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8 章(1 / 1)

斩邪 南朝陈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忙筹备。

策马动身,马蹄在地面上轻敲,发出颇有节奏的声响。到了城门处,一道人影立在那里,正是全身道袍的逍遥富道。

“开门!”

陈三郎一声令下,自有把守城门的人员赶紧动手,缓缓把大门打开来,放下吊桥。

在清凉的晨风中,行伍鱼贯而出,出到城外,朝着崂山进发。

崂山距离府城并不算远,当初把目标定在崂山府,便是有这方面的考虑。毕竟路途太遥远的话,矿藏运输成本倍增,不便开发利用。

有人骑马,有人步行,速度自然得兼顾住。到了城外,登时有数骑发散开来,率先进发,负责巡逻和戒备。

陈三郎早吩咐人给逍遥富道备了匹马,两人并肩而行,间或说着些话。言谈中,自然说到了修罗魔教。

“那修罗魔女被我们斩杀,魔教定然不肯善罢甘休。”

陈三郎问:“依你看,他们会如何作法?”

逍遥富道脸色有些凝重:“只怕会出动魔骑来。”

“魔骑?”

逍遥富道慢慢介绍起来,他先抵达崂山府,在街头行走,又是修道中人,对于修罗魔教的结构情况颇有了解。

陈三郎听完,不禁点头,恍然过来。

修罗魔教,亦为宗门,不过修炼邪祟,行事诡异,一向不被正统道释所容,一直以来,只能偏居一隅,盘踞在偏远之地的蛮州。这次天下动乱,龙气崩裂,散发入野。魔教中人有入主中原之心,与石破军一拍即合,当即起兵发难。

魔教等级,最高当为教主,下面有护教大士,有修罗魔女等。其中的修罗魔骑乃是被炼制的行尸走肉,挑选信念最为虔诚的教众转化而成,刀枪不入,道法不侵,极为凶悍。

从另一个角度上看,这魔骑,就是道门的道兵,释教的护法僧。只是魔骑非人非魔,亦非妖魅,数量不多,可个个精锐,厉害非凡。

逍遥富道叹了口气:“若有魔骑来,只怕来一个,本道都够呛。”

魔骑魂魄都被秘法炼化,不畏道法,躯干又被无数药水浸泡过,足足九九八十一日,坚硬若钢铁,寻常刀枪箭矢击打上来,连痕迹都留不下,真是难以对付。

陈三郎疑问:“真得那么厉害?”

逍遥富道回答:“那是当然,本道何曾做过这等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事来?委实是技不如人。不过他们数量绝不会多,即使出动,最多也不过十多骑而已。”

十多骑?

陈三郎松了口气,这个数量对于现在的府衙来说,实在不算什么。哪怕再凶悍,在数千兵甲的绞杀之下,也注定要灰飞烟灭。

逍遥富道又道:“其实本道最担心的是魔骑出动,定然不会直接攻城,而是游击而战,那样就麻烦。”

陈三郎知晓其中的道理,对方若来去如风,自然让人头疼,难以围剿。那样的话,好不容易平定下来的府城局势就会再度掀起波澜,民心动乱,再要安抚下来,不知要有耗费多少工夫了。

民心如水,最易反复,也最怕反复。

现在时候固然早,晨光熹微,但城外阡陌之上,影影绰绰,已经有不少农人来到,手拿锄具开始劳作。自从各项利民政令发布下来,城内城外,基本上家家户户都分到了属于自己的田地,又得了许多耕种福利发放,众人热情高涨,积极性高的很,根本闲不住,每天都是起早贪黑的下田来,争取赶上好季节耕耘播种,还能赶上一波好收成。

有了收成,有了粮食,这心才真正踏实。自从蛮军入境,许多人家已经很久没有收成过了。饥荒遍野,不得不流离失所,到外地去乞讨。

看着一幅幅辛劳耕种的画面,陈三郎心有喜忧。喜者,随着政令施行,民生渐渐开始恢复过来;忧者,却是刚听到魔骑可能出动的消息,若是他们在野外肆虐,马蹄践踏,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切又将付之东流……

想着,他不禁捏住了拳头:决不能让那样的事发生!

逍遥富道道:“修罗魔骑出动,必是从边界调回,需要些时日。”

他的意思便是提醒陈三郎,要他早做准备。

陈三郎点点头,想了想,叫过身边一名甲士,细细说了起来。

那甲士听毕,立刻道:“公子放心,我会一字不漏地转告周先生。”勒转马头,疾驰回城了。

眼下江草齐还没有回城,他率领部众起码会在明天下午才能回到。陈三郎先交代周分曹,让他与江草齐商讨,先制定些防御措施,防患于未然,以为必要。

至于自己一行,去往崂山,顺利的话三天便可返回,并不会耽误事。

陈三郎又问起逍遥富道回转崂山的目的计划,道士笑道:“本道当下也算衣锦,便该还乡,制定宗门重开的事宜。”

陈三郎深以为然,又问:“那不得招收门徒弟子了?”

“不错,在城中,我已经收了两个童子。至于弟子,却得讲究机缘资质。”

其实他年龄还小得很,在修道层面来说,属于后辈,换别的教派,也就一介后生子弟。然而宗门衰落,只得硬着头皮上,化身师傅了。其在崂山府已经建立起一定的名望,加上观中衣食无忧,因而寻些性格伶俐的童子并不难。

只是衣钵相传,寻找传人却不是件简单的事,得慎之又慎,逍遥富道并不着急。

崂山一脉,根基渊源尽在崂山中,而不是崂山府的道观。道士是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这才再返山门。上一次,他与陈三郎回山,是为了拿东西,但这一次,却是要寻思着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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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少将军死,青城山伤

绿叶变黄,又一年入秋。气候开始发凉,窗外蝉鸣不见。

偏僻小院,门庭冷落。

元哥舒站在其中,静静不动。

起风了,他忽而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赶紧掏出一方绢帕来捂住嘴。

一个下人奔来:“少爷,天气凉了,你赶紧回屋里吧,免得染了风寒。”

元哥舒并没有动,眼勾勾望着院门处,希望能看到什么。

但那里,什么都没有。

没有人在门外经过,更没有人推门进来。

再也不会有了……

元哥舒只觉得心口一阵痛苦,莫名难忍。

那下人见状,暗暗叹息一声:自家少爷从泾县归来已经好一阵时日了,他办差了事情,惹得大人雷霆大怒――自印象中,大人从不曾如此咆哮过。

从此以后,整个刺史府,整个扬州的人都知道,大人对这个最幼最宠爱的儿子深感失望。

元哥舒失宠了,搬迁到了这个冷清门庭去,他失去了所有的权力,失去所有的部下,失去了所有的荣华光环……

最重要的是,他失去了自己的一股心气,一蹶不振,整天失魂落魄。

此般变化,让许多人感到难以理解,短短年间,何以一位风光无限的少将军会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