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三十四场梦(1 / 1)

当绿茶替嫁给纨绔太子后 蕈姑 282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34章 三十四场梦

  他身上的沉水香气笼罩在她的鼻头, 媏媏耳朵被热息罩上,羽睫轻颤。

  噢,原是这样。

  原来是醋瓶子打翻了。

  啧。

  她稍微一侧首, 直直对上他的眼眸, 浅润的眸中含情, 不躲不闪,浅浅的珀眸仿佛深情款款, 那张总是心口不一的嘴吐出三个字。

  “赵表兄?”

  声音轻柔.软软,是极其没有攻击力的声调,却让赵玉捏着她耳垂的手抖了一下,胸口刚刚升起的躁意被她轻易浇灭, 眸中又点燃另一簇烈火。

  太子殿下控制不住自己,薄唇凑过去轻轻咬了一口耳垂。严暮自最是怕疼, 不太满意地又喊了一声:“表兄, 疼。”

  赵玉心下觉得确实奇怪。

  往日听着她娇滴滴喊傅允文, 总是不大舒坦。今日被喊的人成了自己, 他却是觉得浑身说不出得舒泰。

  从前只觉得自己的心没生出掌管男.女情意的那一窍,看什么都觉得没滋没味,现下她只轻轻喊了一声表兄,他就觉得舌尖生出甜味。

  那处空荡荡的地方就好像是飘落下个棉絮种子,迅速生根、蓬勃和结果。团团絮絮将自己的心充满, 酸.胀得厉害。

  太子殿下看着她还用那双眸子看着自己, 觉得热得很,声音带着哑意:哄道:“亲孤,亲孤就不咬你耳朵。”

  小娘子听话极了, 乖乖闭上眼睛。

  她睫毛长得惊人, 凑唇过来的时候还拂过他清隽的脸。

  梦外头是小娘子主动亲他的次数不多, 业务不大熟练,有种脚不着地的飘忽感,总是羞羞怯怯过门不入。

  太子殿下的心被越吻越躁,悬上落下,好似被吊在高空,起起伏伏。

  终于忍不住按住她的后脑勺,将这个吻狠狠加深。

  媏媏的呼吸跟不上,有些溺水感,下意识牙齿用力。铁锈味在二人唇齿之间蔓延开。

  媏媏愣怔怔看着太子殿下唇上的伤痕,心说,惹了祸了,这算不算犯上?

  谁知,太子殿下意外地心情不错,仅仅是用拇指轻轻揩揩嘴唇,眼皮撩了撩。

  “坏东西。”他低声笑。

  见他没有发怒的迹象,严暮自这才将心口的大石头放下,没看出来,还挺大方。

  莫非是……就喜欢被人伤害的紧张刺激?原来是喜欢这一口啊。

  够变态的……

  见赵玉的目光要往花神礼服的方向去瞄,严暮自赶紧身子一软,歪在太子的怀中,葱段般的指头缠缠.绵绵绕着他衣服上的缎带。

  温香软玉在怀,赵玉无暇去看别的地方,眸定定垂落在自己臂弯中的小娘子身上,只当她是小娘子心性,爱撒娇。

  他嘴上嫌弃道:“歪在孤身上热死了。”

  手却将她往怀中紧了紧,去摸她的手,探探温度,觉得好像是有一点发凉,顿一下又转口风:“是冷了?”

  严暮自心里面呵呵一笑,是,你嫌我热,嫌我热把我往你腿上拉。

  她的心中一万个腹诽,面上仍旧是柔情蜜意地嗔道:“三郎昨夜那么忙,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以后她还是要把太子殿下的行踪探听清楚才行,幸好今天又傅允文绊住手脚,否则这个时候她应该还在排练花神节会上头的舞蹈才对,被发现就没有什么惊喜了。

  对男人,越是神秘摸不着,让他们参不透,时不时亮出一张底牌,才是上道。

  赵玉哦了一声:“今日忙完了,过来看看你。”说着,又像是想起刚才的事情,冷哼一声。

  严暮自岔开话题:“明晚花神节会,媏媏白日要帮蒋嫂嫂的忙,怕是就顾不上太子殿下了。”

  赵玉稍抬起一些下颌,眸光却仍旧是落在她玉雪的脸上:“谁要你顾着。”

  媏媏似是有委屈,水眸染上雾气,指.尖在太子殿下的手心打转。

  赵玉稍一用力,制住她作乱的手道:“别乱想,孤不是不想陪你。明日要亲去查一桩事,有些棘手,一早去,要晚上才能回来了。”

  “三郎戌时能归吗?戌时有花神赐福,媏媏想和您一起祈祷。”小娘子的眼神雾蒙蒙的,让人不忍心拒绝。

  赵玉略一思忖:“可以。”

  严暮自开心得差些要绷不住从他腿上蹿起来。

  她明日白日里可是要大大准备一番,哪里有时间应对他?正想着若是这厮明日也这般有空,自己如何才能找借口把他搪塞过去。

  真是天助她也!

  赵玉见那双朦胧的眸子终于亮起来,道:“媏媏是要祈祷什么?”

