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大结局 二合一
废墟星犹如陷在黑暗里, 一丝光芒都透不进来，黑得让人心慌。
明颜飘了很久，心里七上八下, 像是被放在烈火上炙烤。
天边透出一点青白色的时候，她找到了云奕青。
硕大的冰湖水天一色, 犹如天地在地面的投影。
小黑蛇躺在冰边, 冻得蛇鳞上面都覆盖着一层白霜, 小小的身躯蜷缩成一团。
好像没了呼吸。
明颜在一瞬间化为人形扑了过去，心里如坠冰窟，脸颊上满是泪, 手指颤抖。
冰凉苍白地手指震颤着摸了下小黑蛇。
呼吸又轻又弱, 仿佛没有。
还活着。
巨大的惊喜瞬间淹没了她, 她抖着手将小黑蛇放进治疗仓里。
这才发现, 它的翅膀被折断, 两只角被血染成了黑红色，身躯上的鳞片外翻，像是鱼鳞被刮走的死鱼。
全身没一块好肉。
明颜额头抵着治疗仓，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小黑蛇一点点恢复外伤。
泪水犹如断线的珠子一样落下，倒映着冰湖的青白。
小黑蛇的外伤好后, 意识却还在深沉的昏迷里。
明颜把他抱在怀里，强掰开他的嘴，喂他喝下药剂。
他的昏迷是基因残缺造成的精神紊乱，这药剂能治他的基因残缺。
但是第三次精神紊乱，会对他的神志造成什么影响, 明颜不知道。
冰湖边的气温极低，低到明颜抱着小黑蛇都开始身体直打颤。
她开始寻找能让他们两人休息一段时间的地方。
她的身体还有两天才能恢复，才能带着他跨越虚空, 穿过空间乱流回到帝星。
明颜把小黑蛇塞进衣襟里，直接贴着她的身体，用体温温暖他。
她一边走，一边拿出一个小铁片。
是在小黑蛇身下找到的东西。
“叮，恭喜宿主完成最后一个任务。”
明颜淡淡应了声，“你要离开了？”
“是的，宿主已经完成了任务链，只差最后一个特殊物品我就会离开了。”
“我手里的铁片？”
“宿主真聪明呢！”
“这是什么？”明颜很好奇，这么个轻薄的铁片能让日行一善系统看上。
“能量碎片，我们在宇宙中穿梭就是为了找到这个东西，让它去原本该去的地方。”
明颜把玩着铁片，“我凭什么要给你？”
“我可以用一段记忆交换，看完之后你可以选择交换不交换。”
系统话音落下，明颜就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奇怪的境地，她像是做了一场梦。
梦里，她看见一个小女孩出生、咿呀学语、逐渐长大。她是跟她完全不同的性格，爱笑、开朗，一个优秀的女孩子。直到她的弟弟出生，一个半兽人，只有头部，身子以下都是根须的孩子，可怖异常。
她爱自己的弟弟，把他当成真正的家人一样疼爱。为了他，她学习研究医术，研制药剂，她虽然没能救了自己的弟弟，却研究出了能让这种半兽人出生率减少的药剂。
她最后死在了兽人手里。
她是明含雁。
她死之后，灵魂变成一团透明的光团穿越层层空间，落入到了前世她的星球上。
她看见自己出生，被重男轻女的父母遗弃，不讨喜，被人厌恶着在孤儿院长大。孤单又磕磕绊绊的学习，她仿佛天生就会医学有某种天赋一样，一学就通。
她还看见自己学有所成之后走遍一个又一个偏僻的村落行医。贫穷、孤单，仍旧没有人爱她，也没有钱。
最后采药的时候掉下山崖死了。
再然后，灵魂又回到木宛星上。
她有疼爱她的父母，傲人的智商，最终却为了挣钱而死。
明颜睁开了眼睛，脑中闪过一丝明悟：这就是她的三世，原本木宛星的明颜死后，她的灵魂，她这个人就该不存在了。
是系统穿越到她前世的时间线上，带着她的灵魂来到这一世，让她活了下去。
让她改变自己因为身负万千罪恶而灵魂消亡的结局。激发出兽人基因里存在的疾病，让至少上亿兽人因病而死，就是她的罪恶。
所以她穷困潦倒、没有亲缘，没有财运，气运衰竭。
现在，她研究出了能够治愈基因残缺的药，她救了自己。
明颜停下步子，原地站了一会，心头五味成杂。
良久，她摊开手心，“拿去吧。”
铁片像是被阵轻风吹起，漂浮在半空中，然后消失不见。
