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出于什么目的
吴桂芳隔在两人中间说：“那不行，若若的入学手续一直没办好，快两个月没上课了，不能老是想着去玩。?趁着现在有空，应该多看一点书，免得等到将来上学，功课就跟不上了。”
宋保军不敢违逆母亲，忙笑道：“是是，若若要在家里多看看书。”
韩若依的小脸马上垮塌下来，无精打采的答应道：“是。”
宋保军回房间换了一件卡其色的外套，转身出门。韩若依站在门口满脸失望的伸长脖子张望，眼巴巴的看着哥哥。
“若若在家乖乖的，哥哥给你买好吃的。”
宋保军朝小丫头挥挥手，走出巷口，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金星唱片公司而去。
……
金星唱片公司总部位于桃花路，宋保军跳下出租车的时候，乔松和冷辉在路边呆头呆脑的候着。
那个舞台上高贵冷艳犹如那美克星人的黑蛇光子主唱光环完全褪去，穿一件朴素的黑色西装，此时此刻就像等待皇帝临幸的妃子，紧张中透着三分喜悦，惶恐中带着五分失措。
看见宋保军从出租车钻出，两人几乎不敢相信。
乔松还道像军少这种“高级干部”，随随便便出个场起码也要有警车开道，后面一溜的十几辆宣德豪车，这才勉强符合身份，哪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来不及细想，乔松和冷辉迎上前去，远远的伸手。
“军少，许久不见，您越精神了。”
宋保军分别与两人握手，淡淡笑道：“二位别来无恙，你们金星唱片的张秉坤张总呢，怎么不见人影？”
乔松一听这话，冷汗刷的就流了下来，勉强笑道：“呃……呃，张总么，他，他还在外地出差，我觉得没事就没通知。”
作为黑蛇光子的经纪人，乔松为人处世还是过于简单了。当前的整个娱乐圈都笼罩在朱蟹委员会娱乐审查局的阴影下，一个梁泊华梁主任就能对张秉坤召之即来挥之则去。现在宋保军大驾光临，他们居然没有通知张秉坤，可想而知张秉坤日后会有什么反应。
宋保军还没养成上位者的心态，只是随口一问，现张总不在，便说道：“那我去看看你们的新作品。”
“好好好，军少请。”乔松连忙伸手迎客。
进到公司总部里面，大厅宽敞明亮，来来往往的职员不少。
一名保安拦住宋保军，微笑道：“先生对不起，来访人员请到前台登记。”
宋保军现乔松冷辉两人脖子上都挂着工作牌，想来这是出入总部的凭证。
乔松顿时急了，拉住那名保安说：“你傻了么，这是军少！他驾临公司视察，需要什么登记不登记的？”
保安瞠目不知所谓“军少”究竟何人，冷着脸说：“什么军少？就算市长来了也要登记！你以为你领着朋友过来玩，随便说个身份就能蒙混过关？”
乔松怒道：“谢莎莎、章南、2o96那帮人，他们天天带朋友过来公司，怎么没见你要他们登记？”
保安一脸的不屑，说：“人家谢莎莎、章南、2o96是大明星，大人物，爱带多少人都成，你算什么？你也配和他们相提并论？”
乔松有些不知所措，可怜巴巴望向军少。
宋保军看出了黑蛇光子在公司里的地位并没有得到实质性的提升，说：“既然来了就按照规定办事吧，该登记的就登记。”
乔松的眼光充满歉意，偏偏呆在原地不敢多作一声。
宋保军前往总台按格式填写了姓名、单位、来访目的，那保安严肃的交代道：“等下出来后，再来总台注销一下。”
宋保军点点头，跟着乔松冷辉二人步入电梯。
乔松摁下十二楼的按键，不停拭擦额头汗水。
十二楼有好几间训练室，走廊隐隐约约传出唱歌的声音。
一个oL套装的女人迎面走来，乔松连忙微微侧身让路，叫道：“范姐好。”
那女人淡淡应了声嗯，并不多看他一眼。
宋保军诧异的问道：“这女人干什么的？”
乔松低声道：“范姐是劳资部的经理。”
宋保军挑了挑眉：“那她怎么对你们爱理不理的？”
乔松变得非常颓唐不安，双手不知该往哪放，满脸愧色的说：“我们乐队在公司……呃，那个，比较不受人待见。”
宋保军道：“已经看出来了，走吧。”
黑蛇光子乐队被安排在其中一间，普通的办公室大小，四面墙壁镶着厚厚的隔音材料，满地烟头。中间一列架子鼓，边上还有键盘、贝斯和电吉他，门口是录音设备，上面扔着凌乱的乐谱。
左边的墙壁贴着黑蛇光子的巨幅海报，那是他们唯一的一场演唱会，四个人站在舞台中间，手持乐器目注远方，意境十分高远。
乔松战战兢兢领着宋保军进门，乐队剩下几名成员立即起身朝军少问好。
贝斯手的艺名叫做炎宇，本名李福生，是个高高瘦瘦的男人，留着一头大波浪的卷曲长。
键盘手的艺名叫做夜极光，本名周大贵，左右两只耳朵嵌满了耳钉，显得异常摇滚。
