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若有若无的惨叫。
起初只有余犀能听见,后来国字脸的声音越来越大,一声清晰地惨叫传到别墅每个人的耳朵里。
吕安还没走出大厅,听到惨叫声后脸上的汗蓦地下来,疯狂跑向大门口。
他手撑住门,合金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缓慢朝中间聚拢,大门还没关上,另一个男人推开他就要开门。吕安还在冒汗,看着男人急道:“不能开门!关上!关上!外面有人!”
男人没听,见吕安不肯松手,用力推开他后开门出去,目的地直奔国字脸惨叫的方向。
他走后,吕安快速爬起来,继续关门。
这次更惨,后面呼啦啦一群人冒出来,直接将他挤出门外。
沙荣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来,一马当先冲进树林里。
混乱中余犀跟在男人身后,也走了出去。
事情发生的突然,院子里只剩下女人,院门敞开,没有男人,没有阻止。
一个女人站在原地,目光警惕地看着敞开的大门,木讷说道:“我们……要不要走?”
另一个女人点头应声:“嗯。”
几个女人相视几眼,找到相熟的人,交换眼神后回到别墅内。
没过多久背着包走出来,消失在别墅门口。
平英背了食物,没有找到余犀,她没觉得余犀独自跑走了,余犀不是贪生怕死自己逃跑的人,她猜测她可能混乱中跟在男人们后面了。
平英回想起国字脸惨叫的方向,背好包裹准备出发。谁知王琳跟住她,扯住她衣袖说:“跟我来。”
平英想到被国字脸拉走的钱宁宁,又想起王琳和钱宁宁的关系,以为王琳和钱宁宁私下有联系,知道钱宁宁在哪儿,于是顺从地跟在她后面。
另一边,人群很快的找到了国字脸。
他们是在高大的白杨树上找到国字脸的。
国字脸的脚被绳子拴住一只,整个人倒挂在树上,喉咙口刺进一根箭羽。箭是从正面刺过去的,箭头穿过喉咙,刺透脖颈。
红色的血液顺着他的的脸颊、鼻孔、眼睛,一路流到头发里,凝聚成黑色的糊状物。
头底下的地上黑了一小片。
血渍凝固,气味不消,吸引来几只不知道有没有变异的小动物。
一只黑色乌鸦停在国字脸尸体上,尖喙撕扯国字脸脖颈处露出的血肉。
它旁边是一只颜色稍浅的老鼠,尖锐的牙齿在脖颈另一侧啃食,脸上的毛发被鲜血染红,进食的模样恐怖。
沙荣捡起石头,扔在国字脸悬挂的尸体上。
乌鸦和老鼠逃窜奔走。
背心男走到树下,划开国字脸脚上缠绕的绳子,砰地一声,尸体落地。他低头看几眼,国字脸身上除了咽喉处致命一击,其他地方没有伤口,衣服上也没有破损,露出在外的皮肤完好无存。
背心男看了看周围,没发现其他人的痕迹,说道:“没有看到那个女人。”他停顿几秒,绕着国字脸尸体四周走了一圈,重点看了附近的树木和灌丛。
树干上没有划痕和箭支刺穿的孔洞,灌木丛迎风伫立,没有踩倒的迹象。
他又补充道:“也没有其他人活动的痕迹。”
现场很干净,像国字脸自己把脚套在绳子上,自己把自己吊在树上。
奇怪的是,现场连国字脸走路的痕迹都没有,国字脸仿佛凭空出现。
钱宁宁不见了,除了国字脸的尸体,他们什么也没看到。
沙荣顺着国字脸脖颈处箭支射出的方向,走了足有十几米,在一棵树上找到被穿透的痕迹,树干上的洞有三分之一那么深,足见射箭的人力量强大。
沙荣咬紧后槽牙,直觉告诉他,这次的敌人很难缠,不是他能对付的。
他顾不得国字脸的死和消失的钱宁宁,连尸体都来不及处理,招呼一声说:“回别墅。”
现在还不知道别墅有没有被人发现。
即使被人发现了也没关系,别墅外墙坚固高大,关了门后轻易进不去人。
沙荣打算在别墅里躲两天。
余犀随人流一起离开别墅,她没跟在沙荣后面,在某个岔口和人群分开,一路向右走,很快发现了一撮灰烬。
一棵高大的树下,裸露的树根上放了块锈红色的大石块,石块上是烧成灰烬的植株。余犀捡了根树枝,扒拉几下灰烬,看到里面没有烧尽的叶子和植物茎秆。
烧枯的叶子上密密麻麻都是黑点。
余犀早已知晓,这种黑色的点是植株在吸收了丧尸的血肉后被感染的迹象。
这附近有感染的植株。
她听到不远处人脚踩在泥地上的声音,站起来拍掉手上的灰,顺着岔路一路走过去。
走了十几分钟,前面的路消失,茂密的丛林中浮现凸起的小丘陵,过了丘陵,能看到绵延的山脉和翠绿的植物。
余犀在丛林中缓慢穿梭。
一株白色的花苞在她经过时猛地张开花瓣,黑色的花蕊露出来,密密麻麻地宛如长了无数颗牙齿。
花蕊一张一合,倏忽间接触到余犀的身体,花瓣找到了认为可以食用的血肉,迅速裹住她的脚踝,咯吱咯吱地啃动声此起彼伏。
余犀没有动,静静站在原地。
几分钟后,花瓣无力地从她脚踝上挪下来,不死心地攀上她另一只脚踝。
三分钟过后,花瓣蔫哒哒地,重新合拢起来,变成一朵毫不起眼的普通花苞。
余犀看了它几眼,想一脚踩上去。
变异花好像察觉到她心思,整株花苞合拢的更加严实,拱进土里只冒出几片叶子。
余犀脚抬起来,离埋在土里的花苞还有十几厘米的距离,眼看就要踩下去了,一支箭倏地射过来。
破空声响起。
脚底下的变异花长了飞毛腿一样,砰地从地里钻出来,撒着根茎张牙舞爪跑开。
箭羽应声落地,直直射在变异花先前的位置,箭身半截入土,尾端晃动。
余犀抬头,只见十米远处,一个帽檐盖住半张脸的男人静静靠在树干上,拿着强弩的手苍白如纸,手背上青筋暴起,血管里像藏了什么东西,轻微地鼓动着。
两人谁都没有动。
“咳咳。”
一声咳嗽打破寂静。
男人捂住嘴巴,侧头对着树干咳嗽起来。
是那个长得像死人的男人。
男人咳嗽完后走到余犀面前,弯腰拔起地上的箭支,起身时看了她一眼,又默默收回视线,转身往树林深处走。
余犀见他去的方向正是声音传来的方向,没吭声跟在他后面。
四周是密密麻麻的树木花草,灌木丛随意生长着,阻挡住前面的路。
男人将□□拎在手里,一边走一边用弩推开灌木丛。
余犀紧跟在他后面。
伴随着枝叶倒塌地声音和男人时不时的咳嗽声,两人遇到了另外几人。
那个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