“宿主，再见。”
系统轻声道。
“再见。”
……
天色逐渐大亮，明颜找到了一座石头山，在山坳处停了下来。
她拿出一些制药剩下的药材扔在地上点燃，这都是些零碎的材料，制不了药，拿来当作柴火烧也可以。
火焰燃起，周围的温度逐渐身高，带着阵阵药材的清香。
明颜把揣在怀里的小黑蛇抱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她的体温高，他摸起来不冰凉，反倒热乎乎的。
小黑蛇闭着眼沉睡，身上时不时地冒出一阵金光，就像是黑色的夜空放金色的烟花一样。
要不是明颜现在情绪不好，倒会称赞一声好看。
明颜翻来覆去看了会小黑蛇，确定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安安静静等待他的进化完成。
看他现在的样子，将来会是一条金光灿灿的小金龙。
金龙啊，明颜畅想了一番，掏出一个凉掉芝麻饼来吃，她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饿得要命。
芝麻饼又凉又硬，她用一根茅草将饼串起来放在火上烤，连小黑蛇一起，也放到火堆跟前。
烤好的饼子就着热气吞下，呼噜填饱肚子。小黑蛇被热气烘的身体热乎乎的，明颜抱起他，脸贴在他逐渐变得金灿灿的身体上睡了过去。
……
明颜是被烫醒的。
脸颊处的滚烫好像着了火一样，一下子将她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下意识的，她将把脸颊烫红的东西扔了出去。
摸起来像是烙铁一样滚烫的小黑蛇被她一把扔进土堆里，打了几个滚。
明颜：……
她颇为心虚地四处看了看，又将小黑蛇捡了回来。
小黑蛇身体滚烫，她抱不住，只好拿出一个捣药的钵将他放进去，端着钵她往冰湖走去。
他身上不正常的体温让她心忧，想着冰湖的冰应该能让他降温。
冰湖边，明颜凿了半天，凿下来几块冰块，敲碎了扔进钵里，小黑蛇就被碎冰块包围。
也就不到一分钟，冰化为水，将小黑蛇淹没。
明颜时不时伸手指进去，水变温的时候，她就把水倒掉，重新放入冰块。
如此反复无数次之后，小黑蛇的身体鼓起了四个包。
好像四肢快要长出来了，明颜托着腮想。
……
云亦清的意识昏沉，一会觉得像是被烈火包围身体被炙烤的疼痛，一会又浑身冰冷直打冷战，好不容易周围温暖下来，仿佛泡了个热水澡一样舒适的时候，眨眼间热水又没了。被烈火灼烧的痛感又席卷而来……
反复无数次之后，他生气了。
是谁？到底是谁这么折腾他？
愤怒之下，他伸展躯体，想要把什么探出去。仿佛有什么东西，随着他的伸展，出世了。
他觉得自己无比轻松，有什么枷锁解开了，他能翱翔、飞舞、跃动，整个世界都是他的。
血脉里传来一种喜悦的呼唤，古老的记忆被唤醒，他仿佛看见了一群巨龙，在云层中飞舞，交缠，金光闪烁，美的不似人间。
云亦清在群龙飞舞的画面中沉浸了几秒钟，然后睁开了眼睛。
……
明颜正被眼前金灿灿的小金龙迷得挪不动眼睛，他多好看啊！
修长漂亮的龙须飞扬，龙角挺直，像一棵青松屹立，一双眼眸紧紧闭着，金灿灿的翅膀漂浮在水面上，将水都染成了金色，刚刚长出来的龙爪秀气好看，迷得她想上手摸一摸。
她咽了下口水，伸出一根手指，刚刚触到金龙身上——金龙睁开了双眼。
绿豆大的小眼里溢满了金色，仿佛一片璀璨的太阳光。
好一会，那耀眼的亮光才慢慢消散，变成稍微不那么刺眼的金色。
但同样的吸引人，就像是阳光下的金箔，闪着细碎的光芒。
明颜惊喜出声：“云奕青！”
小金龙：“是我，让你担心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清雅，还带着一丝愧疚。
小金龙化成人形，将明颜拥进怀里。
鼻息间都是熟悉的药香味道，明颜空着的心一下子踏实了，满足的不行。
她紧紧抱着他，眼泪涌了出来，打湿了他沾着血迹的衣服。
