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众生也有一丝怜悯。

故而，天道给了众生一个挑战无极境的机会。

仅仅一次的机会。

集齐四件先天至宝，将其融合入体内，那么，大无量境的生命体，将能进入这个绝对无法跨入的境界…

一分钟！

这短短的一分钟，正是天道初开之际，赐予世间万物唯一的机会。

而孟祥，此刻就要使用这个机会。

娑冥七界，浮屠九灾还有原生金甲在身体周围以圆周飘动。

孟祥从腰包里，掏出了那个小小的铁盒子，将其打开。

那其中，是一滴水。

一滴金色的，散发着金属光泽的液体。

太源初海！

天道初开之际，诞生的第一件【物】，孕育了所有天道存在的最初之水，生命之河！

其本身并不存在任何功效，不同于其他法器和至宝，太源初海没有任何功能。

其唯一的作用，就是在将先天至宝融合，以供大无量境进入无极境。

魔，默默的注目着在金光中慢慢飘浮起来的孟祥。

他没有阻止，相反眼中尽是期待。

大意识赐予他的命运，正是与无极境的孟祥决出胜负。

完全遵守大意识指令的他，至今为止所做的一切，不光是为了湮灭模拟界，更是为了让孟祥进入无极境，以完成自己命中注定的这场战斗。

私欲？

不！

魔并不存在私欲！

他只是大意识邪恶面的傀儡罢了。

如果大意识命令他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当场自裁。

所以，他不会为了胜利，而阻止孟祥进入无极境。

【我能感觉到…】

闭上眼。

三件先天至宝，在太源初海的包裹中溶解，最终融入了孟祥体内。

孟祥看到了。

那开天辟地之初，至今发生的一切。

那一个个英雄的伟业，那一个个小人的卑行，那一个个凡人的一生。

无论是模拟界，还是真实界，说到底都是天道的一部分。

超越盖亚大纲之际，孟祥从最初的过去，看到了终焉的未来。

世界仿佛都在体内流淌。

命运仿佛在弹指间掌握。

身体好像消失了，意识似乎得到了升华。

庞大的信息量正在灌入意识和认知。

孟祥甚至目睹了未来。

终焉的世界，那遥远的终点。

神带领着他名下七位战士。

魔带领着他名下七位战士。

那再次开天辟地的战斗，那信念与信念之间的碰撞。

孟祥甚至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甚至看到了自己，究竟是什么？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我…只是他人脑中的一个念想吗？】

【也罢，也罢！不管我是真也好，假也罢，至少有一点能够确认。】

【那就是我所经历的一切，我的一生，我热爱的人和世界，对我而言都不是虚假的…那些，都是我值得为之奋战的东西。】

【这一战，是我的最终一战，但是对七原善而言，我这一战，这只是先锋号！】

光华褪去，孟祥轻飘飘的落在原地。

再次睁眼，那双清明的眸子里，折射出洞悉一切的光辉。

“看来你成功了，那么，你看到了吗？未来，还有真相？”魔风波不惊的问道。

“嗯，我看到了。”

孟祥轻轻的说道：“这一战，你必败无疑。”

魔的脸上，挂起了难得的微笑：“是吗？看来你看到的未来和我不一样。”

“不一样…吗？”孟祥无奈的笑了笑：“看来我们看到的未来各有不同呢。”

“是啊，未来谁都不能确定。”

“魔，真的一定要打吗？”

“什么意思？”

“你完全可以违背大意识，我以前无法理解，但是现在，进入无极境后，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你…不是大意识的邪恶面！”

“……”

魔瞬间陷入了沉默。

没错，孟祥进入无极境后，已经能够洞悉任何存在。

包括眼前的魔。

以往，人们总以为，魔是大意识的邪恶面，甚至他自己都说过，他的存在意义，就是毁灭一切。

但是现在，孟祥看到了一切，甚至看透了大意识的本质。

一分钟的无极境，为孟祥展现的并非只有绝对的权限，还有眼前，魔，这个存在，其可悲的一面。

“你…是大意识痛苦的一面，你承担着的，并不是大意识的恶念，而是大意识的痛苦，你…一直很痛苦吧？”

孟祥上前一步，向沉默的魔伸出了手。

“呐，为什么要自称自己是恶念，为什么，要做这么残忍的事，明明你不想这么做的，为什么要强迫自己？”

……………………

正文 三七八：挑战魔

魔，并不是恶的一面，他承担的并不是大意识的恶念。

进入无极境后，孟祥终于理解了这一点。

魔承担的，是大意识痛苦的一面。

大意识，正在痛苦着。

它的苦恼，它的怨念，催生了魔。

大意识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得到宣泄，但是，这却让魔陷入了痛苦。

那想流流不出的泪，那想说不能说的苦，全部，都压在了魔的身上。

“为什么，要做这么残忍的事？”

孟祥并不是示好，也不是同情，更不是为了拉拢。

孟祥的提问，只是为了了解，了解这个必须击败的存在。

魔低着头，方才好不容易流露出的一丝笑容，此刻荡然无存。

许久，他缓缓的抬起头，反问道：“你都已经是无极境了，这种问题，还需要问吗？”

“！！”

孟祥一怔，这才恍然大悟的摇头笑道：“是啊，没必要问啊。”

没错，没必要问，无极境之下，不知道事情，只要想知道，就能瞬间了解。

这种事，真的没必要问。

既然魔代表的不是恶念，而是痛苦，那么，他为什么要做这么残忍的事？

原因，不是摆在眼前吗？

因为，他想要得到【】阿。

难怪，他会说这是命中注定的一战。

“那么，开始吧。”

“嗯，开始吧。”

彼此点头确认，孟祥和魔，两人脸上的表情已经消失了。

彼此的觉悟已经确认，彼此都有不能让步的原因。

既然这样，剩下的，就不必多说…

唯有你死我活！

刷！

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空间好像一瞬间扭曲。

孟祥突然出现在了魔的位置。

魔突然出现在了孟祥的位置。

彼此的位置突然对调了。

紧接着…

噗噗噗噗噗噗……

两人的身体，仿佛点燃连环炮一般接连爆开！

鲜血和黑血喷出了几十丈远。

“唔…”

“咕…”

同时的闷哼，就像镜子一样同时用同样的动作单膝跪地。

孟祥和魔的脸上，露出了同样痛苦的惨白色。

无法形容，无法看清！

就在刚才，仅仅一个克朗普时间内，魔与孟祥，进行了无穷多次的交锋！

这已经不是速度的问题了。

无论你修为多强，速度多块，反应多灵敏，都无法看清在零的时间内，打出的无穷快的攻击。

虽然代价很惨重，但孟祥第一次，让魔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两人此刻的实力完全相同，精确的连一个小数点的误差都没有。

“百万灭绝！”

猝不及防，甚至不优先恢复自己，魔就释放出了铺天盖地的灭绝。

遮云蔽日的紫色光球，孟祥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