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性命,等闲不会动用。刚才喷了一口来对付巨鳌,现在又喷一口,可以说,已经是透支了。
毒气出口,其精神顿时变得有些萎靡。
但见毒气森森,一下子覆盖在缚妖索上,不断渗透进去。
蛇妖这一口气不但毒性凶猛,而且有着强烈的腐蚀性,还能污人法器,端是不俗。
果不其然,毒气依附上去后,缚妖索表面流露的符文光华便黯淡了一些,勒得不那么紧,有点松动了。
蛇妖心中大喜,赶紧再度甩动尾巴,力争要甩掉此物。不过它并没有高兴太久,因为绳索依然如附骨之疽般牢牢地套在尾巴上。随着毒气效果减弱,更拿其没办法。
这一下,蛇妖失望之极,与此同时也激发了凶性,巨头翻转过来,血盆大嘴直接咬下,要用牙齿把绳索咬断。
它这一口牙绝非寻常,磨砺百年,钢铁可断,一咬之下,石头都成齑粉,端是厉害。
便在此际,缚妖索突然光华一闪,犹如一条袖珍蛇,灵活得不得了,唰的一下,从尾巴上脱落。
蛇妖立刻感应到了,正觉得成功摆脱,欢喜不已,但下一刻,它马上痛苦万分地在水中打起滚来。
原来缚妖索的确是从它尾巴脱落了,但电光火石间直接缠绕上了蛇妖比磨盘还要大的头颅。
如此一来,更是要命。
捆住尾巴,已经让蛇妖头疼不已,那绑住头了呢?只一瞬间,它便觉得头疼欲裂,仿佛要一下子炸开来。
巨鳌阴神见着,都有点替它感到痛苦,到了现在,它终于明白只要那绳索在,土地金身就永远都拿不走。
此地不宜久留!
此妖倒也果断,当即鼓动风浪,奔回龟潭去了。
却说蛇妖被缚妖索捆住头颅,当真是要了老命,那绳索勒得紧紧的,似乎入肉,坚韧的表皮一点作用都没有。
挣扎了小半个时辰,蛇妖再也翻腾不动了,浮在水面上,长长一条,要是白天被人看见,定然要吓得屁滚尿流,魂飞魄散。但现在,巨大的身躯漂浮着,毫无生气,就跟一根枯树干一般。
它已是奄奄一息。
这便是缚妖索强悍的克制作用,一旦缠身,便能克制得死死的。想当初,陈三郎一根不成器的黄麻绳,便能把蟹和给五花大绑,缩成一团,由此足见一斑。
论实力,现在的蛇妖可能比当初的蟹和强上那么一点,但绝不会厉害多少,这还是占了本体的便宜。然而自从蟹和归顺,被小龙女传授妖法之后,实力突飞猛进,不可同日而语了。
比起黄麻绳,当下的缚妖索又岂止强悍几倍?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东西,因此捆上蛇妖,也不需要做什么,就捆结实了,就能把它给治得服服帖帖,一点脾气都没。
此际雨势开始变小了,风也缓了下来。只有暴涨的河水仍旧汹涌泛滥,起码得两三天时间才能慢慢恢复正常。
风雨零落,雷电也沉寂了,天地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然而河面之上,随着缚妖索被捆绑在蛇妖头颅处的土地金身,即使沉浮在洪水中,依然金光熠熠,不可掩饰。
缚妖索亦然。
它的长度并非限定,可伸缩延长,最长可达数丈,不过那样的话,威力也随之减弱,只有当收缩起来的时候,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杀伤效果。
现在,这根法器绳索就在缓缓收缩。这一缩,也就代表着勒得更紧,深深地勒进蛇妖头颅的血肉里。
蛇妖对此,无可奈何。开始之际,还能奋力挣扎,但现在已经绷得半死了,通体力气在不断流失,连痛苦都变得麻木。
不知过了多久,当缚妖索勒到了一个极限,嗡的一响,一团阴神极其不甘地在蛇妖头颅上出现。
它,是活生生被缚妖索给勒出来的!
蛇妖修为与巨鳌不同,两者走的不是一个路数。巨鳌阴神强大,出窍自如,在灰雾的保护下,甚至敢听雷电之声。而蛇妖练得是本体,阴神却十分脆弱。
阴神被逼出,蛇妖完全陷入了绝望的境地。
便在此时,那尊傀儡一般的土地金身突然大放光明,金光道道,迸射而出,远看上去,简直如同佛祖显灵般。
金光笼罩,嗖的,那团阴神毫无抵抗的能力,就被摄收进土地金身之中,再无声息。
收了蛇妖阴神,土地金身光华尽敛,不再出现异状。而失去了阴神的蛇妖,只剩下那巨大的躯壳,再无半点生气,被水流裹挟着,慢慢朝着下流而去。不过躯壳沉重,流不出多远,便会沉到河底,最后也不知被泥沙掩埋,还是成为别的水族食粮。
蛇躯头颅上的土地金身,赫然已不见。
半山腰的石林处,石洞中,陈三郎长长吁一口气,全身湿透,不是雨水,而是汗水。
好在,总算是大功告成了。
早已疲倦不堪的他终于支撑不住,沉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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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章:灾后之困,龟潭之局
雨过天晴,自古如此。
天蒙蒙亮,洪家村的人便都起来了。他们露宿石洞,一晚上都没睡好,忧心忡忡,一等破晓,便纷纷走出石洞,蜂拥下去,要看村子变成什么模样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昏黄的浊水。相比昨晚,水位减退了不少,露出了一些房屋的废墟来,狼藉不堪,染满了黄泥黄沙。
毫无疑问,整个村庄都已被毁。
见状,又冷又饿的村民们悲从心来,一些妇孺已经放声大哭。由不得他们不悲伤,家园荡然无存,他们何去何从?依照目前的境况,想要重建村子几乎等于白日做梦,饭都没得吃,哪里还有力气去建造房子?只怕这几天都得住在山上了。
只是长期以往,也不是办法,鱼打不到,狩猎也收获寥寥,这么多人,张口都要吃的,根本满足不了。
许多人的目光都望向了洪阿大和洪铁柱身上,一直以来,这两个男人都是村里的顶梁柱,是所有人的希望所在。
一夜之间,洪阿大仿佛苍老了几岁,脸上皱纹都加深了,一对眉头紧紧蹙起,形成个井字,抹都抹不平。站在他身边的洪铁柱脸色好不到哪里去,又是抓头,又是摸脸的,一筹莫展。本来筹谋这些事就不是他擅长,从小到大,论上山下沟爬树等,他当仁不让,可说到村子生存发展,立刻头大,半天放不出个屁来。
这时候,陈三郎等人出来了。
夜中之事,陈三郎可谓殚思极虑,心神憔悴,也没休息好,顶着两个黑眼圈,他是被吵醒的。
记忆中,似乎从没有过。由此可见,昨晚消耗之大。
见到他们,村民们忍不住露出了愤懑之色。
人心皆如此,最容易迁怒于人,但凡有祸福之事,首先便往别人身上想。
在这些村民心目中,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