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3 章(1 / 1)

武极江湖 赵三火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幽黑的夜幕又给它增添了几分神秘,繁星虽亮,却照不透笼在周围的淡淡薄雾。

萧晏晏从乾坤袋中取出几件男子样式的衣衫和发饰,递给张恒,道:“把它穿上。”

张恒接过来看,是一件粗布内衫、一件兽皮外衣、一条葛黄长裤和一只麻绳束发,都是猎人的常见打扮,还有一双皮质的弹力手套,套在手上,原本光洁修长的一双手瞬间变得粗糙皴裂。

他暗暗佩服萧晏晏心思细腻,知道这么做是为避开敌人的注意,到一棵大树后换好打扮,走了出来。

没见到萧晏晏,面前却站了个中年妇女,只见她短衣长裤,头戴荆钗,腰系皮带,上面附有匕首、绳索等物事,足蹬一双样式简便的皮靴,往脸上看时,鼻子塌下,额头宽大,脸颊上还有几颗雀斑,虽不算丑,却也看不出哪里美来。

正疑惑间,那妇女笑道:“怎么,嫌我丑吗?你也好看不到哪去。”说着将一张薄薄的东西抛给张恒。

张恒接过,听得她声音娇柔,赫然便是萧晏晏,这才知道她易容了,看手中之物,原来是一张面具,那是个中年汉子的脸,浓眉大眼,胡子拉碴。他问道:“你是要我戴上它?”

萧晏晏道:“当然,否则一个衣着粗陋的猎人,却长了一张细皮嫩肉的英俊脸庞,傻子都能看出有问题。”

张恒撩起披散在脸旁的长发,将面具仔细的贴到脸上,萧晏晏将一只长长的箭壶给他,里面仅有十来根长箭,他将凝霜雪放入其中,挂到背上。

萧晏晏上前将他的头发拉到胸前,退后三步,上下打量几眼,这赫然是个常年打猎、辛苦劳作的民间汉子,任谁也无法从他身上瞧出英眉俊目的玉公子的影子。

萧晏晏道:“很好。你的脖子还很干净,不过无妨,待会在山间奔波一番,就掩饰住了。”

二人并肩登上山岭,在一片山林中转了转,萧晏晏忽然指着左前方,轻声叫道:“瞧,幽梦兔!”

张恒目光转去,果然看到一只毛色灰黑、双目发紫的小兔站在树下,它听觉甚是灵敏,虽然与二人相隔数丈,仍听到了萧晏晏的说话,飞速隐入草丛。

张恒不去施展轻功,只是迈腿追赶。饶是如此,跑的也很快,望见那幽梦兔窜到一棵树后,拉弓引箭,觑得准头,嗖的一声,长箭飞射,那幽梦兔刚好从树后窜出,被长箭射中脖颈,向前奔出两步,便摔倒在地。

张恒过去拾起那兔,便听得有人叫道:“好箭法!”他循声望去,原来是四个猎人。

当先的年老猎人约莫五十来岁,紫黑色脸膛上布满了如刀刻般的皱纹,他拱手道:“都说佛觉寺是武道首领,倒是不假,峻极山附近的一个猎人箭术也这么厉害。”

张恒道:“兄台客气了。”类似火魂枭这种禽鸟昼伏夜出,捉捕它的最佳时分就是黎明之前,因为它经过一夜的活动,体力已衰。而这种禽鸟行动无声无息,训练之后用来探查监测再好不过,猎人们捉到后便不愁没有买家,是以此刻虽然晨光未现,出现猎人并不稀奇。

这时萧晏晏走过来,接了幽梦兔放到背后筐里,道:“反正我们夫妇也没有同伴,跟随各位同行可好?”

他二人均以气功改变了嗓音,声音都很粗犷。

张恒一怔,待要说话,萧晏晏低声道:“可别惹他们起疑,否则就惊动绝影卫了。”

张恒有些不信,但已经到了此处,最好一举擒获绝影卫,也就没辩驳。

那年老猎人道:“当然可以。我们要捉捕巨颚鼠,但初来乍到,对这里地形不熟,麻烦二位多多指点。”

萧晏晏道:“没问题。”

六人同行,萧晏晏问道:“听口音你们似乎是甘州人吧?”

正文 第三百五十五章 桃茫岭(2)

一名方脸猎人叹道:“我们祖籍甘南天水城,原本生活倒还过得下去,可甘州王起义统一甘州之后,断了我们的活路,我们只好迁来这里。”

萧晏晏奇道:“帝国的官吏变着法的盘剥百姓,怎么那时候你们能活,现在甘州王统治之下,反倒活不下去了?”

方脸猎人道:“甘州王只是消灭了帝国方面的主力,帝国军队的残兵败将不敢跟甘州义军正面相抗,索性变成流匪,在偏僻的乡镇大肆抢掠,他们行动毫无规律,等甘州军闻风赶来,早已溜的无影无踪了。”

另一名年轻猎人道:“甘州义军将主要精力放在巩固统治和城邦建设上,抽不出手来管理乡野村镇。这就苦了我们了,现在天水城所辖的村镇基本上只剩了老弱病残,年轻力壮的都外逃了。”

萧晏晏道:“如此看来,甘州王起义,对你们而言是弊大于利了。”

年老猎人道:“也不能这么说。毕竟甘州有九成百姓的日子大非昔比。”随即长叹一声,道:“可我们招谁惹谁了,要落得个背井离乡的下场。”

张恒吐属文雅,说的多了不免露出马脚,因而尽量不开口,一路上都是萧晏晏跟猎人们闲谈。

他二人满口答应给猎人们带路,实际上却在寻找雾隐结界的十三颗辅助点。绝影卫施展结界时,以桃木作为辅助,辅助点便是分散各处的十三棵桃树。

萧晏晏边走边留神查看,每发现一颗辅助点,便用沾有无角犀牛之血的海锭铁匕首插入树根。她要张恒准备十七柄匕首,是防止因误判导致工具匮缺的情况。

虽然猎人们跟着二人走,一路上没有遇见多少巨颚鼠,但张恒帮他们捉到很多不易捕捉的猎物,对他们而言是一笔丰厚的收获,众人倒并无不满。

张恒不使用真气,单纯凭体力捕猎,纵然他体力过人,在山间奔波一个时辰后,额角见汗,呼吸也粗重起来。

众人在一块巨岩旁歇息,张恒在石头上坐定,萧晏晏走上前来,取出一块毛巾,缓缓地给他擦去额上、脖子里的汗珠,又取出水壶,拧开壶盖,递给张恒,叮嘱道:“慢些喝。”

那老年猎人看在眼里,笑道:“真羡慕你们小两口,都四十多岁了还能这样恩爱,可不像我和我那口子,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萧晏晏道:“我嫁给他,便是他的媳妇,自当永远对他好,一辈子细心的照顾他。”

张恒听得她言语间柔情款款,转头望去,恰好与她温柔的眼波相触,不自觉的心神一荡,拿起水壶来喝水。

萧晏晏道:“我俩出身在两个富商世家,两家因生意竞争而水火不容,所以当初我俩相好遭到了双方所有人的严厉反对,他被他父亲派到远离家乡的地方经营生意,我就整日被爹爹关在屋里。”

“后来我太思念他了,便偷偷地离家出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