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1 / 1)

谋娶 白清溪 5619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七十七章

  温凝感觉到皇后娘娘的视线并不觉得意外, 反而觉得安心。

  今日温凝在马车上就苦恼于怎么?激怒皇后,让好她被?情绪裹挟,混乱她的判断,达成最完满的效果。

  如今太后亲自递了“刀”, 这簪子比她准备的任何一种方式都要好。

  温凝起身, 笑?着将精心备了礼放在了皇后娘娘的面前。

  皇后眼?眸从她头上的发簪上扫过, 落在面前?的锦盒上,她语气冷淡且不耐的朝温凝道, “什么??”

  上次就送了些可笑?的小玩意儿?, 这次不知道又是什么?花样。

  温凝缓缓上前?两步, 在距离皇后极近的距离亲手打开了那锦盒。

  皇后原本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温凝的发簪上,如今温凝一靠近,皇后却忽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那香味疏离又缥缈, 不似中原的香味, 倒像是异族的……

  她心中微动, 看向温凝, 温凝却仿若不觉, 一幅温婉有礼的模样,倒像是被?皇后往常的刻意刁难弄得有些怕了似的, 一举一动都细微仔细,半点错处都找不出来。

  她一面打开锦盒一面柔声解释这锦盒里的一块白壁是从何?而来。

  “传闻这是百年前?北齐皇帝亲手赠与皇后的宝物, 流落江湖多年,最后机缘巧合由太子殿下所得。这白壁纯白无?瑕,昭示着忠贞不二, 也是北齐皇帝对于皇后的伉俪深情。”

  温凝随口瞎编, 说得自己都快信了,说到“忠贞不二”二字时, 她注意到皇后的面色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然。

  “臣媳觉得这礼与皇后实在相配,斗胆奉上,皇后娘娘万万不要嫌弃。”

  温凝说完,便垂下脑袋,一副任人拿捏的模样。

  “……”皇后眯着眼?看着温凝,见她仿佛战战兢兢单纯无?害的模样,心中怒意更甚——这太子妃,可真是个有心眼?的!

  送这究竟是何?意?难道自己那日与徐京奇的事还是被?她看见了,如今来挑衅?

  又或是借机威胁?

  皇后呼吸急促,一时间?居然拿不定主意。

  徐京奇说过,萧云辞不足为虑,不久后必死无?疑,那眼?前?这个温凝一定也难以逃脱劫难。

  她心下缓了缓,急促呼吸间?,皇后却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香气。

  好熟悉,这味道当真好熟悉!

  皇后一时间?想不起来,但是这香味着实独特,往常从未闻到过,只有一处……

  她忽然浑身一震,想到一个人。

  ——上次徐京奇悄悄来内院时,她也在他的身上闻到过这样的味道。

  那股味道不像是北明的香料,倒像是什么?异域的香,若有似无?,又挥散不去,据说是西域进贡的,极少见,留香数日不散。

  她心中莫名?一慌,目光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温凝……她见过徐京奇?

  不……没有这么?简单。

  皇后心中不稳,面上却平静问,“你今日用的什么?香,倒是有些独特。”

  皇后语气于是平日里不同,温凝瞬间?便听出来,只因为皇后平日里与她说话,从未如此温柔过。

  温凝心中一松,知道皇后已?经开始怀疑,赶紧惶恐跪下,声音慌乱。

  “皇后娘娘恕罪!臣媳知错!”

  皇后见她如此,心中更恼,却只得假装平静,“你瞎跪什么?。”

  “臣媳方才想起皇后娘娘不喜其他香气,往常只燃檀香,故十分惶恐。”温凝赶紧“着急”解释,“不过这香并不是臣媳故意为之,只是这香是西域进贡,味道诡谲独特,留香太久,实在是恼人。”

  “哦?还有如此独特的香?”皇后眯眼?看着她,仿佛对此香十分感兴趣,引着她往下说。

  温凝立刻应声点头,“正是,这香是西域小国独有,想要献给皇上,如今只有太子殿下手上有。”

  温凝说到此,故意顿了顿,接着说,“殿下想着进贡之前?先要试试,若真是好东西,再由西域进献皇上,于是殿下先在京郊的别院中燃了一些。”