“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把自己弄得那么惨，我要是来晚一步，你就……”
明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眼泪会那么多。
云亦清安抚地摸着她的头发，脊背，亲吻她的额头。慢慢将虚空兽的事情说给她听，“这里是它们的母体所在地，我带着部队里的精英来的……”
他说着，明颜还在哭。
良久，云奕青叹息一声：“对不起，下次不会再扔下你了。”
“回去，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结婚？
募地，明颜头脑中一片空白，紧张到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眼泪自然而然地止住，她的思绪一片纷飞。
她看到了自己的三世，每一世都是孤单一人，惨烈或者孤独地死去。亲缘稀薄，朋友近乎于无，家庭这个东西好像与她无缘。
这一世，她改变自己凄惨消亡的命运之后，还能拥有一个家吗？
一个和云奕青的家？
半晌，就在云奕青笃定的目光变得忐忑，一丝不安涌上眼睛的时候，她轻轻点头。
“好啊。”
为什么不可以？她的小奴隶永远都是她的，谁都夺不走。
明颜深吸口气，与同样激动得云奕青久久拥抱。
……
云奕青进化成金龙，身体更加强悍，人身与兽身随意转变，自然能够带着还在伤后虚弱期的明颜回到帝星。
他把红色的食人花放在自己龙角上，像是头边簪着一朵花。
金龙载着食人花，一路飞翔，强悍到空间乱流根本就挡不住他的身躯。
空间乱流外，元畅正在飞船上转来转去，焦躁不安。
空气里沉重的气氛让他呼吸不畅，“我出去转转”他转身离开飞船，化成雄鹰在宇宙中翱翔一阵，之后又泄气般的整个身体摊在飞船顶，压得飞船摇晃不已，引起兽人一阵咒骂。
一会之后，几个兽人同样出现在虚空，不断发着牢骚。
他们在这等了明颜和云奕青快两天，还是没有看见任何人影，心里满是慌乱，任何小事都能引起他们烦躁的情绪。
突然你，一只花豹口吐人言：“快看那，那是什么？”
“什么？”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只见空间乱流里，一块块黑洞中出现了一团金灿灿的光，好像太阳在这里爆开。
金光璀璨，幽暗的宇宙都亮堂了起来。
金光以极快的速度接近他们。
兽人一下子戒备了起来，宇宙中的危险熟不熟胜数，谁知道这团金光是什么未知生物。
金光逐渐近了，众人看清楚了它的模样——长角、又爪、有翅膀，蛇躯的奇怪兽。
这是什么？
众人疑惑不解，元畅唰的一下从飞船上跃起，整个雄鹰震惊的翅膀都在颤抖。
龙！
他在皇宫里的壁画上看过，据说是皇族从祖先起流传下来的图腾。
所以，这是图腾从壁画上飞了下来？
龙的速度很快，几乎是眨眼间就出现在几人面前，然后还没等元畅想起龙角上那个颇为眼熟的花是什么，温润清雅的男声响起：“辛苦你们在这等了。”
听到这声音，一众兽人完全石化。
这这这……是，殿下？
可可可……殿下，不是蛇吗？
他们面面相觑，一时不敢相认。
而元畅，终于想起那朵花是——食人花！
明医师都在这里，那这龙肯定就是殿下！
“殿下！这是什么换装魔术吗？太帅了！”
雄鹰凑到金龙跟前，绕着他打圈的飞，一副好奇模样。
“不是，这个说来话长，我们先回帝星。”
“好！”
“回喽，机长就位！”
兽人们拥簇着金龙回到飞船，气氛热烈。
一番叙话之后，他们彻底了解了云奕青的新兽形，心里对他更加敬佩不已，就差把为了二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而最该表忠心的元畅，围在明颜身边，一脸讪笑：“明医师，你看看我，有没有进化的可能？比如进化成那个鲲……我在壁画上也看过，就是特别特别大，翅膀一动能把一个小行星扇飞。”
元畅笑容越发迷离，陷进了某种奇怪的臆想里。
明颜怜悯地看他一眼，摇摇头回房间休息去了。
……