鼓手的艺名叫做龙傲天，本名赵有财，长相颇为英俊，一身皮衣皮裤，神情清冷孤独，带着旁人不可逼视的傲气。
再加上吉他手兼主唱，艺名冷辉，本名王富强，四个人凑成了这支奇葩的黑蛇光子乐队。
乔松给众人介绍完毕，一巴掌不轻不重的拍在还有些呆的龙傲天后脑勺上，道：“小子还不赶紧给军少敬烟，等死吗？”
龙傲天醒神，飞快的掏出香烟，双手敬给宋保军，嘴上讪笑不停：“军少，抽烟，抽烟。”
宋保军没有接烟，道：“我的时间很忙，你们的作品在哪里？”
乔松连忙挥手：“大家快准备准备。”
龙傲天兀自呆愣愣的，说：“录音台不是早录好了吗，放出来就可以了。”
乔松又是一巴掌扇过去，道：“你今天吃屎了么！脑子都不机灵一点，军少要听现场的！大家都积极起来，现场奏一段给军少瞧瞧！”
当下吉他手主唱、贝斯手、键盘手、鼓手各就各位。乔松屁颠屁颠给军少递上了歌曲简谱册子。
专辑总共十歌曲，排在位的是主打歌。
冷辉等人摆好架势，猛拉电吉他，先来一大段前奏。
这伙人果然极有舞台素质，随随便便在训练室里一摆姿势，前方俨然面对着十万歌迷。冷辉神情专注，眼睛飘渺，嘴角似笑非笑，手上动作熟练无比，电吉他仿佛是他生命的一部分。悠扬，激烈，带着一股绵绵旧恋情意味的吉他前奏曲扑面而来。
那龙傲天也一改之前的呆傻，如同换了个新的灵魂，手持鼓棍应和着吉他的节奏，一搭一搭敲打架子鼓。
电吉他前奏曲渐渐的越来越高亢，贝斯和键盘分别加入演奏。
炎宇一边弹，一边猛甩头。长上下起落，好像有个人拿着拖把在空中挥舞。
乔松站在边上，小腿跟着节拍抖动，对队员们的表现十分满意。
“停！停！”宋保军听到一半，突然大声喊了起来。
冷辉等人愕然不解，但还是慢慢停止了手上动作。音乐声停歇，耳边还回荡着之前乐曲的轰鸣。四个人莫名其妙，都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乔松连忙小心翼翼问道：“军少，出了什么问题？”
宋保军看看手表说：“从开始到现在，你们的前奏整整用了两分钟时间，长得无以复加，这是个致命的问题！”
乔松道：“呃？”
宋保军道：“不可否认旋律非常优美，但你们要做的是流行歌，不是纯乐曲。现阶段乐坛里的流行歌长度大概三至五分钟左右，短的没有，长的也不会太多，但是你们的前奏已经过了整整两分钟还没有开唱，我看了你们写的歌谱，根据这个搞法，如果要唱起来，总长度可能会达到八分钟。按照我们系的**，就是主次不分，喧宾夺主，花了整整两分钟的前奏肯定会消耗听众的耐心。那么你们接下去的歌写得再怎么动听，估计没人愿意听完。”
听他说完话，冷辉几人沉重的点了点头。
宋保军道：“我想知道你们是出于什么目的才这样搞的？”
冷辉低声道：“对不起，我可能有些急于求成了。”
茶州市有许许多多家娱乐公司，金星唱片只是其中之一。在唱片业饱受网络大潮冲击的今天，娱乐公司只能依靠“粉丝经济”赚钱，哪位艺人的粉丝数量达不到要求，必将遭到淘汰。
在这种情况下，不受欢迎的黑蛇光子处境变得非常艰难。幸好机缘巧合，他们认识了来头巨大的梁泊华以及背景神秘的军少，情况得以扭转，公司老总不仅给了黑蛇光子一份新的合同，还承诺将来力捧他们。
现在么，只等新专辑问世。
任何艺人存在于娱乐圈的立身之本只能是他们的作品。那些凭借一歌大红大紫，然后靠这歌混了几十年的艺人比比皆是。
没有作品的艺人就像无根的浮萍，早晚会被遗忘。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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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保军见她衣着虽然简单，但收拾得干干净净，皮肤保养很好，举止从容，拿的又是价值五六千元的高档手机，不像是普通的老太太，心中暗暗称奇。
拍了光，诊断结果只是左小腿胫骨断裂，没什么大碍。医师给用了药，打了石膏，开了几盒消炎的西药，就让送到病房里休息去了。
正要告辞，张老太拉住他衣角道：“小宋，先陪陪我，等我儿子来了再走。”
宋保军一想，觉得留她一个在这里，病房没其他人，万一想喝口水、上个厕所都不方便，便留下来陪着聊天，既然好事都做了，不妨送佛送到西。
张老太笑意吟吟，说：“小宋，你可是亲口说过要当我做亲娘养一辈子的，这话算不算数呢？”望向他的眼光充满了慈祥之意。
“我宋保军言出必行。现在社会风气败坏，我更要以身作则，努力担负起责任。”宋保军冠冕堂皇的应道。
当然，“当做亲娘养一辈子”还是有个条件前提的，那就是你讹我的话。不过话又说回来，老子真有那么傻，让你讹我？当三十二重人格吃素的？