  “前?几日臣媳刚好去别院游玩,只呆了一小会儿?,身上便染上了,几日都没有散去,今日才冒犯了您……”

  温凝说完这些,便不再开口,等着皇后“发落。”

  皇后却微微怔住,捏着佛珠的手指微微发颤。

  温凝垂眸,静静地?盯着地?面的落叶,一声不吭,没有风的小院里,只有皇后努力压抑的呼吸声。

  “如此……便不怪你了。”皇后声音略有几分不稳,“本宫不喜这味道,你回吧。”

  “多谢皇后娘娘宽宏!”温凝又行了个大礼,然后缓缓退下。 、

  离开前?,她看了一眼?皇后,见她面色难看,很?显然,心中已?经因温凝方才所说的话而动摇。

  真这么?轻易?

  温凝觉得有些太简单了。

  可当她走出宫外时,才忽然明白,萧云辞这一招高明在何?处。

  萧云辞早已?安排了后手,这猜疑的种子一旦埋下,便很?难根除。

  ……

  宫中,小院里平静无?风,憋闷的慌。

  皇后坐在院子里,脑子几乎有些发烫。

  太子别院燃的香,正好染在了徐京奇的身上?

  这绝对不是巧合……

  去问徐京奇这是怎么?回事?

  不,不能问,若他真有二心,想要投靠太子,她此举岂不是打草惊蛇?

  可若是不问清楚,她又心中不安。

  皇后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派自己人去那太子别院查证,可是当她在脑子里找遍好用的人手,却发现那些人都是徐京奇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人时,皇后彻底觉得心中一寒。

  她猛地?起身,手中的佛珠被?她扯得忽然断裂,珠子四下散落,掉了一地?。

  她哪里还有自己的人?

  她与徐京奇虽合谋多年,可她身在深宫,还一直避宠,能找出个能瞒住徐京奇出宫查探的人都极难。

  皇后猛地?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随时都可能被?徐京奇抛弃。

  他口中所谓的情爱,又是真的吗?

  皇后苦笑?一声,情爱?这种东西能有真的?

  他不过是当初家里喂马的小厮罢了,爱意随口任说,自己早已?被?他所得,他恐怕也不会太加珍惜。

  当初他帮她扫清障碍,将她扶上后位,徐京奇自己可也是得了不少的好处。

  夺来萧云辞养在膝下,也是徐京奇的主意,他布局深远,所图,也不过是权势。

  萧云辞如今如日中天,又娶了天命签的凤命女子,实权在握,皇子中早已?无?人能与其争锋,无?人能与他比肩。

  若她是徐京奇,恐怕也不会再与萧云辞作对。

  皇后越想越是心惊,她呆呆坐下,脸色苍白。

  ——不行,需多谋几条生路。

  ……

  不知不觉入了深秋,天气已?见寒凉。

  温凝白日空闲时便独自练剑,萧云辞空闲时便与她同练,教她些新的招式,所谓的“独门剑法”,温凝也逐渐学了个七七八八。

  她练得勤快,自然熟练地?也快,无?忧剑与她仿佛逐渐合二为一,灵巧万分。

  只是她力气终究是跟不上,每日练一会儿?便要休息。

  她爆发力十足,技巧不错,却只能攻敌不备,若对方是成年男子,她恐怕耗不过几招就要落败。

  温凝今日已?经练得很?累,她额头见汗,却咬牙忍着疲乏,动作掀起地?面落叶无?数,秋风顿起,温凝忽然感觉到什么?,一瞬间?转身眯眼?,剑指向不远处一人。

  周明燕被?吓得一哆嗦。

  可周明燕看着温凝的眼?眸中却满是惊艳与羡慕之色……

  方才她舞剑时的飒爽不提,只她现在的模样,也着实令人挪不开眼?。

  温凝今日简单束发,露出了修长?的脖颈,身上所穿也非广袖衣裙,一身袖口紧束的素衣衫,衬得她一身曲线明朗,不显魅色,倒是极为精神爽快。

  周明燕身侧的木槿惊慌道,“殿下恕罪……世子妃一路冲进来,实在是、实在是拦不住。”

  温凝了然,实际上,周明燕是她故意放进来的。

  她想要让周明燕明白一些事。

  “若有下次……”温凝故意目光严厉地?看向木槿,木槿惶恐,连忙跪下,“奴婢定不再犯。”

  “你退下吧。”温凝一把收了剑,缓缓来到周明燕的跟前?,“世子妃何?事,竟亲自来访?”

