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兽人的疾病秘密

　　房间里暖洋洋的, 明颜抛出问题之后，就换了个姿势靠在云奕青肩头，边听他说话边打瞌睡。

　　云奕青的声音缓缓道来：“她是帝国大学校长, 范家是帝国世家之一，她是范家这代的掌权者, 自然在皇宫见过我。”

　　“不过, 她醉心学术研究, 并不关注皇家的事情，看见也会当作不知道。”

　　云奕青解释几句，明颜就安心了。虽然她嘴上说会被人发现, 可心里还是希望云奕青平平安安待在她身边, 别被什么奇怪的人破坏。

　　想着, 她闭上眼睛, 窝在云奕青怀里睡着了。

　　【功德+300】

　　闭眼前, 她迷糊中听到系统的提示音……当抱枕也涨功德啊，真好。

　　云奕青一点都不觉得怀里抱了个人累，反倒把身体往后靠了下，整个人也陷进沙发里，他一手挑着明颜乌黑的秀发把玩, 一边在脑海里思索。

　　前世，范柔妍是他第二个拉拢的人。他记得那时试过无数方法，礼贤下士、三顾茅庐，各种无数怀柔政策都打动不了她。最后他得知她心中装有一个男人，他设计让那男人去了虚空兽经常出没的地方, 趁他遇袭的时候救了他，成了那人的救命恩人。

　　然后……范柔妍才开始一点点接受他的善意，最终站到了他这一边, 帮他抵抗住皇后那边世家的攻击。

　　这一世，他什么都没做……也没有再次称帝的野心，对方却将能拿捏她的把柄送到了手上——只要明颜治好了她，以那女人古板尊礼的性格，肯定会把明颜当做座上宾。

　　而他只要提一句，以明颜最喜欢他开心的性子，肯定是想方设法都要让范柔妍为他做事。

　　所以……他这是不打算开局却躺赢四分之一？

　　云奕青想着，无声地笑了笑，命运真是喜欢捉弄人。

　　*

　　明颜睡了一觉醒过来，傍晚时分将给范霖的药香合好，用一个金制的镂空铃铛装起来，可挂在衣襟上，也可挂在脖颈，非常适合贵公子的气质。

　　另外她把沉香手串也做好了，沉香手串中间镂空，她塞入了别的香料和药材，能稳定云奕青的精神力，舒缓他现在发情期比较暴躁的情绪。

　　他的精神紊乱恢复之后，强化肉|身的治疗仍在继续，人形的时候泡药浴，兽形的时候抹药泥，这些药力的滋养，让他背上的翅膀羽毛逐渐丰满，变得毛茸茸起来。

　　可惜，她还没有机会摸到。

　　范霖派来拿药的人如约而至，明颜将药给他，转头就拉着云奕青在沙发上坐下，在他手腕上套上沉香手串。

　　香料被打磨的圆滚，一颗颗大小匀称，散发着好闻的药香气。

　　明颜握着云奕青的手翻来覆去查看，好像爱不释手的样子。

　　【功德+300】

　　像是听到了某种指令，她放开那双颇令她着迷的白皙又骨节分明的手，犹如暖玉一般的触感好像还在指尖流淌。

　　明颜漫不经心地搓了下手指，忽而问道：“我觉得……帝国好像患基因疾病的人挺多？都是因为基因残缺吗？”

　　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好像总能遇见病人……就跟柯南走哪都会碰上死人，这也太巧合了点。

　　云奕青：“兽人也不是从一开始就会患基因疾病，大约三百年前时兽人还都个个身体健康，只是那时刚出生的新生儿大多数都是半兽人和无意识的野兽。”

　　“不是所有的半兽人都是像我这么……外表看起来正常。他们大多数都是兽面人身，或者人身兽面，你能想象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上半身是可爱的人形，下半身却是动物的脚吗？而且永远都不能拥有人类外形，要么用野兽的外形过一辈子，要么就这样半人半兽的生活……而且，半兽人寿命普遍只有短短三十年。”

　　“那时候，半兽人的境况比现在坏很多，基本都逃脱不了出生即死亡的命运。然后有一位阁下……跟你是同类，也是食人花。”他看了眼目露诧异的明颜继续道：“这位阁下热衷科研，同情的半兽人的命运，研究出了一种药剂，喝下去之后能够改善基因，提高正常婴儿的出生率。”

　　“然后，所有的兽人都在当时帝王的铁律之下服用了这种药剂，从那之后正常兽人的出生率果然大大提升，那种外貌丑陋的半兽人几乎没有了……都是五官完善只有小小的瑕疵……例如尾巴、耳朵、皮肤等等。半兽人的生存环境大大改善，尽管仍旧被歧视、奴役、抛弃、压迫，但至少能够活着。”

