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行空抬起头,他就侧身延客,带着两人绕过照壁进了院子。
院子里也很普通,普通的石子地面,普通的雨水沟,普通的四合院布局,以及普通的房子,还有房檐下挂着的一串串鲜红的辣椒,墙壁上放着的锄头扁担,这跟普通的农家院子根本毫无区别,任谁也想不到,这里住着的就是掌握着华夏兴衰的那个人。
许行空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林晓枫当然知道许行空摇头是什么意思,有些没好气的白了许行空一眼,许行空嘿嘿轻笑道:
“我敢打赌,这都是表面上给人看的。”
贺知微闻言微微笑着摇头,带着两人踏上两阶台阶,来到正堂门口,冲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扬声道:
“大执事,客人到了。”
贺知微的做法就像是来串门的邻居,一点也没有名门大派该有的礼仪和规矩,许行空与林晓枫对视了一眼,眼里都不由得闪过一丝好奇。
“哎呀,客人已经到了,真是怠慢了。”
声音从侧面传来,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一手端着一只盘子从东侧的房间里出来,看样子,那是厨房。
老者说这话,已经快步迎了过来,他打量了许行空与林晓枫一眼,笑呵呵的点头道:
“有失远迎,失礼了,快请进来吧,你们来的正好,尝尝我的手艺。”
老者说着就当先进了屋,然后将手里的盘子摆在正中的八仙桌上,此刻八仙桌上已经摆了六个盘子一只大汤碗,看样子,晚饭已经准备妥了。
“山里面条件简陋,两位客人见谅,请坐,快坐吧,不必客气。”
虽然老人笑呵呵的先坐了下来招呼他们,许行空和林晓枫还是很规矩的行了礼:
“玉山雨斋弟子许行空携夫人林晓枫拜见大执事,晚辈有礼了。”
“你们也叫我大执事好了,我们这里远离尘世,也不在乎你们是哪门哪派的,也不论资排辈,没那么多讲究,坐,坐吧。”
许行空与林晓枫对视一眼,坦然坐下,老者端起碗拿起筷子,指了指还算丰盛的菜品道:
“随意,随意啊,都是山里的东西,不过味道还是不错的,比外面的毒菜要好吃,呵呵...”
老者的玩笑让气氛轻松了起来,许行空也拿起筷子道:
“那晚辈可就不客气,我们被毒菜残害久了,今天正好上上岸,歇口气!”
“哈哈哈哈,不必客气,吃吧,小贺,我就不招呼你了,你自便。”
老者没有食不言的规矩,一边吧唧吧唧的嚼着食物,一边随口跟许林二人聊天,不过说的都是家长里短,顺便也将谷内的情况也简单介绍了一下,听说许行空也是蜀中人氏,他还高兴的让许行空评价一下自己的菜品味道是不是够地道。
吃完了饭,天也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山里的温度比较低,夜晚也特别黑,屋内一灯如豆,屋外却黑漆漆如同深渊,不知何传传来一阵阵野狼的嚎叫声,偶尔有什么东西从院子里飞过,普拉拉的轻微煽动声带着一丝诡异。
贺知微在老者的指示下收拾残局,老者则带着喝过茶的许行空夫妇绕过正房,从侧面的小门向后院走去,跨过院门的一瞬,许行空察觉到了轻微的空间扭曲,看来,此处果然是内有乾坤的。
过了院门,原本应该是一处露天的院子,但是许行空和林晓枫看到的确实一条灯火通明的甬道,甬道是一个向下的阶梯,老者呵呵一笑,带着两人向下走去。
绕了几个弯子,经过几处岔道之后,老者推开了一扇铜质的大门,露出了门后面一排排的书架,书架数量极多,站在大门口,一眼看去,竟然有种看不到顶头的错觉。书架上放着一个个的木盒,木盒上贴着标签,上面写明了盒子内装的东西。
许行空一眼就看出,这些数量庞大的木盒可不简单,每一个都是不错的灵器,这种盒子玉山雨斋也有,专门用来保存纸质或者别的材质制成的物品,可以防霉防虫,火烧不坏水浸不侵,里面的东西保存千万年也不会变质。
老者回头看着许行空夫妇,抬手指了指层层叠叠的书架,神情骄傲的说道:
“这里,就是咱们华夏祖宗留下来的所有财富了。”
许行空吃惊的看了大执事一眼,又跟林晓枫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迟疑的开口道:
“大执事,您这是...让我们观看这些最宝贵的财富?”
大执事点了点头:
“这里的书册手札,还有随笔和研究记录等等,就是我们世代守护的东西,而且就算是我,也不能随意阅览,其他人都只能翻阅最外侧的一部分内容,今天,这里会向你们完全敞开。”
大执事笑眯眯的说道,许行空的脸色却严肃了起来。
“大执事,请恕我无礼,我有些不明白您这是什么意思?既然不能随便观览,您却为何让我们随意翻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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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七章 真正的秘密
大执事呵呵一笑,没有急着回答许行空的问题,他扭头看向这巨大藏书库内的宝藏,感慨的叹了口气才略显促狭的答道:
“因为将要承担责任的是你呀!”
许行空一怔,拉着林晓枫的手不由得一紧,林晓枫侧头冲许行空微微一笑,许行空深深的吸了口气道:
“您是想让我加入守墓者组织么?”
大执事摇头:
“怎么可能?我记得跟你们说过了呀,守墓者就是我们这些人世代相传,并没有从外界引入新人的惯例。”
许行空松了口气道:
“那易学研究会呢?”
大执事扭头看着许行空,双眼亮如星辰,仿佛能看透厚厚的俗世凡尘,看穿许行空的内心。
“你一定以为易学研究会是我们控制的吧?”
许行空耸肩:
“难道不是么?”
“怎么说呢?易学研究会的发起人确实是从这里出去的人,不过,我们对易学研究会只是某种程度上的关照,并且通过他们向外界传递一些信息,至于易学研究会想要做什么,我们并不会干涉,就像不会干涉各大门派世家一样,除非他们的举动危及到龙脉的安全。”
许行空扯了扯嘴角:
“危及龙脉安全?可是除了你们之外,并没有人知道怎么样才会危及龙脉安全呀?”
“你这是质疑我们的德行么?”
许行空摇头:
“并不是,我只是说没人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否危及到了龙脉安全,因为龙脉的知识是被你们和易学研究会垄断的。”
大执事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道:
“这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并不会对易学研究会的行为加以评判,不过,我们不会对你有任何保留,事实上,凡是能够到访的同道,我们都不会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