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5 章(1 / 1)

斩邪 南朝陈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人?”

一老一少目光忽而一变,先前他们听许念娘说把许珺许了人家,正感到疑惑,不想眼下人家女婿便登门来了。

老者面容忿怒:“老六,你竟然把女儿许配给了一个朝廷命官?你,大逆不道!”

闻言,许念娘脸色一变,缓缓道:“我早已经下山,不再是山上的人了。”

老者怒极而笑:“老六,这话是你自己说的。”

陈三郎听得有点迷糊,对方来历他不清楚,可言下之意,说许念娘与朝廷命官联姻,却是大逆不道,这究竟是甚意思?

许念娘昂然而立:“我说过的话,从不反悔!”

“好,好……”

老者连说两个好字:“其实我这趟来,本来是要请你回去,但现在看来,你是决意执迷不悟,不再回头。”

“回头?”

许念娘语调中充满了讥讽之意:“你觉得我还会回去?”

老者叹息一声:“罢了罢了,多说无益。明日午时,东门归阳坡,不见不散。”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那年青人犹有些不甘的样子,狠狠瞪了一眼陈三郎,这才跟在老者身后,一步步消失在苍茫的夜色当中。

“约架吗?谁怕谁,岳父大人你放心,我马上召集人马去。”

“三郎。”

很有威严的一声叱喝。

陈三郎只得跟着他进入屋子里。

许念娘坐下来,慢慢道:“这些事情,是我的事情,不用外人插手。”

陈三郎忍不住道:“我是你徒弟,又是你女婿,怎算外人?”

“那你的刀诀领悟了几分?”

“呃。”

陈三郎被问住,他正是疑难不决,这才出外散步散心来的。

许念娘倒没有多少责怪的意思,这才多久,能领悟到东西才是见了鬼:“我是个江湖人,江湖自有规矩。虽然说这个江湖已经变了,但有些规矩,我永远不会改变。”

“但你受了伤,一点都不公平。”

许珺急声道。

父亲这般的状态,要是明天出去跟人决斗,无疑自寻死路。

“正因为我受了伤,所以他才约明天。”

一夜时间,虽然不长,但也算是个缓和的时间。

许珺问:“爹,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她自幼跟随父亲走南闯北,俗话说,属于闯江湖的,博闻强识,但从未曾听说过对方。

许念娘双眼眯了眯:“老的有个外号,唤‘白头翁’,年轻的是他的侄子,也是徒弟,叫小松。”

这些名号,都很普通,没甚特别的。

“白头翁曾经是我的兄弟,我们一起,一共有九个,我排名第六,只是后来,我离开了。”

听到这,许珺明白过来:“因为我娘?”

许念娘点点头。

“爹,我娘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许念娘的目光突然变得温柔:“你母亲是天下间最美丽的女子,我第一次看见她,就喜欢上了。”

许珺有些茫然:“既然如此,为何你的兄弟们不同意,要拆散你们?”

许念娘脸上的讥讽之意越来越浓:“因为那时候,他们也都爱上了你母亲。”

闻言,许珺一怔。

陈三郎倒是较为好理解,古人云,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有一些容颜,注定颠倒红尘。看着许珺,便能明白。所不同的是,许珺年纪尚幼,身段未算完全长开。最重要的在平日里,她几乎不打扮,往往刻意地掩饰了姿色。并且表现得大咧咧的,一副女强人的凶狠模样。

这样的话,多少影响了她的美,欠缺那种勾心夺魄的风情,英气略多些。正所谓“丽质天生”,然而万种风情,必须是学习形成的。

陈三郎已经深刻认识到许念娘是真正的绝世高手,那么他的兄弟们,肯定也不遑多让。许珺的母亲竟让这么多厉害人物同时对其倾心,真称得上是“芳华绝代”了,应了句老话“英雄难过美人关”。

许珺咬着红唇:“就这样,他们是因为嫉妒?”

许念娘缓缓道:“那倒不是。”

“那究竟为何?”

许念娘吐了口气,慢慢道:“因为害怕。”

“害怕?”

许珺和陈三郎异口同声,大感惊诧。

“老大害怕你母亲的存在,会让兄弟们反目成仇;害怕会让山寨分崩离析,所以他要杀了你母亲。”

“啊!”

许珺听得跳起来,愤愤不平:“简直不可理喻。”

陈三郎幽然道:“岳父大人,我倒觉得是你老大自己更害怕吧。”

许念娘瞥他一眼:“不错,我这个老大天生绝情,苦练神功,但忽然一天,他发现自己动了情,不可自拔。”

许珺非常不满地道:“可娘亲明明只跟爹你一个人好,关他们什么事?”

许念娘道:“很多事情,牵一发动全身,岂能简单概论?所以我就要带着你母亲下山。”

“对呀,这样不就好了。泛舟江湖,当一对逍遥侠侣,多自在。”

许念娘嘴角忽而流露出苦涩:“问题在于,我所在的那座山,不是一座普通的山,上去难,下来更难……”

顿了顿,充满缅怀地道:“那是冬天,那一天很冷,下着雪,那时候,你母亲已经怀了你,我一手牵着她,一手执刀,笑傲风雪,血染断袍,最后下了山。”

他说得简洁,但过程的凶险艰苦不言而喻,定然是一番九死一生的浴血之战。

许珺听得痴了:“爹,你们一起下了山,那我娘呢?”

许念娘默然不语,忽而剧烈地咳嗽起来,哇的,竟吐出了一口血,溅落在地,仿佛一朵盛放的梅花,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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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八章:武者练气,修士淬魂

见到许念娘吐血,许珺急得不行,赶紧将他扶住。从小到大,许珺从未看到过父亲受伤,更不用说吐血了。这么多年来,父亲便像一座巍峨的巨山,守护着她,似乎永远不会崩塌。

但现在……

一颗心紧紧地揪起来。

许念娘摆了摆手:“我没事,都是淤血,吐出来反而好。”

陈三郎朝着许珺打个眼色,让她不要再追问。许珺冰雪聪明,当即领会:一直以来,母亲都是父亲心头上最为创伤的痛,极少提及。他就像一个受伤的狼,蜷缩在无人的黑暗角落,慢慢舔着伤口。

一旦这伤口被揭开,血淋淋的,对于精神打击要比身体大得多。像许念娘这样的绝世高手,最大的弱点,只会是精神上的了。

“珺儿,你去做几个菜,我饿了。”

许念娘忽然开口道。

许珺点头,可等出去才发现,家里只有米和酒,却没了食材。正当夜间,去哪儿买?

陈三郎笑道:“我去取吧。”

快步回到家里,到后院捉出一只大公鸡,还有一只肥硕的鸭子。鸡鸭挣扎起来,叫唤出声。

华叔赶紧跑出来,提着灯火一照:“哎呦,怎么是少爷你,我还以为有贼偷鸡呢。”

哭笑不得,不过想来也不应当是贼,哪个小偷不长眼,敢摸来县令大人家中偷鸡摸狗?

“这么晚了,少爷你抓鸡鸭去哪儿?”

陈三郎回答:“到武馆去做下酒菜。”

华叔一听顿时明白,忙道:“我也去帮忙。”

“不用了,你睡下吧。”

说着,陈三郎大步出门,返回武馆。

看见鸡鸭,许珺抿嘴一笑,接过,到厨房张罗起来。

陈三郎则去陪许念娘说话,难得机会,赶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