  她视线下落,看到周明燕隆起的腹部?……倒像是滋补吃的太多,如今这腹部?看起来着实比常规的月份更大了些。

  “太子妃殿下!”周明燕缓缓跪在温凝面前?,温凝没有扶着她,任她跪下。

  “求您救救世子爷。”周明燕几乎要哭了,“他如今,如今在那穷乡僻壤,连干净的水都没有,衣裳也十天半月换不了,再这样下去…… ”

  “会如何??”温凝静静看着她,“几日不换衣裳,也不会死。”

  “会伤及身体的。”周明燕哭道,“臣妾腹中的孩子还未出生,殿下,您看在世子爷是您从前?未婚夫的份上,求您在太子爷面前?美?言几句,莫要再让世子爷去那干旱之地?了!”

  “旁人都伤得,为何?他伤不得?”温凝反问道,“又不是他一个人去的沧州。”

  上次酒楼一事之后,萧云辞雷霆手段,立刻出手。

  那女子本就是可怜人,自小被?人发卖成了歌姬,机缘巧合被?齐微明遇见,见她与温凝有几分相似,便买来悄悄赏玩。

  如今那女子被?送去别处,隐藏身份,谋了别的正当营生,让齐微明遍寻不得。

  恰逢沧州大旱,朝中人人头上都有许多事务要处理,忙得焦头烂额,实在抽不出人手,萧云辞便提醒吏部?钱尚书,并与皇帝暗示,不如让齐世子试一试。

  毕竟齐世子并非科考选拔的才子,也未曾深入民?间?,在朝中不得大用,若是能给他这个难得的机会,但凡做出了成绩,日后朝中又有一位栋梁之才。

  这话属实,齐国公无?法反驳,就连齐微明自己都无?法推脱,当日他便迅速被?调离京城,带着人手前?往那干旱之地?。

  据说不过几日,齐微明便已?经又累又苦,被?折磨的苦不堪言,去了以后没有净水洗沐,他想了个法子,动用了当地?唯一珍惜的水源用来洗沐,百姓顿时炸开了锅。

  当晚,便有百姓去放火烧了他的屋子,差点把他烧成焦尸。

  这之后,他处处不顺,百姓们?与他对着干,想要将他撵走,走在路上都会被?人扔石块,齐微明哪里经受过这种苦楚,他生不如死,立刻书信回来,求齐国公和?周家救他。

  齐国公在朝中多年,自然明白齐微明此次若是出不了政绩,回来也是前?途惨淡,便拒了他的请求,只多派了一些手下去帮他。

  而周明燕看了他的书信,却哪里忍得,挺着大肚子四处求情。

  周尚书自然不会应允,他巴不得齐微明死在那儿?,找了几个理由拒绝了女儿?,周明燕走投无?路,只能来太子府求情。

  周明燕听了温凝冷漠的回应,眼?眶一红,垂下脑袋不知如何?是好。

  “他身为朝廷命官,且身在高位,若是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又有什么?脸面呆在这个位置。”温凝声音清楚明白,开口道,“你若想替他求情,不如直接去求皇上,看看皇上是如何?答复你的,会不会在让他回来的同时,撤了他的官位。”

  周明燕若有选择,她也不会来求温凝,如今搬出从前?齐微明与她的关系,温凝依旧冷冷拒绝她,她一时间?无?助至极,不知该如何?是好。

  温凝见她不走,也不催,只坐下用干净的帕子擦那长?剑。

  她知道天灾时,便是当地?百姓面临生死时,如今去赈灾的官员居然擅自用救命用的水洗沐,这实在是令温凝无?法同情齐微明的处境。

  周明燕见她如此,感觉到自己还有机会,便努力改换语气,拍温凝的马屁,“这长?剑真好看,不愧是温将军的女儿?,飒爽至极。”

  “这是爹爹的遗物。”温凝未看她,眸光深深地?落在那长?剑上,“爹爹遗留的,只有它了。”

  周明燕听到温凝哀伤的语气,不知道为什么?,蓦然想起爹爹头上的白发,眼?眶缓缓有些泛红。

  前?日去周府找爹爹求情时,爹爹那失望又伤心的目光,还有无?情回绝、怒其不争的语气,狠狠刺痛了她的心。

  她怎么?……就把日子过成了这么?个样子?

