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8 章(1 / 1)

斩邪 南朝陈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地扎醒,见得庙内亮堂堂的,已是白天时分。他伸了伸懒腰,探头出去。

上午,有太阳升起。

陈三郎出现在村庄里,引得一些村民好奇。他说自己是个游学的书生,又掏出钱来,买了些食物果腹。

村民们热情好客,与他说起地方上的风土。

得得得!

猛地马蹄声大作,过不多久,就望见四匹健马风驰而至,惊得村庄里的鸡狗慌张逃跑,两个原本正在哭闹的顽童都赶紧闭口,躲在母亲的身后去。

看见骑士身上的服饰,村民们个个面色大变。他们认出对方乃是祁家府的武者,这些人背靠祁家府,可不好惹,个个有着武功。要说祁家府,更是地方上的一霸,家家户户,每个月都得向祁家府缴纳一份钱粮,名为“平安钱”。

交钱保平安,不外如是。

然而今日可不是交钱的日子,祁家府的武者怎地来了?

村民们面面相觑,心情忐忑。

陈三郎见状,眉头一皱:自己昨晚一路而下,可是走出了十多里地,眼下看来,居然还没有走出祁家府的势力范围。这祁家府可真了不得了呀,堪比土豪大族,怪不得连县衙都不放在眼里。

那四名骑士奔到跟前,堪堪勒住马匹,坐在马上趾高气扬地看下来,一个高声喊道:“你们村里昨晚至今可曾来过陌生人,有的话,立刻禀告,否则,事后一经查出,可是要斩头的大罪,罪无可赦。”

听闻“斩头”二字,村民们情不自禁便一缩脖子,面色苍白。

原本执法判罪,都是朝廷衙门的权责,民间私下,虽然也有私刑的做法,但基本都存在于家族内部,像现在如此宣告而出,却是罕见。

陈三郎嘴角有冷笑溢出:当今朝纲不正,这等事情日后恐怕会见得更多。正所谓“国将不国,法将不法”。

在祁家府骑士严厉的目光扫视之下,村民们纷纷低下头去,不敢对视,有个别的,把目光望向陈三郎。原因无它,不管怎么说,这书生不正是个陌生人吗?

很快,祁家府骑士的目光就落在陈三郎身上:

“嗯?”

一个骑士眉毛一扬,眼眸中忽而闪略过一抹隐晦的精光。

“你是什么人,为何到此?”

另一个骑士开口问陈三郎。

陈三郎回道:“游学书生。”

那骑士上下打量一眼,不置可否地“哦”了下,忽道:“祁家府昨晚失窃,贼子逃窜。为了规避嫌疑,你这书生,可有路引文书在身?”

陈三郎道:“你们又不是官差,凭什么审查路引文书?”

那骑士哈哈一笑:“凭什么?就凭我这双拳头。废话少说,拿不出证明,就得跟我们走一趟。”

站在陈三郎身边的一个老者低声劝道:“书生,莫作意气之争,赶紧拿出来吧。”

陈三郎摇摇头:“我乃是泾县人,不出地域,哪里有什么路引文书。”

所谓路引文书,就是身份证明,不过一般人不出远门,只在本地活动,却无需办理这些手续。

骑士闻言,狞笑一声:“看你闪烁其词,根本就不是什么游学书生,很可能便是盗取财物的贼子,拿下!”

说罢,飞身下马,大步流星,张开一只瘦棱棱的左手,便是一记擒拿手法,老鹰抓鸡般抓向陈三郎肩膀,要把他一举制服。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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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九章:树条欲静,风扬不止

这骑士是名武者,手头功夫不浅,在他看来,对付像陈三郎这样的文弱书生简直手到擒来。=五指成爪,带起一股劲风,落下去的时候,心头已经窃喜:一件大功劳到手了……

然而陈三郎并不像预料中的那样惊慌闪避,反而踏前一步冲上来,与此同时,这名骑士蓦然觉得胸口处一麻。

那里是檀中穴,人体重要大穴,非同小可。换了平常与人对阵,骑士根本不会露出这么个大破绽来。只是眼下面对陈三郎显得过于轻松,乃至于连一些基本的防御姿态都懒得做了。

檀中穴虽然是要穴,可让普通人戳点却也无伤大雅。问题在于,现在的陈三郎早非吴下阿蒙,尤其领悟到许念娘的刀意之后,他在武功上的造诣突飞猛进,这一记惊风指着实戳到了痛处。

骑士胸口一麻,犹若被重锤轰击,浑身气血仿佛一下子凝固停滞住。其双眼反白,原本得意的笑意甚至来不及转化为惊愕痛楚,便一动不能动了。

这应该是陈三郎在实战中第二次施展这门点穴指法,第一次,是在十里秦淮的画舫上。只不过那一次点倒目标,更多的属于人品爆发,远比不上这一次的潇洒自如,信心满满。

作为一门武功,身怀术法的陈三郎使用它的次数确实不多,但不得不说,用来应付一些小场面却非常好用。

剩下两名骑士原本看见同伴出手,立刻意识到其要抓人抢功,正萌生懊悔。只恨自己没有抢先一步。但很快,他们就发现同伴如同中了定身法般一动不动了。而本该束手就擒的陈三郎却好生生地站在那儿。

有点不对劲……

电光火石间,有这样的念头掠过。很快被抛之脑后,两名骑士嗷嗷叫着,飞身扑下,一左一右来抓人。

陈三郎手一扬,也不知怎么回事,掌中凭空就握住了一柄剑——这柄剑出现得离奇,因为他全身上下,别无长物,那么剑从何来?

但这三尺青锋。就真真实实地被他把握在手里,剑锋泛光,挑起一道玄奥的轨迹弧线。

嗤嗤!

两名骑士不敢置信地低头下来看见胸口的剑伤,慢慢软倒。

杀人了!

在边上观望的村民们一个个面如土色,不由自主地后退,身子忍不住轻轻颤抖。他们本性淳朴,何曾见过这般场面?更何况,死的可是祁家府的骑士,定然会招惹到祁家府。那等雷霆怒火,小小村庄无论如何都承受不住,灭顶之祸近矣。

陈三郎回头去看,看到的是一双双惊慌失措的面容。没有人敢与他对视,生怕引火烧身,不少人心里已经打好主意:尽快逃离村庄。逃到别处去。

悄然一叹,陈三郎明白即使他表露身份也无济于事。不说这些村民信不信,就算相信他是县令大人。可县官不如现管,众人对于祁家府的敬畏肯定远远超过县衙。

微一思索,他提着剑,飞身跃上一匹马。开始驾驭的时候,这马还有些桀骜不驯,但当陈三郎稍稍漏了些斩邪剑的气息出来后,该马便惊栗得像一只温顺的兔子,陈三郎让它怎么跑就怎么跑了。

快马加鞭,直回泾县。

经过刚才之事,陈三郎已经明白自己还是低估了祁家府的势力以及凶悍程度,又或者在扬州方面的撑腰之下,区区一个七品县令的身份早已不足成为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