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1 / 1)

穿成原文女配 两枚杏核 274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四十一章

  鹿清这一声笑嘲讽意味实在太过强烈。

  时洺一时气不过强行将怀中的雪球塞到了她的怀中, 这才消了气。

  他抱着雪球转身离开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鹿清手背的位置起了一片细密的红疹。

  鹿清感受到手上传来的痒意,低头看了一眼。

  见只有方才被雪球碰到的手背上起了一小片红印, 她淡淡收回了视线, 将手掌放下便不再理会。

  翌日一早, 鹿清起身去练武场晨练。

  阿朝阿启走进了屋内, 将早膳送了进来。

  阿朝昨日请了一天假回了趟老家,今日清晨才回侯府。

  他看到时洺怀中抱着一只小奶猫缓缓走了出来,有些惊讶起来,“正君哪里来的狸奴?”

  “昨日才养的。”

  时洺摸了摸怀中雪球的小脑袋,坐到了椅子上。

  “正君不知道吗?”阿朝将手上的东西放了下来, 小声开口道。

  “怎么了?”

  时洺闻言抬头看向了他。

  阿朝缓声回道:“奴听行芷说过一嘴, 世女她好像对狸奴的毛发过敏。”

  “什么?”

  时洺瞬间怔住,手上动作停了下来。

  “我怎从未听到过。”

  阿朝觑着他面上的神情,“许是世女不想让正君担心,就没和您说吧。”

  时洺一时失了言语。

  难怪昨日行兰的表情有些怪怪的, 她一定是知道鹿清过敏的事面上才那般神情。

  他忍不住轻抿起了唇瓣,看着怀中的雪球没了逗弄的兴致。

  昨夜他还故意将雪球塞到了她的怀中, 根本没有发现她不能碰雪球的事。

  “阿朝阿启。”

  时洺轻声吩咐起来:“将雪球养到其他院落吧,离怡景院远些。”

  他将怀中的雪球递给了两人,又接着说道:“平日里你们两个照顾好它, 莫要让它在妻主面前出现。还有将这屋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一遍, 不要沾到一根毛发。”

  “是。”

  阿朝阿启立马应道。

  见时洺起身, 两人出声询问了一句:“正君不用膳吗?”

  “我先去沐浴。”

  “对了。”时洺脚步微顿又补充了一句,“我身上的这身衣服和昨晚上的那身衣服都拿去丢了吧。”

  鹿清晨练回来后, 就发现屋里那只丑东西不见了。

  她缓缓走了进来, 看着坐在软榻上看账本的时洺问了一句:“雪球呢?”

  “妻主回来了。”

  时洺坐起了身子, 将手中的账本放了下来。

  清隽的面容上平淡如常,温声回道:“那小东西太闹腾了,今日早膳的时候将我的碗都打碎了,我让阿朝阿启带到其他院子里养着了。”

  鹿清看着他面上有些清淡的笑容,忍不住挑了下眉。

  昨日看他对那小东西欣喜的模样,她以为他会很喜欢它,倒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让人带走了。

  不过既然是他的安排,鹿清倒也没什么意见,淡声嗯了一声,便揭了过去。

  “今日我要去东魏营一趟,中午的时候不必等我回来。”

  鹿清走到桌边坐了下来,缓声说道。

  “妻主身上的伤……”

  “已经无碍了。方才我去了一趟府医那里,她已经将胳膊上的绷带拆除了。”

  闻言,时洺也就没再纠结她身上的伤,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好。”

  鹿清在屋内坐了一会儿很快便离开了怡景院。

  她身上的伤养了大半个月,距离岁旦也不剩几日了。

  邺都城内早已挂满了红色的灯笼和彩缎,商贩走卒也全都拥挤在了邺都城内,平日里宽阔平坦的中央过道也被允许摊贩停留。

  自鹿清因为东魏军的事同老侯君争执过后,大房与老侯君那边,还有二房三房那边便疏远了许多。若不是鹿清还没有继承侯位,怕是早早就分家了。

  不过承继侯位这事也急不得,大魏的律法有云,子承家业,需后继有嗣。

  他们两个如今也就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圆过一次房,哪来的孩子?这事还早的很。

  岁旦越来越近,大房这边也就鹿清和时洺两个主子,加上伺候的仆从小侍也不过才十几人。

  时洺以前在侍郎府的时候,每到岁旦的时候都特别羡慕时洛。不仅有曾氏这个父亲在身边,团圆饭的时候时侍郎也会和他们待在一起,热热闹闹的有说有笑。而他却只能独自一人呆在自己的小院落中,听着远处传来的鞭炮声和说笑声。

  如今嫁到了侯府,心境大不一样,即便只有鹿清和他,他也想热热闹闹的过一次岁旦。

  因此见鹿清离开之后,他直接叫上阿朝阿启准备亲自去采买些岁旦用的东西。

  自从时洺在红梅林遇过那次惊险之后,行芷行兰就一直被鹿清留在了他的身边。

  两人见他准备出府,立马跟了上去为他驾马车。

  等到时洺再次回到侯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他刚下了马车正准备往府内走,鹿清正好从东魏营赶了回来。

  她翻身下了马,身上黑色大氅猎猎作响,大跨步走了过来。

  看到几人身上大包小包的挂着,挑了下眉,“这是买了什么?”

