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1 / 1)

十九年间谋杀小叙 那多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对吗?你伪造了一封信把郭慨骗到了蓝色酒吧,你扮成了个女人把他引到出租屋,是你亲手杀的他,你这个刽子手!”柳絮开始哭。

  “并不全对。比如那封信真的是九年前就贴在信箱里的,当时为了防备警方,如果查到这一步,可以分散注意力争取更多时间。我也没想到九年以后还贴在原处,结果准备好的做旧信倒没用上。还有呢,那晚在酒吧里是他主动搭上来的,他肯定是认出来我是谁了,我猜他一定是以为自己抓到了条有价值的线索吧。我这就是姜太公钓鱼,用直钩,鱼啊自己咬上来,能怎么办?”

  马德语气轻松神色轻佻,说到最后,甚至摊摊手以示无辜。

  柳絮却完全失去了先前的平静坚毅,她泪如雨下,问:“他在最后的时候,有留下什么话吗?”

  “也许他说了些什么,但我可不知道。我把他扔浴缸里了,没时间看着他死。整个房子要清扫痕迹还得留下点假线索,一堆事情要做呢。最后离开前我进浴室看了一眼,确认他已经死了,就这样。”

  柳絮开始大喘气,不停地摇着头,一时间竟难过得无法自抑。

  看到面前的人近乎崩溃,马德的满足感油然而生,他感受到了一种异样的滋养,养分来自于柳絮的愤怒痛苦绝望和无助。他感觉自己站在生与死的中心,对生或者死,都有着完全的掌控,那是一种超越了凡人与俗世的强大。

  “老费。”他喊道,“出来看看你老婆吧,趁现在,你要不要再说几句话啥的。”

  费志刚从厨房里慢慢走出来,沉着脸并无什么表情,把两杯咖啡放在马德和柳絮之间的小矮桌上。

  “就弄了两杯?”

  “我不喝。”费志刚说。

  “我看你老婆也没心思喝了。你有点慢啊。”

  费志刚默然不语。

  “你坐这儿吧,怎么样,和柳絮说几句话吧?”马德站起来,按着费志刚的肩膀,让他坐到了椅子上。

  费志刚浑身不自在,想要站起来,马德却按着他,说:“坐着吧,怕什么呢,是你不认得她了,还是她不认得你了?只是把彼此看得更清楚些罢了。”

  费志刚看了柳絮几眼,视线就垂落下去。柳絮的情绪开始平复,她拭去眼泪,打量眼前的人。没有目光的交汇,也没有言语,一时之间两人陷入沉默。

  马德绕到柳絮这一侧,他抱着手站在柳絮的侧后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忽然低下头对柳絮说:“我已经解答了你想知道的问题,但其实我这里倒还有一个疑问。今天如果不是我赶得快,差点你就逃走了。文红军说你收到个短信,谁发给你的?”

  柳絮抿唇不答,马德也并不等她的答案,她的包就扔在沙发上,马德倒提起来,包里的东西散落在沙发上。

  马德从里而捡出手机,便看到了那条短信。

  “有意思,这会是谁呢?”马德拿着手机,走到柳絮的侧前方,看着她的眼睛。

  发来短信的是个正常的手机号,不是乱码。马德笑了一笑,回拨。

  铃声在费志刚的身上响了起来。

  柳絮瞪大了眼睛,吃惊地望向对面的丈夫,而费志刚的表情却瞬间变得紧张起来。马德悄无声息间已经把窗台上那枚铜头抓在手里,手机铃声响起的下一秒,铜头就狠狠挥在费志刚的脑袋上,费志刚摇晃了一下,身体向前软倒,椅子和矮桌一起被带翻,咖啡泼溅在他身上。

  马德举着铜头,微微向费志刚俯下身,观察了一下他的状态,终究没有补第二下,站直身,推了推眼镜,对柳絮笑笑。

  “挺好的蓝山,可惜了。不过就算不洒,这一杯我也是不敢喝的。看来,你老公的底线就是把你送进精神病院养着,要再进一步,就不忍心了。人真是感情的动物啊,冲动起来完全不顾忌后果,只好让他休息一下了。”

  柳絮的身体向着与马德相反的方向尽力挪动着,然而也只是在沙发上躲远了几尺而已。她看着费志刚蜷缩着倒在地上,血从头上涌出来,惊恐地说:“你把他杀死了?”

  “与其到现在来关心别人,你不该更多考虑一下自己的死活吗?”马德托着铜头的手一颠一颠,仿佛随时要朝柳絮砸过来。

  “你这个魔鬼,魔鬼!”柳絮发着抖对他喊。

  “不不不。”马德笑着对柳絮摇头,尽管他的笑容此刻已经走样变形。

  “我杀死文秀娟完全是被她逼的,我杀死郭慨是被你们两个人逼的,而现在这样,是你逼我的,原本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要说魔鬼,文秀娟才是真正的魔鬼,好在这个魔鬼已经死了。”

  “你和文秀娟是一样的,你们根本没有区别!”

  马德慢慢向柳絮靠近,说:“这就是你最后的挣扎了吗?在言语上把我和文秀娟等同起来,这是你的精神胜利法吗?可笑。”

  他俯瞰缩在沙发上的柳絮,像在看一只垂死的小动物。太阳此刻从云后移出,已是夕阳斜照时分,刺目的光从马德背后涌来,让马德的身躯看起来黑沉沉一团,分不清眉目。他像个黑洞,把周围的光都吞没了。

  柳絮用手撑着身体,艰难地站立起来。她摇摇摆摆,仿佛有巨大的压力要将她压倒在地上,但终于还是站稳了。

  她平视马德,说:“那么,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恨文秀娟哪一点吗?从一开始,你就是操控一切的那个人,而不是战雯雯。战雯雯还有充分的理由,那么你呢?仅仅出于对文秀娟人品的厌恶,是不可能让你做到这一步的。”

  柳絮依然恐惧着,她的声音依然发着颤,但还是把这一段话完整地说完了。

  马德愣了一下,停下脚步。

  “我这样一个女人,现在站在这里,我有直面死亡的勇气。你呢,你手上沾了那么多的血,你连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都看不清,还是你根本没有直面自己的勇气?”柳絮对他不屑地笑了笑。

  马德忽然也笑了,“没什么不能说的。我的确恨文秀娟,那是因为她打骨子里看不起我。她是那样一个八面玲珑的人,但是我一眼就看穿了她的虚伪。第二学年,除了项伟之外,委培班所有人都极力地疏远她,有一天她找到我,想和我一起复习,结个学习对子。这是想从我身上再找一个突破口呢。我没同意,我现在还记得她的表情,特别特别特别的惊讶呢。”

  马德用重音连说了三个“特别”,显然文秀娟当时的反应,让他记忆非常深刻。

  “是啊,我是班里唯一的一个从农村考上来的,其他同学不是上海人,就是来自其他城市。在委培班,除了文秀娟,属我最不合群,和大家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