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她才走到柜台前。(1 / 1)

据说我爹是皇帝 时三十 12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三回,她才走到柜台前。

  温宜青正站在柜台后面翻着账本,见到是她,复又冷淡地低下头。

  “青娘,我听闻你从家中搬出来了?”祁文月假意道:“你可知道娘被你气成了什么模样?你何必与爹娘置气?若是待在家里,你也不必抛头露脸,这般辛苦。”

  温宜青神色未变。

  她合上账本,心平气和地问:“宣平侯夫人特地来此处,可是有什么要事?”

  祁文月本要拒绝,心思一转,开口就应了下来。

  “还当真是有。”她将鬓边碎发拨到耳后,露出成色剔透的宝石耳坠,笑吟吟道:“马上就是太后寿辰,宣平侯府年年都有受邀,今年亦不例外。你这儿既是卖胭脂水粉,我便来瞧瞧有什么新潮颜色,二来,也是照顾一下你的生意,你带着善姐儿,上无爹娘庇佑,实在辛苦。”

  她又道:“青娘,可惜你自小在京外长大,也未曾有机会进宫瞧瞧。伯府与侯府年年都去,我见过数回,那等场面,普通商户一辈子也见不得。”

  温宜青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从身后高柜取下几盒胭脂,陈列在她面前。

  没在她的脸上见到自己想看到的艳羡,祁文月暗暗遗憾。她拢了拢外衫,下巴微微抬起:“倒也不是我想与你说这些,平常与人说习惯了,你应当也不懂得。太后寿辰,还要与其它各府的夫人寒暄往来,虽是热闹,倒也累人的很。”

  温宜青又拿出几样。

  祁文月轻轻叹出一口气:“算了,便当是看在你的面上,都包起来吧。”

  “五十两。”

  “五……五十两?!”祁文月忍不住拔高了音。

  温宜青总算正眼看她,古怪地道:“宣平侯夫人是要进宫参加宫宴,我便挑了最好的,若是您觉得贵了,当然也有更价廉的。”

  “……”

  话已经放下,怎么好反悔,就是反悔,更是万万不可在温宜青面前。祁文月僵着脸,从怀里掏出银票。

  她身后的丫鬟接了胭脂,她还想说点什么,可温宜青合上账本,唤伙计来接待,自己进了后间。

  将她一肚子的话堵了回去。

  罢了。

  就算她能挣银子,难不成还能进宫参加宫宴?

  祁文月心中自得。

  她的爹是忠勇伯,她的夫君是宣平侯,温宜青便是站在那卖一辈子的胭脂水粉,也万万不可能挣得进宫的殊荣。天子圣颜,岂是一个商妇能见?

  ……

  是夜。

  皇宫,御书房里。

  皇帝正在批阅奏折,太子坐在一旁桌案,正在对今日皇帝布置的额外课业苦思冥想。

  宫人送来一份名帖,由小太监转交到了御前大太监的手里。

  “皇上。”梁庸呈上一份名帖,“这是贵妃娘娘那儿送来的,是太后寿宴的名单,请您过目。”

  皇帝颔首接过。

  太后身体不好,这些年,后宫事宜皆由郑贵妃打理,料理的向来不错。这回太后寿辰宴请的皆是朝臣命妇,名单列得整整齐齐。

  他一目十行阅过,到忠勇伯府那排时,目光顿了顿。

  “忠勇伯府……”

  梁庸:“皇上,忠勇伯府可有什么不妥?”

  皇帝摇头。他想得倒不是祁家那些人,而是住在忠勇伯府的那个小姑娘。模样可爱,天真纯善,偶然见了几回,也不知怎么的,后来却想起数次。

  上回他在路上捡到人,小姑娘还问他,以后能不能找他玩。他也鬼使神差地应下。

  可那小孩既不知他身份,又不知他姓名,平日里也进不了宫,更偶遇不得,之后就没了音讯。

  思及此,皇帝忽然道:“把温善的名字加上。”

  梁庸惊讶:“温、温善?!”

  坐在旁边的太子也抬头看了过来:“父皇,是善善吗?”

  名单上还有贺兰舟的名字,自己的宠臣至今还没将心上人追到手。皇帝手指轻点白纸墨字,道:“对,温善。”

  再说,他还欠了那个小姑娘一份上学堂的贺礼。既是答应过要陪人玩,也没有失言的道理。

  不知道那小姑娘收到请帖,进宫见到他后,会不会被吓到。

  预想到未来画面,仿佛是看见了那张稚嫩小脸上露出的惊讶,皇帝冷峻的眉目露出一点温和笑意,他道:“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