  时洺见她伸手将他手上的东西拿了过去,杏眸弯了弯,“过几日就是岁旦了,我想着去采买些东西。”

  经他这么一说,鹿清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到岁旦了,也难怪今日没有早朝。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朝府内走去,回到怡景院的时候,天边最后一丝光亮也暗了下来。

  鹿清抬头看了眼漆黑的夜色,嗓音低沉的说了一句:“这几日怕是有雪。”

  时洺闻言也学着她的模样抬头望了望夜空,却只看到黑漆漆的一片。

  他跟着轻声应了一句:“岁旦里下雪,是个好兆头。”

  到了半夜屋外果然刮起了狂风,鹿清起身朝窗外看了一眼,外边的窗沿上已经覆了一层雪花。

  她将屋内的炭盆又烧旺了些,这才又回到了床榻上。

  时洺睡在里侧听到了动静,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声:“妻主…”

  “睡吧。”

  耳边有轻柔的声音响起,身上也被大掌安抚性的轻拍了拍。

  时洺朝暖和的被窝中缩了缩,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早上时洺醒来的时候,就发现鹿清竟然还在床榻上躺着。

  她头发半束着垂在身后,身上只披了一件外袍,此时正半躺在床头看着手中的兵书。

  也许是听到了时洺的动静,她手中的书放了下来,扭头看向了里侧。

  嗓音低沉:“醒了?”

  “妻主怎么没有起身?”

  时洺有些惊喜的坐起身来,感受到空气中传来的冷意后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鹿清见此立马拉起他身上的被子将他整个人都裹了起来,圆乎乎的,只露出一张清隽的小脸。

  她启唇回了一句:“外边下雪了,今日没有晨练。”

  “下雪了!”

  时洺杏眸瞬间亮起,掀开被子就想下去。

  被鹿清一把按住了手掌,牢牢的固定在了床榻上,“慌什么?衣服都不穿就跑。”

  “待着别动。”

  她起身下了床榻,抬手拍了拍他被被子蒙住的脑袋。转身将挂在一旁的衣物拿给了时洺。

  时洺睡觉的时候身上只穿了一件贴身的亵衣。平日里晚上脱衣服的时候鹿清都在沐浴,等她出来的时候他早就躺到了被窝里。早晨起来的时候她也早早就离开了。

  算来算起,这还是他第一次当着鹿清的面穿衣服。面上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他缓缓的将身上的被子挣脱开来,身上的亵衣经过一夜的蹂/躏,此时衣襟敞开了大半,清瘦的胸膛瞬间便暴露在了鹿清的面前,甚至连他身上的那两个小红点都看得一清二楚。

  也不知是不是受了这女尊世界的影响,男人的胸膛她前世看的多了。

  偏偏看到时洺这副模样的时候,莫名的觉得有些诱惑,黑眸更是不自觉深暗了几分。

  时洺察觉到他身上的亵衣敞开了大半,立马红着脸往上拉了拉。

  鹿清也回过了神,立马清咳了一声,转身朝外间走去,“我去外边坐着,你慢慢穿。”

  见她消失在屏风后的身影,时洺脸上的热意这才慢慢消退了下来。

  外边的雪此时还没有停,两人用过膳后也没有出去,直接呆在屋内暖和。

  时洺见鹿清又拿起兵书看了起来,他缓缓拿起昨日采买的东西走了过去,放到了鹿清的面前。

  “妻主可会剪纸?”

  他一边问着,一边拿起剪刀手上灵巧的裁剪了起来,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剪出一个福字。

  鹿清看的十分有趣,伸手拿起来凑近看了几眼。勾起了唇角,“倒是有趣。”

  在她看手中那个福字的功夫,时洺又剪好了两张,一个是花纹繁复精美的图画,一个怀抱着元宝的金鱼,活灵活现的,让人忍不住感叹。

  鹿清忍不住称赞出声:“厉害!”

  时洺闻言立马抿唇笑了起来,杏眸晶晶亮亮的,刹是好看。

  他轻声说了一句:“妻主不如和我一起剪,岁旦的时候可以贴在门上和窗花上。”

  “那我学学。”

  鹿清倒没拒绝,拿起桌上的剪刀学着他的模样慢慢的裁剪了起来。

  两人头抵着头靠在一起,说不出的温馨与融洽。

  时洺抬眸看了一眼神情认真的鹿清,看着她近在咫尺的面庞,胸腔中的心脏只觉得又柔又软。

  他想:他终于抓住了高高在上的神祇,让她眼中融入了他。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