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
紫衣丫鬟垂着头,颤声道 : “回夫人,是……是如月姐姐。五爷吩咐了,说如月姐姐心思不正,让人找了人牙子发卖了。”
宋绵听了,倒是意料之外。
如月如今这个年纪,若是再找人牙子发卖了,以后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可这又能怪谁,无非是她自己不安守本分,怨不得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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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花园,如月跪在地上,冰凉冷硬的鹅卵石咯的她膝盖生疼,她咬着牙,死死拖住似云的小腿,满脸泪痕 : “似云,我求求你,替我帮五爷求个情。我自小就入了府,伺候了五爷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五爷的心就这么狠,一点也不顾念旧情吗。”
似云唉叹一声,好声相劝: “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错。五爷是什么人,你难道不清楚。他向来不近女色,否则这些年,你又何愁寻不着机会。五爷心里只装着夫人一个,你好死不活地偏要去和夫人说那些话,这不是将自己往死路里逼。”
如月死死咬着下唇不放,豆大的泪珠一颗颗往下坠 : “可我不甘心。夫人到底有什么好,五爷偏偏认准她一个。她不就长得比别人好看些,可男人不都是贪鲜的,再美再好也总会腻的。”
似云见她听不进去劝,摇摇头,不欲再说。如月和她一起长大,她自然也希望如月能好好的。可她偏偏要动歪心思,似云也救不了她。
如月被府里管事领走时,霁月阁的丫鬟纷纷打了个激灵,同时心里也彻底明白,日后若是谁在敢动攀高枝儿的心思,便是那第二个如月。
作者有话要说: 只能用我丰富的想象力来开车了。
☆、049
宋绵初来程家, 许多事情都不太清楚。从前霁月阁的事, 皆是似云在管,如今院子里多了位夫人,似云也自然明白, 是时候该将管理之权还回去了。
宋绵上辈子也管了十几年的家, 管起院中事来可以说是游刃有余。似云原还想着指点她一二, 谁知她竟无师自通, 心下更是佩服。
宋绵上辈子可是代管了整个程家, 偌大的后宅, 她都能打理的井井有条,令人挑不出差错来,这小小一个霁月阁又哪里会难得住她。
期间程老夫人倒是来了趟霁月阁, 发现宋绵管起杂务来也是井井有序, 一时动了让她协助秦氏柳氏一同管家的念头。
趁着儿媳晨昏定省之时,程老夫人便将打算说了出口。
柳氏倒是乐意,她和宋绵说的来话,若是凡事有了不同意见,也能好好商量。不像那秦氏,稍微不合了她的意,便不会轻易松口。若是宋绵加入了她的阵营, 也好帮着她一起对付秦氏。
相反秦氏却是极其不悦。她和柳氏一同管着中馈,本就分歧颇多,秦氏这个人向来我行我素,最不喜别人驳了她的意见。本来就有个柳氏令她厌烦, 如今又多了个宋绵,岂不是让她更加头疼。
宋绵也深知自己刚过门不久,若是现在就接了管家之权,恐怕会招人记恨。于是推拒道 : “母亲,我年纪轻,凡事自然没有大嫂和三嫂处理的好,尚且不能担此大任。”
程老夫人笑说 : “正是因为你年纪轻,才应该好好磨炼一番。管的不好也无妨,多学多看,总是会的。”
程老夫人如此说,宋绵也不好再推拒,略一思索,只好应承下来 : “那儿媳就先跟着大嫂三嫂先学着。”
程老夫人点点头,这才满意。
管家一事,繁琐麻烦,宋绵上辈子管了许多年,倒也不至于手忙脚乱,可到底每日还得花费许多时日在这管家上。
程家这样的钟鼎世家,光长年以来累积的账目就堆积成山了。宋绵管家也是上辈子的事了,一些琐碎记忆也忘得差不多了。
宋绵吩咐墨画挑了灯,望着书案上堆着的几摞陈旧账簿。这几摞账簿常年堆在书房里无人管,书皮早已泛黄,有些甚至有老鼠咬过的痕迹。她轻拍了书面上的灰尘,一页页细细翻看。
书房异常清静,满月早已上了梢头。
宋绵不禁犯了瞌睡,眼皮子直打架,索性丢了书,趴在书案上小歇片刻。
程予下朝归来,不见宋绵,问了墨画才知她在书房。
灯光昏黄,宋绵用手枕着脑袋,睡得香甜。长长的睫毛乖顺地垂下,虽遮住了那双扑闪灵动的水眸,却是另一番恬静娴雅之美。
怕她着凉,程予脱下外衣,轻轻替她披上。
宋绵睡得浅,他这一温柔举动,却也弄醒了她。她挺直了腰,揉了揉眼,话里透着浓浓困意 : “五叔。”她方才是侧着脑袋睡得,白皙细嫩的脸颊压出了一块红印子。
程予在她身侧的杌子上坐下 : “困了怎么不回房去睡?”
宋绵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说 : “我还有几本账目未看完,等看完了再歇下。你累了一天先去睡吧,不用等我。”
她眼里湿漉漉的,澄澈晶亮。程予揽过她的肩,将她的脑袋靠在他的肩上 : “你不在,我又如何睡得着。如此晚了,再看下去恐怕眼睛也看坏了,不如我念给你听。”
宋绵靠着他肩头,只觉安心。阖上了眼,淡淡应了声 : “你念吧,我听着。”
程予翻开书页,一行行地仔细念着。他的嗓音低淳悦耳,似那丝竹之声。宋绵起先还听的认真,不知不觉竟又睡着了。( ?° ?? ?°)?最( ?° ?? ?° )?帅( ?° ?? ?°)?最高( ?° ?? ?°)?的( ?° ?? ?°)?侯( ?° ?? ?°)?哥( ?° ?? ?°)?整( ?° ?? ?°)?理( ?° ?? ?°)?
她睡得香甜,灯光照在脸上,柳眉细长,肌肤清透,莹润粉红的嫩唇泛着诱人光泽,美得像是画中仙。
程予轻笑一声,轻而易举地将她抱了起来。
似云候在书房外,听见推门的动静,忙转过身,“五爷……”
程予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勿出声。
似云伺候了他这么多年,自然明白。
程予抱着熟睡的宋绵出了书房,朝卧房走去。
似云垂着眼,直到他走远了,这才抬头望去。
他们五爷这般杀伐果断之人,痴情起来却是这样温柔。这世间,恐怕少有女子能不为之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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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绵第二日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床榻上,想来定是程予抱她过来的。
吩咐墨画伺候她梳洗打扮,宋绵这才去了落梅院。
还未走入花厅,宋绵就听见里头传来男子说话声。
宋绵放慢脚步,若有所思。
程棠似有所感,转过身来。
不过半年未见,宋绵出落的愈发清丽脱俗,不过却是褪去了少女的青涩,添了几分成熟女子的韵味。
程棠也快记不得,当初刚得知宋绵要嫁给程予的消息时,他是如何煎熬过来的。他不明白,她为何不肯接受他,却偏偏接受了程予。是因为程予位高权重、身份显赫?可程棠不信她是这种人。宋绵一向自持清高,又怎会为了荣华富贵身份荣耀而委身自己。
所以他想亲口问问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