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8 章(1 / 1)

斩邪 南朝陈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力源头,里外隔绝.

没有念力,也就意味着他暂时丧失了施展驾驭术法的能力.

比如说,陈三郎能默念背诵出的口诀法门,但要是现在跳到河里,乘风破浪是不可能做得到的了,扑通一响,被风打下浪,成为落汤鸡;又比如说,腰间当裤腰带的黄麻绳还是那般色泽灿烂,可扔出去捆不住妖怪,连普通鸡鸭都绑不住一只……

没有念力,光有口诀,又有何用?

为此陈三郎颇为焦虑,修士身份乃是一张最可靠的护身符,徒然被废,焉能不急?

现在,他就在尝试看能否将龙气冲破,解开帛书.

从吃过晚饭,陈三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中开始做功课,但接连尝试了十多遍,各种能想到的办法都想了,都用了,依然了无松动的痕迹.反而有些激起金色气息的性子,又要兴风作浪.

王朝龙气,唯我独尊,非常暴戾.

最后陈三郎只得又通过来安抚,前前后后折腾了两个多时辰,累得像狗.

啪!

他仰面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呆呆望着床顶.他只看到.[,!]一团晦暗,笼罩着,仿佛就笼罩在头顶,驱散不去.

沉思间,不知不觉眯眼睡着.

今天实在是太累了.

第二天醒来,发现时候已不早,叶藕桐已经过来敲门了.

今天殿试放榜,所有贡士都得装束一新地再度上殿迎接放榜今天不用去考试,但氛围压力比昨天的考试要重得多,要激动兴奋得多.倒不是为了放榜,而是因为有机会面圣.

一朝帝者,九五之尊,天下子民千千万,能见到皇上的,能有几人?

在传统思想里,面圣,是一种无上荣光,是一次前世修来的福气……

而今天,三百贡士即将有机会面圣了,一个个情难自禁.

但相比之下,陈三郎的思绪要平淡得多,只是怀着一丝好奇,想看看当今圣上朝野众说纷纭的当今圣上,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过就算上殿面圣,也不能贸然抬头观看,其中有着规矩.上尊下卑,没有上位者允许,下面的人就不能看,否则便是冒犯,便是罪过.

朝代更迭,但这规矩始终不变.

坐上马车,在晨风中驶向紫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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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天子门生,圣意难测

历经点名、赞拜、行礼等一系列繁琐程序后,三百贡士鱼贯进殿。今日无考,故而不设置座位,分排站立,共有十排,左右各五。

人头涌涌,但每个人都低垂着头,神色庄肃,不敢发出声响。

朝廷礼仪,严苛至极,任何一次行差踏错,都可能招惹到杀身之祸。这是千年封建统治所一直强调并执行的规矩,早深入到天下人的骨髓里,不可剥离。在历史的长河,王朝更迭,民生民死,许多礼仪在形式上都发生了不小的改变,唯独这“尊卑之分”的规矩代代传承,不曾动过。

陈三郎觉得无比压抑,好像脊背上压着一座山,沉重难受。脑海世界,困住《浩然帛书》的金色龙气也变得兴奋活跃,不断冲刷着古书,要将其完全腐蚀融化掉……

冷汗在额头闪现。

不过这般状况在殿上其他人也有,而且为数不少,其中一些人,说“战战兢兢,汗出如浆”不为过。

他们都是文人,是才子,然而读书人清高轻狂的那些性格在此时此地完全失去了表现的土壤。

天大地大,规矩最大,而不是道理。因为道理,往往都是说不通的。

天地间,规矩的集大成所在地,便是紫禁城;规矩的制定者,便是代表九五之尊的皇上。

沉寂而压抑的等待,不过一刻多钟,却无比漫长。

铛!

一声钟声,有执事太监高声宣布:“皇上驾到,贡士见礼。”

三百贡士齐刷刷行礼,一动不动。

“平身吧。”

声音出奇温和,如同清风拂面,没有多少威严在里头。

贡士们这才站起来,但仍是低着头,不敢去看。

一阵“簌簌”的翻阅纸张的声响,这是皇帝在翻阅考卷文章了。

昨天殿试,昨晚主考官交叉审批,连夜筛选划分三个层次,工作量极大,他们都是挑灯熬夜才完成的。回想过往殿试,规矩有所不同,至少审阅宗卷的时间比较充裕。

但规矩总会改动,科举考试,千年以来就发生过上百次的修正变法,才最终形成现在的样子。当初,根本就没有“殿试”这个环节,都是历朝历代变法,然后才涌现出来的。

主考官阅卷,分成三个梯队,其中最优秀的十卷选为一甲进士备选,最后三甲人选则是由皇帝御笔点出。完成殿试,面圣过后,三百贡士便可被称为“天子门生”了。

约莫过了两刻钟时间,就听得执事太监高声叫道:“吴琦、宋景、周广……”

一口气叫了好几个名字,第十个赫然是“叶藕桐”。

叶藕桐一听,心中有喜意忍耐不住地喷发而出,他明白十个名字后面代表的含义,分明就是十佳候选。赶紧迈步出列,与其他人踏上前去。

“抬起头来!”

太监又是一喊。

叶藕桐便缓缓抬头,却也不敢直视,眼皮微微垂落。不过视线也能看清楚上首龙椅上坐着的皇帝。

“这,就是皇帝了呀……”

内心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不敢多想,生怕流露出不恰当的神态来。

皇帝已是花甲之年,人生得并不高大,三缕长须,面皮有皱纹,一双眼睛眯着,竟有几分“老眼昏花”的味道。倘若他脱掉皇冠、除掉龙袍、从龙椅上走下来,那么就是一个稀松平常的老头子。

岁月不饶人,他到底是老了。市井早有传言,说皇帝龙体欠安,身子大不如前,这才诏命七王爷从凉州返回,其中大约存在着定下太子之意。

当然,并非说就定七王爷了,还会经过一番选拔。

皇帝目光缓缓从十人面容上掠过,神情淡漠,看不出什么情感。片刻之后,他又低头去翻阅宗卷,一份份地看,看得很慢。

这差不多就是要御笔圈点了,旁边早有太监磨好墨,放好笔伺候着。

下面十人觉得心跳得好快,几乎按耐不住。

朱笔圈处,功名生辉。虽然殿上的三百贡士基本都不会落选,但“三甲同进士”和“二甲进士出身”还是存在不小的差异,而二甲三甲与“一甲进士及第”之间的差距则更大。

出身差异,能定一生;功名差异也是如此。

皇帝忽而一声叹息,放下宗卷,淡然道:“把二甲宗卷呈上来。”

边上的主考大臣们闻言一惊,领首一个老臣跪倒在地:“皇上。”

皇帝看着他:“杨卿家,尔等阅卷,有些让朕失望了呀。”

此话一出,其余主考官立刻顿首在地。

这就是规矩,皇帝一句话,哪怕并不表露出多少责备之意,但下面执行事务的臣子就得请罪。

皇帝咳嗽了一声:“杨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