  她也该是爹爹的骄傲才是。

  “太子殿下真是位好夫君。”周明燕语气飘忽,有些羡慕,又有些怅然,“太子妃殿下如今活得自在,还能在府上练剑,这是京城多少贵女都求不来的日子。”

  温凝深深看了她一眼?,道,“你本也可以这么?自在。”

  周明燕一愣,惊愕的看着她。

  “我所知道的周姑娘,曾是京中最尊贵的女子,想与周府结亲之人门槛踏破,却不得周姑娘一顾。”温凝静静看着她,“你广于结交,闺友众多,风光无?两……可路是你选的,如今这苦,也得你自己受着。”

  周明燕呆愣着看着温凝,一大滴眼?泪“啪嗒”落了下来,随后便是接连不断,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个不停,仿佛在悼念过去那个嚣张又骄傲的自己。

  是啊,是她偏要嫁给齐微明,当初那么?多的人家,她都不屑一顾。

  可她不能没有他啊……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这么?爱一个男人……

  她无?法割舍,她愿意用自己的一切,换这个男人真心爱她。

  温凝擦完了剑,将无?忧剑缓缓放在面前?的石桌上,看向周明燕,见她泪流了满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轻柔道,“你回去吧,莫伤了胎气。”

  周明燕被?一旁的小厮扶起来,引着往外走。

  温凝看着她隆起的腹部?和?狼狈的模样,缓缓叹了口气。

  当日深夜,温凝送了份雪梨羹进萧云辞的书房。

  她一进入房门,便看到萧云辞正伏案书写,面色冷峻严肃,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他每日辛苦,温凝都看在眼?里。

  也就是萧云辞,身体强健倒是扛得住,朝中那些大臣们?近日累得几乎喘不上气,包括她的那些叔叔们?,私底下找了温凝好几次,说的话都如出一辙——

  

  “宁宁,能不能管管你那夫君,一天天的还让不让人活了,叔叔我都一个月没回府上了!回去你婶子能把我骂成狗血淋头!”

  “宁宁啊,叔叔们?把你当亲女儿?,一直以来叔叔没什么?要求你的,现在只想求你,让他消停点,他若是这样,等他登基啊,叔叔们?全部?告老还乡啊!这哪是人干的活儿?啊!”

  “宁宁啊,算了,我还是回去休息吧,萧云辞也不是你能劝的……”

  温凝心疼他们?,可除了安抚之外,也没有别的法子。

  因为萧云辞近日可能比他们?更加辛苦。

  叔叔们?虽然嘴上骂骂咧咧,手头上却也没有停下,只因这些日子鞑靼犯乱,边境又要失守,军粮短缺,北明各地?又是天灾人祸频出,朝中人手不够,实在是难以为继。

  皇帝将难办的事项都交给了萧云辞,将轻松的活儿?也交给了萧云辞,皇帝本尊却日日在宫中“修养”,只听萧云辞解决的结果,权当个甩手掌柜。

  萧云辞已?经一连七日忙到深夜,他有时在外,有时在府上,要不就是与群臣商谈,要不就是伏案看其他人上报的文书,与人对视时,一双漂亮的眼?眸漆黑一片不见底,谁也猜不透他的心思,更不敢随意说话,生怕激怒了他。

  温凝时常给萧云辞帮忙做些事,帮他撰写一些不太重要的文书,只是有些事情紧急,萧云辞与她说明白的时间?,他早已?派人解决,所以大多数事项,还是他亲自完成。

  温凝缓缓进了书房,将那自己亲手熬煮的雪梨羹放在案上。

  她见萧云辞没有抬头,不忍心打扰,便悄悄的转身要走。

  下一瞬,萧云辞却放下手中的笔,猛地?伸手,将她拽到了跟前?。

  “啊——”温凝吓了一跳,被?他直接拽到了膝上。

  “宁宁。”萧云辞疲惫的闭上眼?眸,将脸埋在了她的怀里。

  温凝脸蓦然通红,却没有推开他,只是磕磕巴巴的说,“打、打扰你了晏和?……”