　　“但那种药剂的后遗症很快来临，人们的身体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异常，并且严谨的治疗仓都没有办法治疗，只能说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那位阁下发现了这些异常来自兽人基因里的不完美，只是被药剂激发了出来。但是她的解释被当时疾病折磨到疯的兽人不理解，他们悄悄成立了一个秘密组织，在那位阁下专心研究如何治愈基因不完美的时候引爆了她的实验室，造成了上百兽人的牺牲，包括那位阁下……”

　　明颜：“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这些……”原身读过那么多书，好像都没有提到这件事情。

　　云奕青：“皇家机密而已，被当时的帝王隐藏了。据说那位帝王一生都爱着那人，不忍她被后人指指点点。”

　　明颜唏嘘不已：“说起来这位前辈也有点惨，明明是做好事，结果却是这样……”

　　云奕青：“是啊，开始正常兽人婴孩出生率提高的时候，人们举国欢庆。后来大片兽人患上基因疾病的时候，她就被大家唾骂，随着因为严重基因疾病死去的人越来越多，她更是成了众矢之的。这三百年，因为患病死去的兽人每年数量都在增多……也不知道她这算是办了好事还是坏事。”

　　明颜：“好坏参半吧，研究成果出了问题，是她该负的责任。只可惜，他们没有给她负起责任的机会，她如果没死说不定以她的天赋早解决掉基因不完美的问题了。”

　　云奕青：“也许。”

　　这个故事稍显沉重，明颜听完心里不知为何沉甸甸的，好像能体会到那位阁下死亡时心里的迫切和悔恨。

　　她当时应该是非常遗憾的吧，遗憾没有完成手里的研究。

　　因着这种情绪，她吃完晚饭就早早上床睡觉，罕见没有缠着云奕青刷功德。

　　*

　　两天后，明颜和云奕青、百里怀一起出现了木樨市的航空港——整个木宛星，只有这里有星际跨越的航道。

　　至于明明开始是两个人的行程，现在却变成了三人？

　　盖是因为木羽镇的流浪儿居然短短几天内消失无踪，从昨天开始她就没有看见流浪儿，而日行一善任务也人性化地变成——治愈百里怀的哮喘，还是个连续性任务。

　　就是说她每天都要对着一脸褶子的嫩桃树嘘寒问暖，望闻问切，开药治疗，才能获得功德。

　　百里怀的哮喘经过上次的针灸，很久没有复发，且他看起来不像有钱人的样子，还是明颜手底下的打工人，对方不说——明颜自然不会上赶着去给他治病。

　　没想到，却还是没逃过系统这一劫，终究她还是要给他治的。

　　对于明颜突如其来的热情，百里怀受宠若惊，然后偷偷给了明颜两个桃子——他一百岁的时候桃树上结出来的果实，他没自己吃自己果实的兴趣，一直保存了一百年，终于把它当礼物送了出去。

　　明颜当时握着桃子脸都木了，满脑子都是百里怀的桃花怎么结的果实——难道是变成桃树扎根在土里让路过的蜜蜂授粉？

　　还是说有什么奇特又邪恶的方式？

　　而且——桃树的果实，不应该就是他的孩子吗？

　　把孩子送人，这样真的好吗？

　　明颜怀着满脑子奇奇怪怪的问题上了飞船。

　　很快，广播过后，飞船以极快的速度冲出大气层，驶入广袤无垠的宇宙中。

　　浩瀚广袤的星际中，巨大的星团仿佛就在眼前，触手可及。粉色、金色的星云不断变幻，泛着斑斓的彩光。浅绿色的木宛星仿佛一个圆形散发着绿光的球，逐渐消失在眼前。

　　明颜看着这神奇的一切，目露赞叹。

　　平稳航行一段时间后，外面灿烂的景色步入黑暗。飞船进入空间跃迁，因着虚空兽这种空间能力极强的宿敌，兽人在空间科技方面的发展堪称空前绝后。

　　例如眼前这艘飞船，远远看去不起眼，就是一艘普通民用飞船。实际里面却大有乾坤，因为空间技术，飞船内里极为宽大，餐厅、休闲室也极为奢华，乘客的客房甚至是一间一百平米以上的房子。

　　这次航行需要一周时间，如果是去帝星则需要一个月——足以见第三星系的偏远。

　　航行的过程从开始的兴致勃勃到最后的无聊，明颜把休闲室、娱乐室所有新奇的玩意体验之后，终于只剩下对云奕青的兴趣了。

　　功德是她永远的最爱。

　　这日，她刚把云奕青拉到床边，正要开始每日例行摸摸抱抱涨功德，就听见咚的一声巨响，那声音极为巨大，就像一颗炸|弹在耳边爆炸，炸得她耳鸣烟花。

　　几秒钟之后她勉强睁开眼睛，就见整艘飞船缺少了一半，而她房间的墙壁正跟着那缺失的一半犹如流星般飞走。

　　她以云奕青被抱着的亲密姿势，暴露在虚空中数十位高大兽人的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