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只不过适逢乱世,蜂拥成贼罢了。
做贼杀人,欺压良善,绰绰有余,但一旦遇上训练有序的人马,便不堪一击。
他们之中,有些本事的就三名贼首,贼首一死,剩下的便完全成为了乌合之众,也有一部分老贼还想负隅顽抗,挽回败势,可陈三郎手下的众多庄兵也不是吃素的,陈三郎身先士卒,使得整个队伍士气大涨。开玩笑,堂堂大人都拿剑开砍了,己等怎能不卖力拼杀?
老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便在此时。
这些庄兵大都贫苦出身,生活艰难,食不果腹,衣不遮体。但自从应募为庄兵后,过去在泾县陈家庄,那是住得好吃得好,除了训练之外,根本不用干其他事。训练固然苦,但这等天天有肉吃的生活简直做梦都能笑得出来。
这生活,是陈三郎赐予的,众人心里很清楚,没有陈三郎,那他们就是一群拼死拼活都得在泥土里刨食的穷苦百姓。
恩情当报,庄兵职责当初主要是守卫陈家庄,迁徙出行后,守卫的对象便变成了陈三郎。
他们是陈三郎的兵,这一点前提原则,从招募的第一天便确立了的。
庄兵,实则便是私兵。其实很多乡绅土豪的家里都会养着这一类人,家族越是庞大,私兵的数量便越多。
陈家庄的庄兵在训练上也行还不算拔尖,毕竟缺乏领军的人才,不过在装备上那是好不吝啬,清一色皮甲,可以抵御许多攻击。在战场上,有甲与无甲的差别相当之多,皮甲固然比不上重甲,但比起布衣而言,又不知胜出多少。
除了皮甲,他们手中把持的武器也都是钢铁良品,锋锐,耐用。
装备上的差距往往就是决定胜负的一个重要因素,陈三郎这边所向披靡,而在后方,被数百贼寇包围住的辎重行伍则显得坚不可摧。负责留守的庄兵清一色长枪盾牌,盾牌防御,长枪反击。
衣衫褴褛的贼寇们在冲击第一波,倒下十数具尸体后,便不敢再冲上来了,只是围着,不断怪叫,用弓箭,甚至拿石头扔。不过他们手中为数不多的弓箭大都是土制货色,软绵缺力,射程不远,很难造成杀伤,至于丢石头土块更不用说,跟混混打架一般,毫无章法可言。
他们围着,是为了等贼首那边,只可惜,他们很快就惊恐地发现那边更惨,贼首全部被杀,队伍大溃败。到了这个份上,所有人都知道眼前的队伍不好惹了,于是一个个抱头鼠窜,为了跑得快一点,纷纷把手中武器都扔掉。
庄兵们并没有追,因为陈三郎对于他们的命令是守护,不许离开辎重与家眷们。
当然了,这些贼寇也没有什么值得追杀的。战场追杀,有一个重要的动力便是抢战功,以及收缴战利品。
如今战功的概念几可忽略,至于战利品……满地的锄头柴刀,要来干嘛?
战斗发生得快,完结得也快,几乎是一面倒的形势,陈三郎进入雍州的第一捷便完成。付出的代价,就是五人轻伤而已,其中伤得比较重的,便是挨了一记冷箭的宋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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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国将不国,人将不人
(上一章忘记改章节名了,应为“破贼杀首,一击即溃”,修改麻烦,但不影响阅读,大家知道即可。)
宋志远躺在马车里,箭矢已经被拔出,敷了金疮药,只要静养数天便能康复痊愈。陈三郎远行雍州,随行人员众多,其中有铁匠木匠等,还有大夫。在陈家庄时,他们受到了很好的待遇,不少人都愿意跟随陈三郎离开泾县。
在王朝里,工匠阶层属于低贱行业,深受歧视,但在陈三郎手下,这些人却摇身一变,享受到了许多无法想象的福利,既能施展所长,又能体面富足,因而对于陈三郎早死心塌地,陈三郎去哪,他们便跟着去哪。
陈三郎来探望,见到宋志远由于失血,脸色显得苍白,精神也受了打击,颇有些颓废地躺在那儿。
边上宋珂婵在照顾着,满脸关切,见到陈三郎来到,连忙起身见礼。
宋志远望着陈三郎,挣扎着要坐起来,陈三郎躬着身进去,一手将他按住:“宋先生有伤在身,何须多礼?”
宋志远叹一口气:“宋某无用,差点误了大事,实在无脸见公子。”
“先生说哪里话?是贼寇凶恶阴险罢了。”
宋志远面容惨然:“是宋某迂腐了,枉读圣贤书,却百无一用。”
那一箭,不但射在了他的胳膊上,还射在了他的心上。他自南阳府脱困,入驻泾县,受到的待遇可谓相当之高,分了田地,分了舒适的住所,衣食无忧,更不用像在南阳府那般,日夜担惊受怕。
为此,对于陈三郎,其深有感激之情,很想替陈三郎做事情。只是县衙有周分曹,宋志远无意进入。毕竟一个小小县衙,就这么大,能有多少事务处理?周分曹一人足矣,宋志远再插足过去,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至于待在陈家庄主持陈氏族学,由于陈三郎家族人口单薄的缘故,教育事宜也相对简单。再加上,还有个德高望重的杨老夫子在做这方面的事情,他对于教导儿童蒙学,经验比宋志远有过之而无不足。
如此一来,宋志远就显得闲暇了。对此,他很是觉得过意不去。如今远赴雍州,遭遇贼寇,就想要挺身而出,凭借三寸不烂之舌立功。不料话音未落,先挨一箭,狼狈落马。
这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宋志远一向心高气傲,受此耻辱,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陈三郎安慰道:“先生读书,自有用途,只不适合对付贼寇而已。俗话有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宋志远道:“但他们明明是寻常百姓,只不得已为贼。”
“当初或许不得已,但一旦为贼,吃了肉,喝了血,杀了人,便是真正的贼了。”
陈三郎慢慢说道:“人心之变,最为叵测。别说我们来自扬州,便是雍州当地的地方官员,如果人单力薄被他们逮见,也绝不会放过。”
宋志远身子一颤:“他们真得如此胆大包天?”
陈三郎望着他:“无他,此一时,彼一时也。当今雍州大乱,官府威信全无,甚至还成为民众憎恨厌恶的对象,他们岂会畏惧?”
雍州失守,沦为蛮军修罗场,又无朝廷大军来镇压剿叛,弄得民不聊生。百姓心中,对于朝廷自然没了好感,只会痛骂朝廷无能,对于朝廷命官更加不爽了。
宋志远闻言,内心豁然:自己跟贼首说话,抬出陈三郎的身份,哪里是什么威慑,根本便是弄巧成拙了。
陈三郎又道:“最重要的是,为了活下去,为了能吃饱肚子,又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