  “正好有些乏了。”萧云辞的手臂紧紧搂着她的腰,声音沉闷,“怎么?还不睡?已?经很?晚了。”

  “还不困,想着秋日干燥,你每日辛苦,给你炖了些雪梨羹润润肺。”温凝说完便要去取那雪梨羹给他,却被?他紧紧搂着不能动弹。

  温凝无?奈看着他,他却勾起一抹淡笑?,眸子里总算是有了一抹亮色,“娶妻当娶宁宁。”

  “你近日越发的油嘴滑舌了。”温凝被?他打趣地?面色发红,她挣脱不了,干脆便搂着他的脖颈坐在他的身上,轻声问,“很?棘手吗?”

  “尚可。”萧云辞语气淡淡,“朝中能用之人太少了,边关也吃紧。”

  温凝听到能用之人少,便立刻想到齐微明之事,开口道,“今日周明燕来了。”

  萧云辞看向她,“为齐微明?”

  “嗯 。”温凝轻声道,“为他求情。”

  “她倒是个痴情的。”萧云辞淡笑?一声,“想怎么?处理她,你随心而为,不必有顾虑。”

  温凝点了点头,“我已?回绝了。”

  萧云辞捉住她的手,轻轻抚着她的指间?,动作轻柔,却不让她挣脱自己的手心。

  温凝被?他弄得烦了,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打了他一下。

  “别闹,痒。”

  萧云辞却像是猛然被?激起了什么?似的,呼吸顿沉,忽然抱起她,将她放在了书桌面上。

  温凝惊得一颤,“晏和?!”

  萧云辞俯身,吻了吻她,眼?眸中写着纷乱又鲜明的心思。

  这眼?神温凝太过熟悉了,一旦如此,她往往逃不了他的折磨。

  在、在这儿??

  温凝死死地?揪着他的衣裳,“晏和?,你接着忙,我要回去歇息了。”

  “不是来关心我的吗?”萧云辞无?赖似的不放手,“好几日了,宁宁,我也需要歇息。”

  “你这样不算歇息!”温凝肩膀一凉,她立刻伸出手想要将衣裳弄回去,却被?他狠狠咬了一口。

  “算。”萧云辞的吻顺着她的脖颈落下,沉沉的声音中满是盛不下的翻涌情绪。

  “于我而言,这是最好的歇息。”

  温凝还是不肯,这是书房,且案上全是书册与文书……怎么?能在这里?

  萧云辞却覆在她耳边道,“明日我要随皇上去皇陵行祭祀礼,依照规矩,这次女眷不能同去。”

  温凝推他的手缓缓松了松,面露迟疑。

  “何?时回来?”

  “至少三日。”萧云辞眼?眸深沉,轻叹道,“皇后已?经派人查过徐京奇,快收网了,这几日你在府上自己小心。”

  “嗯。”温凝点了点头,有些担忧,“你打算怎么?做?”

  “对外,这次祭祀礼是七日。”萧云辞覆在她耳边缓缓道,“三日后便可看戏。”

  温凝心神一凛,有些好奇,想问清楚,又怕破坏了他的计划。

  萧云辞接着认真严肃的说,“所以宁宁,今日还有事务,我们?快些开始,快一些结束,好么??”

  “……”温凝看着他用最正儿?八经的面容说这么?离谱的话,又恼又羞地?锤他胸口。

  半晌后,书册散落了一地?,温凝哽咽着揪着他的衣裳,断断续续说,“掉了……都掉了……”

  “别管。”萧云辞咬着牙轻轻掐着她,阻止她乱动。

  他忽然抓起那雪梨羹喝了一口,然后俯身,渡进了她的口中。

  温凝差点呛着,再说不出话,那多余的雪梨羹滑落嘴角,蜿蜒滑落。

  然后被?萧云辞尽数吃了。

  半个时辰后……温凝踉跄着出了书房,门外的邓吾一直守在外头,如今已?经目瞪口呆,缓缓看了一眼?天上的月色。

  殿下真是……看来他还是不够忙。

  究竟什么?才能耗费掉殿下如狼似虎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