几句话的事。但很多时候,一句话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甚至,一群人的命运。”

过得这段日子,他慢慢从侄子遇害的悲痛中走出来,开始变得冷静。其本就是个很有耐心的人,这才能等到老县令致仕,从而取而代之。

张幕僚默然,承认大人说得对。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但和虎威卫扯上了关系,就是一种潜在的巨大风险。稍稍行差踏错,不但前程毁于一旦,身家性命都保不住。

黄县令黯然道:“此事暂且作罢,静观其变。陈三郎是蛇是龙,是鱼是虫,看看便知。”

一般来说,考到了秀才功名,下一步就会进学和游学,都是一种历练,藉此广结人缘,并积蓄声望名气。

名者,看似虚妄,实则重中之重。圣贤有说:“名不正则言不顺”;又说“慎器与名”;更有诫语:“大行受大名,细行受细名”。

无不说明“名”的重要性。

考到秀才,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的表现至关重要,三年后的乡试才是真正的人生大考,考的不仅是才学,不仅是文章,更是个人的积累底蕴。在这三年间,如果籍籍无名,没有突出之处,甚至连乡试的考试资格都拿不到。

乡试资格主要有两方面,一是在岁考里成绩出众拔萃;二是得到官绅名流推荐。

两者其实都需要声望支撑。

人情练达即文章,自古到今,死读书的书呆子从来都难以登堂入室,哪怕考过了试,也无法在复杂的官场上立足。

黄县令一言做了定夺,钟捕头和张幕僚自然不会有意见,反正这事,本就是县尊大人的私事,大人都能够看得开,作为下属又有什么看不开的?倒是江草齐斩杀官差逃走之事,迟迟不能结案,却是令人头疼。无奈之下,只得出文书,将江草齐列为逃犯,并通过驿站将文书送到其他府县,请求协同缉拿。

又派衙差将陈家众人带上堂询问,问是否对江草齐杀差逃走之事知情,陈王氏等人自是一口咬定不知――他们本就不知,从头到尾,都是陈三郎在策划。

黄县令不敢用刑,问过之后,只得放人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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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龙女托梦,前因后果

(感谢书友“莫轩意”的万币厚赐,成为《斩邪》第二位护法,感谢书友“jonesw”“珠海阿龙”“妙笔恒生”“书友140815230222895”“蜗牛在写字”“华夏之傲魂”“亦铮123”“林原猎人”“江宁032”“我确实有点帅”“vvju”“hubet25”“虚像难”“桐叶藕花”等人的慷慨打赏!)

天空异样深沉,一团团灰色的云拧着搅着翻滚着,沉甸甸压下来,仿佛就在人的头顶之上,伸手就能触摸到。

四下苍茫,密密麻麻长着比人高的芦苇,一望无垠;踮高脚尖,可以望见芦苇地带的远处,一道白线呈现,隐隐有波浪之声,那是水,那是一面浩淼壮阔的莫大湖泊。

湖泊大若海……

这是哪里?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满怀疑窦地走着,但丛林般的芦苇实在太多太密,好像永远走不到尽头,人置身其中,如无头苍蝇,根本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

“嘤嘤……”

突然听到哭泣声,脆生生的。

依循哭声寻去,就见到前面一丛芦苇边上站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子,穿着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站在那儿,有一种空灵的美。奇怪的是,她的脸容却有点模糊,雾里看花般总看不分明。

“小妹妹,为什么你在此地哭泣?”

那女孩子朝着他盈盈一礼:“奴家洞庭龙君小女也,母出身贱,不得父喜,郁郁寡欢而逝;剩得奴家茕茕,饱受姐妹欺凌,又得罪了后母,威迫甚急,被追索流落至此。幸遇公子,奴家斗胆,请公子主持公道!”

说着,倒地就拜。

听闻此事,莫名感到义愤填膺,一股怒气泼喇喇直上发冠,慨然道:“如有请,定不辞!”

那龙女说道:“今公子弱,未学剑前,不可鲁莽;彼剑非凡,需养浩然之气,当从天下求。而纳气之器,功名者也。当青云直上,自见社稷神器,若气运大成,可得黄袍……”

顿一顿,还要分说,猛地感觉到了什么,声音凄惶地道:“后母所遣恶客到,公子定要多加小心……”

窈窕身形一翻,片刻不见踪影。

噼啪!

阴沉的天空有电蛇划过,雷声一轰。

哗啦啦!

前方掀起一波惊涛骇浪,滚滚而至,气势凶猛。浪头之上,一团磨盘大小的黑影张牙舞爪,双目如灯,迸发出骇人的红芒。

“啊!”

惊叫一声,陈三郎霍然在床上坐起,感到背上一片湿凉,竟出了一身冷汗——原来是南柯一梦。

但真得只是一场梦?

沉吟片刻,下床去,跑到庭院水井边上观望。

今天红鲤却没有浮现,井水无波,静悄悄。

陈三郎颇不放心,但驻足观望了大半个时辰,依然不见红鲤现身,不知是沉在水井底下了,还是走了……

走,应该不可能。

据其所言,那恶客已经追到泾县,随时都会出现。也许为了不被找到,故而她才收敛气息隐藏起来了吧。

又回想当日红鲤奋不顾身地跃上岸来,跃入他的掌心。前因后果,呼之欲出。

许多本来零碎断续的情节慢慢串连起来,连成一片,渐渐变得清晰,有迹可循,陈三郎豁然开朗,一下子明白许多事情。

至于为何时至今日才托梦,或者与斩邪剑和《浩然帛书》的修炼进度息息相关,还有一个可能便是红鲤曾遭创伤,一直养到现在才恢复些元气,否则当初何至于被鱼贩子捕获……

“少爷,你却在这里。快到厅堂上来,先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