飞船到达帝星的时候，与虚空兽的大战已经结束。云奕青解决了生产虚空兽的母体，得不到补充，它们很快就被消灭。
只是帝星，也遭受了很大的损失，建筑物损毁大半，街道上行人寥寥，大都面容哀切。
云奕青想起了上辈子，他昏迷一月醒来之后，听到云山月说：整个帝星的护卫军十不存一，元帅苍景同战死，范柔妍精神力使用过度激发了更严重的基因疾病，几乎死去。
然后，他连半天的清醒都没有，就失去了生命。
这辈子他更早地找到了虚空兽的母体，也不知道会不会改变这个结局。
现在，他已然知道了云山月做的事情和他的企图。没怎么惊讶，反倒有种疑团全部解开的踏实感，甚至连被背叛的愤怒都没有。
大概在他心里，始终与皇叔隔着一层吧。
带有目的的对他好，他也不是全然没有感觉，只不过找不到那违和感来自哪里。
只是他始终没明白，皇叔是怎么让虚空兽的母体疯狂生产。
但这都不重要，明颜说那块铁片她随便一戳就变成了粉末消散了，没了那块不断生产能量的铁片，这个世界就再也不会出现虚空兽那种物种了。
几人悄无声息地回到皇子府，白远和夏夏等候在那里。
见到他们的时候，都是一脸后怕。白远克制不住情绪大声地吼明颜：“出息了你，为了个奴隶跑到那么远的地方！”
说罢，他狠狠白了一眼云奕青。
云奕青好脾气地笑了，让这唯一的大舅子白一眼，真的不算什么。
而明颜，也回应了这种担忧，这是她的舅舅……她没有占据别人的身体，她始终都是她自己，这也是她的亲人。
她上前抱了抱白远，“对不起舅舅，下次不会让你担心了。”
“嗯”，白远应声，眼眶通红。
随后往皇子府涌进来的几人打断了这深情的一幕。
最先是国务大臣石南高昂的声音：“陛下快不行了，你们还在这磨蹭什么！”
？？？
云奕青转身：“什么时候的事？”
上次他去皇宫，陛下虽然看着虚弱，可这才多久，就不行了？
“你才回来不知道，皇后在战争中为了保护冒进的太子，当场身死！太子殿下气急攻心，发挥失常，身受重伤，没等救治又倒霉激发了基因疾病，现在躺床上整个人像面条一样起不来！”
“陛下得此噩耗，当场吐血，现在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了！”
“太子废了不能登基，你是第二位继承人！”
石南一口气说罢，停顿了一下看到元畅脸上的精光又忙道：“但你是半兽人，不得继承皇位！我们找你是想商量一下四殿下还是五殿下合适继承皇位！”
云奕青不置可否，四殿下就是那个被他吓走的草包，五殿下是个热衷读书的文艺青年，整天捧着书装深沉。
貌似哪个都不合适。
明颜：“等等，为什么云奕青不行？太子废了，皇位就应该是他的。”
石南面露为难，轻声道：“明医师，您是我的恩人。但是继承皇位的事情，我真不能听您的。不信您问范校长，她也是这个意思。”
一个半兽人，还自卖自身，就算主人再厉害。他本身也上不了台面啊！
范柔妍身边跟着苏睿阳，两人站一块看起来特别登对，她沉吟了一会道：“是的明医师，我们都知道您和二殿下的关系，但他为帝……确实不适合。”
奴隶身份可以解除，但光他是半兽人就名不正言不顺，堵不住帝国悠悠众口。
“呵，凭什么！我就觉得云奕青挺好，他就适合当皇帝，比那什么暴虐嗜杀的太子好多了！”将来的外甥女婿，必须要护着！
白远往前站了一步，梗着脖子道：“要不我们打一架，打赢了听谁的！”
石南愣了下，随即往后退了一步。
帝国出名的海盗头子，最爱跟军队干仗，十年前是军队最优秀的军官，据说成长起来下一任元帅就是他。但因皇后嫉贤妒能，害死了他大多数部下，发配边疆，这人一怒之下成为星盗整天给帝国找不痛快。
他认得他……自然也打不过他。
石南后退，露出了苍景同的身影，他脸色苍白，看起来元气大伤。
“我倒是觉得，二殿下比四殿下五殿下那帮草包好多了，让他为帝也不是不行，只要能顶得住压力就行。”
苍景同笑着，二殿下有纠结海盗的能力，还知道虚空兽的老巢，有勇气带人杀过去，这样的军功，足够他登基了。
而且这也说明，他有勇有谋，会是个不错的帝王。
石南没想到苍景同会这样说，满脸诧异地望着他：“老苍……”
