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在她手指上。
陈焰蹲在她旁边,目睹了这一切。
他没有问,只是静静地看着。
余犀没有遮遮掩掩,手上的头发灵活翻转,她嗅了嗅上面的味道,面无表情道:“阿德死了。”
72、小心
陈焰愣了一下,他伸出食指,指尖轻轻触碰缠绕在余犀手指上的头发。
头发很柔软,除了它自己会动,和正常人的头发没有区别。
陈焰想到阿德,那个十七八岁的男孩,脸上总是挂着笑,以一己之力守住整座超市,莫名有种难过的感觉。
他见到阿德的第一眼就知道阿德活不久了。
阿德身上那股透支生命的意味太浓了,浓烈到他不用仔细看就知道。
陈焰瞅了眼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肤,看到苍白的皮肤和血肉下青紫色的血管,一股烦躁涌了上来。
他站起来,转身离开这里。
阿德死去的事两人都没有说,但其他人还是知道了。
本来在超市的那几天他们过得挺开心的,结果得知消息后,所有人的心情都变得差了起来。
郎震小声嘀咕:“没了阿德,他们一伙人怎么办?”
没人回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超市内的人数太少,加上战斗力薄弱,这种队伍在末日里简直就是送死的。
他们想平平安安活着,要么一直待在超市里,要么出来被丧尸咬死,或被其他人抓住。
这几种的结果都不会太好。
车在原地停了两天,继续往既定的方向走。
殷菁眉是除了余犀以外,入队最晚的人,队内的很多消息她都不清楚。
这天,中午吃饭时,她啃着面包,突然想到什么,一拍大腿说道:“欸,我一直忘记问了,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刘国里瞥了她一眼,继续吃饭。
其他人也是各干各的,没人理她。
殷菁眉不依不饶,筷子敲着盘子,倔强道:“走了这么久了,我居然不知道要去哪儿,我们一路往东,到底是要去哪里。”
她见其他人不说,干脆搂住余犀肩膀,问她:“犀姐,你知道吗?”
余犀摇头。
殷菁眉挑眉:“你不好奇?”
余犀别开目光:“好奇什么?”
没什么好奇的,他们走到哪里她跟到哪里就是了。
“好奇去哪儿啊,万一他们领我们去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方怎么办?”
余犀默然,过了一会突然说:“哪里不危险。”
她的话成功让殷菁眉住嘴。
殷菁眉一想也是,现在哪里不危险?到处是丧尸和变异动植物,出门就能遇见,还管什么去哪儿不去哪儿。
于是她安心吃饭,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反倒是刘国里,在她俩停止讨论后说话了。
刘国里擦擦嘴角,说:“也没什么特定的目标,没有特定的方向,就去我们几个的老家看看,顺道看看家里还有没有活着的亲人。”
他说完这话便不再说了,转身去了车里,打开驾驶座,靠在上面闭目养神。
他们此刻在一个库房内。
三层高的库房,一楼面积巨大,里面堆积了各种尺寸的包装箱。
陈焰拆了一包,发现箱子是里是塑胶手套。
他搬了一箱放到车上。
库房附近的丧尸不多,可能是病毒来袭后,里面的人跑出去了。
在库房呆了一晚上,凌晨时分,车子继续出发。
车上的水和食物已经不多了,他们急需找到新的落脚点,补充部分物资。
天还很暗,乌云遮星。
余犀躺在货车上,仰面对着天空,眼睛也不眨一下。
旁边是其他的人的呼吸声,轻且均匀。
过了一会儿她打了个哈欠,慢慢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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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一直行驶到中午,终于找到了暂时落脚点。
他们走了一条很偏的路,路旁是低矮起伏的小山丘,山丘上长着树和杂草,偶尔还能看见杂草中冒头的庄稼。
在这种地方行驶了五六个小时,终于看到了人烟。
山丘的尽头,盖了片小区,小区的楼层不高,五六层的样子,最高的楼层也不过是十一二层。
车一路驶进了小区,随便停在某栋小区前。
小区内,几只丧尸慢悠悠晃荡着,听见声音后,朝他们的方向走过去。
它们速度太慢,武力值不高,很快被几人解决掉。
余犀扫了眼小区,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
具体哪里不对,她又说不清楚。
压下心底的怪异感,她跟着几人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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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栋楼内,六层的阳台上站了两个人,他们躲在柜子后面,探出半个脑袋,静静看着余犀几人。
看着他们的车开进小区,看着他们下车、杀死丧尸,看着他们上楼。
其中一个人咬牙道:“我认识他们!”
另一人愣了下,啊了声。
说认识余犀一行人的,穿着背心短裤,胳膊上的肌肉隆起,说话时握紧拳头,额角的青筋因为用力而凸起。
他面目狰狞,抬起左手,翻掌在前。
他的手心出有一根黑色的丝线,丝线很细,露出的部分左右摇摆。
男人捏住丝线的一端,想把它扯出来,但丝线好像是卡在他血肉里了,他不论如何去扯也扯不出它。
另一个男人看着他手里的丝线,知道丝线的来历,满含同情的看着他。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玻璃瓶,瓶内装着某种乳白色的液体。
男人递给手长丝线的人,说:“它好像又变短了,平贤,这瓶你也用了吧。”
平贤扯动丝线的力度逐渐增大,因为力度太大,手心的位置血红一片,血液随着他的动作慢慢从丝线旁渗了出来。
平贤接过玻璃瓶,拧开瓶盖,仰头喝了半瓶液体,另半瓶他没有喝,全部倒在了手心里。
他手心的血肉仿佛活了一般,从中间开始,迅速隆起,吸收液体。
半瓶液体一滴不剩的吸收完,他的手心隆起了一个包。
丝线正好处于鼓包的中间位置。
肉眼可见的,丝线缓慢从血肉里滑出一段,然后便不再动了。
平贤脸色阴沉,喊道:“窦成,你帮我拿把剪刀。”
被唤窦成的男人欲言又止,表情纠结,最后什么也没有说,进屋帮他拿剪刀。
剪刀拿过来,他递给平贤,嘴巴动了动,没忍住说:“何必呢。”
平贤不听,用剪刀去剪手上的丝线。
丝线也不知道什么材质的,怎么剪也剪不断,气的平贤扔了剪刀,手握成拳,狠狠捶在墙壁上。
他额头抵在柜子上,斜眼看着余犀几人所在的那栋楼,咬牙道:“就是他们!”
窦成愣了下:“他们?什……什么意思?”
平贤看了眼手上的丝线,说:“就是他们,我手上的线就是他们弄得,我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是谁弄的,等我找到他,我一定要打爆他的脑浆,用他的血和肉喂丧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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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附近人烟稀少,楼层内的住户不多,余犀爬上四楼,开始清理四楼和五楼的丧尸。
两层楼一共住了四户人家,其中两家的大门敞开着,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