张老太呵呵笑了：“小宋啊，我有个事……”
“阿姨，您说。”
“阿姨老了，身边没什么人，儿子又老是忙于工作，一个月没几次见得到人影。阿娘想认你做干儿子好不好，你这孩子，太招人喜欢了。”张老太的眼神望向他充满了热切。
宋保军还做不到拒绝一个老人殷切的期望，想了想便答应下来：“那我以后就叫你干娘。”反正这样叫一个老人不是吃亏。
聊了一会儿天，张老太的儿子很快赶到，一个四十岁出头的中年人，身材不高，国字脸，直鼻梁，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显得气度非凡。还有两个人，拎着小包和电话，落后两步小心翼翼跟在后面，显然是他的随从。
她儿子刚进病房便叫了声：“妈！”语气中带着三分着急和五分不安。顺便朝宋保军点了点头。
张老太本来跟宋保军谈得笑逐颜开，一见到他，立即把脸转过一边，打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
“妈，你怎么样了？没事吧？”谢强国快步走到床前拉住母亲的手，一名随从赶紧在床下找出一张小板凳擦干净送到他身后。
“你还有脸过来，你老娘要是死在街头你都不知道！整天不是开会就是出差，忙成那个样子你还当自个是国家领导人了！？今天又为人民服务了多少次？市民贫困率下降了多少个百分点？走访了哪几家乡镇企业？”
张老太见到儿子，先是发了一通火，伸手拭了拭眼角：“今天要不是小宋，我就再也见不到我那乖乖孙儿了。”
谢强国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宁定下来，见老娘没什么要紧，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慰了几句，对身后的年轻人吩咐道：“给仁和医院周晓科院长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又站起身向宋保军伸手相握，说：“小伙子，我叫谢强国，在区政府上班，今天可真的谢谢你了。能否把事情的详细经过跟我说一说？”
这事情简单，宋保军三言两句便说得明白，谢强国的脸冷了下来，哼道：“肇事逃逸，理当从严从重处罚。”
张阿娘忍不住插嘴道：“围观的人围了三四层，可别人都怕被讹，不敢来救我。还是小陈心好，说不怕被讹，大不了当我做亲娘养一辈子，这话我可听得一清二楚呢！”
谢强国的国字脸顿时露出强烈的赞赏之意，越想越是后怕，万一当时晚了几分钟，后果不堪设想。
忍不住看了宋保军一眼，见这年轻人仪态大方，态度谦和，那件朴实无华的“茶山农药”t恤醒目之至，一个素不相识的路人能做到这一步已是难能可贵，期间所表现出来的热情诚恳、心地善良等美好情怀极合自己眼缘，心想自当好好感谢一番。
当下说道：“小伙子，好，真好！”
宋保军恰如其分表现出了“做好事不留名“的雷锋精神，说：“应该的，应该的。”
张老太说：“强国，我刚认了保军做干儿子，以后你们就是兄弟俩了。有什么事你得多帮帮弟弟。”
谢强国拉着母亲的手笑道：“妈，你就放心吧，小宋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们应当好好报恩。”
这时三四个穿白大褂的大夫急匆匆赶了过来，为首一人满头大汗走到谢强国跟前，点头哈腰不已，“谢主任，我、我、我不知道是老太太来看病了。我这就给您安排合适的病房，安排最好的治疗条件，确保老太太康复出院。”
谢强国与那人握手，不冷不热的说：“吴院长，一切按照规矩办即可。”
宋保军眼中精光一闪，随即隐没。好小子，原来还是区政府的主任？不知是哪个区的？想来官职不小，怪不得随身带着随从和秘书，一个电话就能把医院院长叫来。
那吴院长抹了一把汗，说：“谢主任，我给你汇报一下治疗方案吧！”
在先前接到主任秘书电话的时候，吴院长早有所悟，特别找当值医师详细了解了情况，于是针对这个事情制定了方案，这时与谢强国对答，准备非常充足。
说话之间，已有好几名护士鱼贯而入，轻手轻脚把张老太抬到轮椅上，看她们的意思，似乎要转入高级特护病房。
谢强国点头道：“就照你说的办。小杨，你给区公安局局长王建兵打电话，让他和交警队的人来一趟，交通肇事逃逸必须受到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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