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茅台过来,拧开瓶盖就给四个人倒上了。
陈黄鹰道:“喝啤酒胀肚,影响吃‘肉’。今天,哥几个喝白的!”
季单煌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那杯酒,闻着那股醇香,想都没想就端起来,一口喝了个干净。他这一举动,倒把陈黄鹰给看傻了,愣在原地半天没说话。
臣卜木曹!这小子该不会是作死呢吧!虽说这瓶茅台是四十三度的飞天茅台,酒度适中,但这一杯二两直接咕嘟咕嘟灌进肚,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啊!他也不怕喝这么急。来个急‘性’胃出血?
“臣卜木曹!”龙进冲上来,一把将季单煌手里的酒杯抢走,“这是茅台啊!你要不要喝得这么急!当这是白开水吗?”
“呃……”季单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像……是有点儿喝急了。”
这一杯茅台下肚,他现在感觉脑袋有些发晕。不过还好。晕得不厉害,不耽误他接着吃。
“赶紧吃个烧饼!”龙进‘摸’过一个烧饼塞进季单煌嘴里,“胃里没东西,喝酒还喝这么急,你傻啊!赶紧吃个烧饼垫垫胃,要不你容易废在这儿!”
季单煌咬了口烧饼。傻笑两声。还真别说,这晕乎乎的感觉倒是‘挺’不错的。
“大煌,你是不是受打击太大了?”南宫俊伸手‘摸’了‘摸’季单煌的额头,“心里要是不痛快,就说出来。我们今天就是拉你过来闲聊的。有事别闷着,容易闷出‘毛’病。”
嗯,还好,体温正常,脸‘色’也还好,没什么大事儿。
“是受打击了。”季单煌皱皱眉头,叹了口气,“你们说。她怎么就那么走了?就留个字条,都没亲口跟我说一声。就算我有感觉到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可是总要给我个心理准备吧!一声不响走了。就留个字条,这算怎么回事啊!起码要等我答应一下再走吧!老子tmd就这样被单身了!老子不爽啊!这……这tmd算个什么事儿啊!你们说,这算什么事儿!还说什么‘缘分尽了’,缘分究竟是个卵啊!”
南宫俊淡淡道:“猿粪就是猴子的粑粑。”
这个笑话,他多年前说过一次。如今听季单煌说到缘分,就忍不住把这个梗说了出来。
“嗯。说得对!”季单煌猛地一拍桌子,“缘分。就tmd是坨翔!”吼完之后,整张脸都微微泛起了红‘色’。显然是酒劲儿上来了。一双眼睛,也开始有些发红。
“御灵堂”三人对望一眼,均叹了口气。这傻孩子,等会儿是要醉了。
龙进想了想,道:“大煌,有句话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你说!”季单煌拍拍脑‘门’,感觉世界开始晃动起来,“我听着呢!不生气!”
龙进道:“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你和唐雨竹长不了。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很不一样,恋爱什么的本来就不应该在她的身上发生。至于她为什么会答应和你在一起,这个我们有过一些猜测,或许就是来了解因果的。如今因果已经了结,她也就该走了。”
或许,她出现在季单煌的身边,就是为了了结因果的吧。因果不了结,她和这个世界就仍旧存有联系,只有将所有因果了结,将所有联系斩断,她才能够安心离开吧。
“了结因果?”季单煌咧开嘴,干巴巴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要是这样的话,我宁可她别来了断这因果,至少我们还能是朋友。就算不是朋友,也能称得上是同学啊!总比现在这样,一声不吭地离开要好得多。”
一声不吭地离开,她究竟有没有想过他会是何感受?在她的心中,他就只是一段麻烦的因果吗?
她究竟有没有,有没有稍微对他动过一点点的心?哪怕就是一点点啊!
烦躁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季单煌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他想要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态,也尝试过通过抄经来让自己静下心。可是这一次,他能想到的办法都用遍了,也没能让自己感觉稍微好受一点。
看到季单煌揪着头发无声地哭,“御灵堂”三人倒是都稍微松了口气。季单煌这状况,不是自己憋着慢慢就能好了的,他需要的是发泄情绪,需要把心里的憋闷都排解出来。
陈黄鹰拍拍季单煌的肩膀:“想哭就大声嚎,用不着自己憋着。没听人说‘男人哭吧不是罪’吗?难受那就该哭,谁规定男人难受就得憋着了?来来来,使劲儿哭,哭完了心里不赌了,哥几个再接着喝酒。你看你看,这儿还那么多‘肉’呢,龙进好不容易请一次客,不把他吃哭你甘心?来,大哥的肩膀借给你用,你随便儿哭!”
季单煌哽咽着抬头看了陈黄鹰一眼,勉强撇了撇嘴,道:“你算了,我又不是‘女’人,靠在你肩上哭像个什么样子!我自己来,自己来就行。”深吸一口气,放声长嚎。
咦?这样一嚎,貌似真的舒服多了。q294829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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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火锅继续煮得沸腾,却已经没有人再关注里面煮着的东西了,即便菜叶已经被煮得稀烂,亦是丝毫不能得到半点的关怀。
此时,“御灵堂”三人全都已经放下了筷子,扭头看着季单煌,脸上是静静等待的神色。陈黄鹰总是会适时地递过一张面巾纸,让季单煌擦眼泪鼻涕,免得他把自己搞得太过狼狈。
失恋这类的事情,南宫俊倒是没什么体会,龙进和陈黄鹰却是十分清楚心爱之人离开是一种怎样撕心裂肺的感受。而有些时候,这份痛苦却只能自己憋在心里,为了不影响更重要牵连更广的事情,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让自己淡定下来,让自己不至于伤心过度。
不表现,不等于不悲伤不难受不痛苦,只不过是学会了压抑住自己的心情,不让身边的人担心。
季单煌倒是也没客气,放声大嚎,一点儿形象都顾及不上了。如此过了一个多小时,他总算是累了,渐渐安静下来,一双眼睛却已经红肿了起来。
“大煌,大煌?”陈黄鹰身手在季单煌的眼前晃了两晃,“感觉怎么样了?还难受不?”
季单煌有些愣神,木木地转过头看着陈黄鹰,许久之后方才道:“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这里,好像没有那么堵了,但是感觉还是很不好。”
大哭一场,确实能够发泄心中的负面情绪。但是这样真的太累太累,季单煌现在只觉得浑身乏力。似乎连呼吸都有些无力。这种感觉,就像是胸口之上压了一座山一般,又像是周围的空气在他的身边凝结成了果冻,让他透不过气来。
真的太累了,似乎有很多事情堵在心里。若不吐出来,他怕是会被闷死。
除了累,他好像也感觉不到什么了。之前那一杯茅台的酒劲,似乎也已经随着他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