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么昏聩乱来,最起码。其治下手段依旧在,甚至有出神入化的迹象。
那么,皇帝多年来深藏于内宫,究竟为何?
杨大人抿了抿嘴。明白现在不是猜想的时候,得尽快选出三甲来,皇帝的耐心有限。
几位大臣又将三百宗卷文章重新整理起来。抱到偏殿中进行最后的筛选。
时间如流沙般流逝,贡士们站在殿上久了。一些年纪较大身体较虚的,开始觉得双腿发软。肚子饿得慌。
今天一大早,他们便收拾形容,装束一新,基本都不吃早餐。倒不是没有时间,而主要是考虑到空腹上殿省事,不用担心吃饱了要出恭的问题。
又过了两刻多钟,杨大人率领诸人从偏殿出来,手中捧着三卷文章,毕恭毕敬交给执事太监。
毫无疑问,这三卷文章便是一甲进士的人选了。只是最终名次,谁是状元,谁是探花,自然得由皇帝决定。
从十卷候选缩短到三卷,正是皇帝想要的效果。
执事太监端着文章转身离去,向皇帝复命而去。
不用多久,这太监便带着笑容走出来,手中捧黄绢,站到台阶上,高声叫道:“殿试放榜,贡士接旨!”
这是尘埃落定的节奏,谁都知道三百贡士,主要争夺的在于一甲三人,二甲三甲那些,就显得黯然失色,颇不重要。
哗啦啦!
三百贡士尽皆恭敬行礼。
太监并不着急宣布圣旨,而是朝着杨大人示意。杨大人心领神会,拿出两卷来,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人名。
一卷是刚才在偏殿写好的三甲同进士名单;一卷是二甲进士出身名单。
他们选出一甲三人文章呈交,皇帝终于接受,不再否定,这让诸人放下悬着的心。那么,一甲已定,二甲三甲这些自然也是定了,不会再发生改变。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将所有名单再拟写一篇,然后请皇帝落印,成为正式的金榜,公布出去。
在对外放榜之前,却得当庭宣读对着贡士们宣读一遍。
执事太监拿过两卷名单,就展开黄绢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庚辰年科举取士,今赐进士及第三人,第一名为扬州士子陈原……”
下面“嗡”的一下,略微骚动。其实刚才在皇帝点名之时,众人心中便有了些思想准备。能得到皇帝青睐,入得圣眼,被点为“状元”并不奇怪。只是贡士们很是想不明白,为何这陈三郎就能那么走运呢?
乡试解元、会试会元、再到殿试状元,可是连中三元了呀。
一次魁首不稀奇,但三次魁首就超乎想象,千年科举上都算得上是少见。而且这陈三郎如此年轻,真是前所未见。
惊诧之余,众人倒并没有什么不服。刚才皇帝的表现大伙儿都瞧在眼里,状元乃皇帝钦点,谁能不服?谁敢不服?
然而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被点为状元的陈三郎,当听到圣旨之时,浑身竟不禁一颤,并非喜悦导致,而是一股发自内心的惊悸。
正式考取进士,还是状元,连中三元,刹那间功名气息滚滚而现,朝着《浩然帛书》汇集。
但帛书正被金色龙气给缠绕困缚住,与外隔绝,那些功名气息根本进不去,只得在外面徘徊游荡。
这些白色气息,本身只是气数体现,不具备灵性,遇见金色龙气,如同子民遇见帝王,纷纷表露出臣服,被龙气驾驭带动,慢慢变幻成形状,如同一根根栅栏,密密麻麻围绕在帛书之外。
栅栏为囚笼!
这些功名气息,本来该是注入帛书的资粮养分,能够让陈三郎再度翻开新的书页。但现在,由于龙气缘故,反而化为反力,对于《浩然帛书》进行封锁。
陈三郎幽幽一叹:其实对于这个结果他早有预料,因为名分既是助力,与此同时它又会是一种约束限制。只是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这么严重罢了。
正因为顾虑到这一点,故而殿试之前,他就打定主意不考一甲,随意发挥,随便考过关就算。但人算不如天算,最后还是被点了一甲,而且是状元。
福兮?祸兮?8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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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骑马插花,登台赋诗
放榜完毕,三百进士谢恩后退出大殿,当出到紫禁城外面,众人如同跳出了笼子的鸟儿,一下子喧哗起来。
不过他们还不能离开,依照惯例,稍作休息,等完整金榜张贴之后,所有进士得换上特制服饰,骑马插花,沿着特定路线走一圈,名为“游长安”。
进士骑马游街,是最为热闹的事情。数以万计的百姓夹道欢呼,兴高采烈。
当然,进士骑马,考虑到读书人身体和技巧上的问题,不可能真得纵马驰骋,而是有人在前面牵着缰绳,缓缓而行。
一个时辰后,进士们安排准备妥当,一个个都穿上了崭新的深色蓝罗进士服,顶上乌纱,两边展角,系以垂带,簪翠叶绒花;而状元陈三郎冠上簪花有所不同,枝叶皆银,饰以翠羽,显得非常精神漂亮。
骑马游街,一字长蛇阵,严格按照金榜名次先后来走,不得超越——这就是规定的表现。
于是乎,陈三郎当仁不让地一马当先,后面是榜眼,再后则是探花——探花赫然为叶藕桐。
今科科举,扬州考子可谓大放光彩,包揽了状元探花,哪怕在历史上,都是少见盛况。
考中探花,晋身一甲进士及第,叶藕桐真是春风得意,顾盼潇洒。他瞥见陈三郎就感到奇怪,都连中三元了,居然有些愁眉不展的模样,好生奇怪。
一声钟鸣,仪仗队伍开拔,浩浩荡荡,有鲜明的旗帜飘扬,又有乐手吹起唢呐,敲锣打鼓。
花团锦簇,好生热闹。
在内城走了一条长长的笔直街道,然后径直出到外城去。
既定街道路线早有人清出来了,出动了大量官差和兵丁维护秩序,无数百姓站在边上,指着马上的进士议论纷纷。其中不少妙龄闺秀,打扮得花枝招展,挥舞着手帕,对进士们评头论足,看见中意的,甚至不惜放下身段,将那媚眼抛来。看起来,若她们手中有绣球,定然会扔掷过来砸亲。
而人群中,不乏长安大户人家的眼线,媒婆等,都是眼光冒泡,不断瞧着队伍行列中的年轻进士,然后想方设法打探目标对象的出身背景,婚配与否。
作为状元,作为魁首,作为年轻得过分的男子,陈三郎毫无疑问掠夺了大部分的视线焦点。
万人瞩目,不外如是也。
陈三郎骑在马上,浑如老僧入定,神态淡然。在这一刻,其实他早已神游太虚,沉浸在观想当中。
功名就手,民众仰慕,成千上万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汇聚,一丝丝,极为微小,而且不稳定。
因为这些气息后面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