  “媏媏人小心小,自然不用求风调雨顺,也无甚父母亲缘,更不用求长辈安康。”严暮自眨眨眼。

  既是如此,那就只有夫妻和睦一项了。

  赵玉想到这,莫名觉得心情极佳。

  他笑了一声,心头的火又燃起来,附上去的时候轻声地近乎呢喃:“坏东西。”

  怎么回事?对着这个小骗子总是亲不够。

  *

  果然,次日一早赵玉就起身了。

  严暮自特地早起去送他,白莹莹的脖颈在晨光中显得极为诱.人。

  赵玉的眸子从那截脖颈上挪开,看着她单薄的衣衫,蹙眉:“起这么早做什么?”

  严暮自虚虚披着一件披风在肩头,露出好看的锁骨,柔顺的黑发全部拢在右肩,发尾搭落在纤细的腰上。

  她不声不响走过来帮他把蹀躞带系上。

  太子殿下握住她的手,将那件虚虚披着,显得风.流楚楚的披风一些兜紧在她身上,又随手从架子上扯了一件自己的厚氅,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方才还欲露还羞的小娘子,立马变成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大蚕蛹。

  严暮自嘴角微抽,觉得他真是不解风情,嘴上却十分给面子。

  “三郎的氅衣真暖。媏媏虽然不懂朝事,可太子殿下之前遇袭,我这心中一想起来就七上八下,所以想着早期一些,送殿下出去。”

  她其实是怕这厮一去不回,或者直接错过,那她前面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还是提醒一下他别托大,将事情安排好再去,不要打.断自己的大计。

  赵玉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繁琐一些,需要孤亲自走一趟。”

  “那太子殿下可要小心为上,一定要回来呀,媏媏还想着与三郎同祈。”严暮自道。

  赵玉点头,答应道:“放心,到时回来接你。”他抬眼看看外头的风雪。

  这样的天气对他来说自然算不得什么。在舅父的军营之中磨炼之时,寒冬腊月进水中也是常有的事情。

  不知怎么的,今日他心下却有些责怪天气寒冷如刀起来。

  “外头冷,别冻着你。不用送我。”他摸摸她黑长顺直的发,“再去睡会吧。”

  严暮自一副夫唱妇随的样子,乖巧道:“不睡了,我在家中为三郎纳双鞋底。湖州不若上京,又湿又冷,那日看了看三郎的鞋底不够软厚,冷着就不好了。”

  赵玉心头微动,没想到这么细节的事情她也能注意到,声音更是软上三分:“等孤回来。”

  太子殿下掀帘出去,都走了一段,鬼使神差又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那个小娘子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半扇窗牗,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这边的方向,以目光相送,外头萧瑟的风吹得她额发凌.乱。

  赵玉摆摆手:“把窗关好!冷!”

  他难得这么高声说话,张口的瞬间吃进几片冰冷的雪花,心头却在发.热。

  等到那扇窗子缓缓合上,他这才将兜帽戴好,往外头走。

  风岩趁机拍马屁道:“严娘子可真把殿下放在心头,都走这么远了还看着呢。”

  这是自然,他早就感受到了。

  她如今对他大不相同。

  若是傅允文,这小娘子肯定就可怜巴巴出来相送了,人心都是肉长的,他心疼她,她肯定也能感受到。

  这不,都肯听他的话在房中待着了。

  不对,不仅如此。确切地说应该是既在房中待着,也要给自己纳鞋底。这是什么意思?这就是对他越来越上心的意思!可不是像对着傅允文那般的虚情假意。

  不同,完全不同,大不相同!

  赵玉思及此,心情尤为愉悦,嗯了一声,骄傲地扬起下颌往外走去。

  *

  赵玉走远,关上窗的媏媏收起刚才那副恋恋不舍的模样,将两件外衣扯开,往朱果手中一丢。

  大喇喇倒在软和香暖的床.榻上,毫无形象伸了个懒腰。

  朱果抱着衣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娘子不是要纳鞋底吗?怎么把衣服脱了,当心着凉。”

  严暮自连连摇头,翻了个身将手探入被窝,摸到那个早上起来就灌好丢进去的汤婆子,满意地勾唇。

  很好,起来这么久被窝还暖和得很。

  她掀起锦被,钻进去把被子拉至自己的心口,张大嘴打了个通透舒坦的哈欠。

  “去去去,纳什么鞋底,再睡一会。等会还要去找蒋嫂嫂,你去盯着大门口,若是太子殿下又返回来,再来叫我。”严暮自一脸恨铁不成钢。

  怎么回事?是她演得太像把朱果这个傻子感染到了?

  笑话,嘴甜些罢了,当什么真?朱果这个傻子。

  朱果又道:“那太子殿下回来要鞋底怎么办……”

  严暮自没有回答,回应朱果的是她均匀放松的呼吸声。

  翠圆拿起针线篮子,给朱果递了过去:“还能怎么办?走吧,穿厚点去门口的暖室盯着。你做一只,我做一只。”

  朱果翠圆刚要出门,刚才还紧闭双眼的小娘子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睁开眼睛,半抬起上半身叮嘱道:“记得在上头绣‘三郎’二字。”

  至于为什么不落款绣她自己的小字,纯粹是因为她不想被男人踩着,还是让他自己踩自己好了。

  作者有话说:

  我就不说谁是当真的傻子了。来了来了,凌官开始自我攻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