白远得意洋洋地打断：“二比二。我们这边还有同样支持的明医师，就是三比二！你不行也得行！”
石南皱眉：“不是这么算的……”
云奕青笑了笑，到现在，哪怕他不想争取什么好像也不行了。
“你们的顾虑我都知道，但如果顾虑不存在了呢？”
他的手触上脖颈，原本坚固异常的奴隶项圈就落在他手心。
石南睁大了眼睛，这是……他偷了陛下的权限？
“就算这样也不行！”他坚持着自己的底线。
云奕青知道，这位国务大臣是很难说服的，毕竟他是父皇身边呆得最久的人，位高权重，轻易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如果这次对抗虚空兽的胜利，大半功劳在他呢？”苍景同咳嗽了一声，虚弱道。
石南神情凝重：“你说真的？”
苍景同：“你知道，我从不说谎。”
范柔妍的表情微变，她看了眼明颜道：“如果是这样，那二皇子继位倒是顺理成章。军功可以抵消一切。”
石南：“有录影吗？”
苍景同摇头：“士兵传过来的画面很模糊，几乎不能用。就看二殿下自己有吗？”
云奕青摇头：“没有，光脑坏了。”
听到这，石南犹豫不已，他主管财政的同时，星网监管也在他的职责范围内，他知道半兽人登基会造成多大的舆论，星网将会吵得不堪入目。
他不是很想替二殿下承担这些压力，要是让他当个拥有实权的王爷……
似乎是晓得石南的犹豫，云奕青直接在他面前兽化了！
金灿灿的金龙闪瞎了众人的眼睛。
空气里满是黏稠的沉默，好一会之后，苍景同第一个反应过来，“龙？图腾？”
他的声音里充满不可置信。
范柔妍喃喃自语：“图腾成真？”
石南整个人僵在原地，他比在场的所有人都与皇帝更亲近，他曾亲耳听到皇帝醉酒后的呢喃，知道帝族不为人知的一些往事。
那不是图腾……是帝族真正的祖先。
石南：“不是图腾，是返祖。”
“帝族的祖先是龙，也许就是金龙。”他的声音充满笃定。
白远还在震惊，好好的蛇说变就变成了条金龙，一点没有原来的样子！
听到石南的话他立马反应过来，“这下你没理由反对了吧！我外甥女婿可是龙！说不定不只是帝族的祖先，还是整个兽人的祖先呢！”
石南一脸黑线，只是返祖，不是成了祖先。
但他倒是说对了一句，他没理由反对了。
他挺直的腰背弯下，朝着云奕青行礼：“二殿下实至名归，理应登基为帝。”
范柔妍朝着云奕青深深拜下，表情虔诚。
苍景同虚弱的脸上泛起一丝激动的红晕，也朝着云奕青拜下。
白远像模像样的作揖，嘴角噙着一丝微笑，还冲着明颜眨眼。
云奕青看着眼前这四人，上辈子他费尽心力，机关算尽让他们成为他的人，为他出谋划策，顶着巨大压力登基，星网为此瘫痪了一整天。
这辈子，他们就这样轻易地拜倒在自己眼前，心甘情愿辅佐于他。
而他的仇人也都阴差阳错尽去，没人再能威胁到他的性命。
“好，与我一同去往皇宫。”云奕青轻声道，牵着明颜的手率先踏出了大门。
皇宫里，云奕青赶到的时候，陛下刚刚闭上眼睛，没了气息，周围守着的皇子皇女痛哭出声。
云奕青闭了闭眼睛，直觉老天都在帮他。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云奕青登基为帝，安顿那些弟弟妹妹，收拾大战事宜，安抚死亡的将士，休整城市。
整个帝国在他的带领下又一次走上正轨，虚空兽吞噬的星球被新近发现的适宜星球渐渐补满，甚至星球数量还有增加。
而明颜，成立了医师研究所，将整个帝国的所有医师召集过来，筛选之后留下可用之人，教导他们医术，力图在这里将医术传承下去。
治愈基因残缺的药物已经开始量产，一个个兽人被治愈，一个个半兽人第二次发育，成功进化。但他们都只是进化成普通的兽形，没有人像云奕青那样进化成龙。
新帝登基大典上，那条金光璀璨，霸气又透着一丝儒雅的巨龙，仍旧是兽人心里不可超越的存在。
就这样，日子逐渐过去，一晃就是三年。
转眼就到了云奕青与明颜成婚的日子，全帝国都在盼着这一刻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