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进宾馆，放好行李，习惯地站在门后，看张贴着的逃生出口位置。明明锁好的门，缓缓地推开，在他失声惊叫前，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是我。”

是航猛地退后一步站定，一直在手里把玩的木珠子，被他紧紧地攥住，看到万消不紧不慢地推门进来。正当他在琢磨要如何开口，万消一边关门，一边说道：“你可以直接联系。”

是航看着万消，不但声音一样，相貌一样，连说话的神态都一样，双眼似乎在隐隐发光。他的第一直觉是，怀王从琉球跟过来了，但马上被自己否定，今夜，整个琉球，只有他乘坐的公务机离开。他开始手忙脚乱地按约定联系，就是阿忆看到的那四个字。

莫老本就跪坐着的身体，首先跪拜下去，说道：“怀王见谅！”

万消点点头，房间里的气氛又安静下来，12双老少的眼睛都盯着他。老人的眼神期待，少女的眼神是崇拜。

“他开始系一条红色的丝巾。”整个大厅内，只有万消的声音。

大约半分钟后，万消忽地伸出右手，先是比划着“三”，很快换成“六”，再转成“八”，然后他说道：“王不过八，神立出天涯；宇分为三，怀王站中央。”

万消到此时，才知道，原来是这个原因，他们喊自己为“怀王。”

听到这里，大家又都跪拜下去，口喊到：“恭迎怀王。”

看来又是一个考验完成。

“他递过来一个盒子。嗯，金丝楠木的质地，像一个魔方大小，贴了六张封条。”万消顿了一下说，“咦，里面有六条蓝色丝巾，不对，白底蓝字。你们的暗中力量？”万消说到这里，看向莫老他们。难怪说完明面上的力量，几个老人不约而同岔开话题，开始解释各个家族的经营状况，原来暗中的力量通过这种方法告诉自己，还真是够小心的。如果自己无法分身，他们的力量就不会被万消全盘知道。如果是分身，一明一暗的力量清单，暗的已经在中国。万一复国失败，暗中的力量，WK也不易在琉球查到。姜果然是老的辣，这是预留下的退路。

“全凭怀王调遣。”六个家族的家主又一次跪拜下去，齐声喊道，声音中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疑虑。六位少女在崇敬中也透露出深深的震惊，虽然她们在心里，早就承认万消是怀王千百遍，但是见证了如此的奇迹，让她们有种在梦里的恍惚。

“全凭我调遣？”万消似有意似无意地重复一句。

“是！”这时候，六位少女也加进了脆脆的声音。

“桑舞空手道馆的三楼，神像后面有两只材料袋，安排人隐蔽、妥善地送过来。”

阿念麻利地在智能设备上操作。

万消调出在海上的场景，他当时默认鸿鹄队员的大多数意见，作为自己行动的主流，和现在非常相似。这里即将进入信息孤岛，虽然自己可以通过GPS和北斗征求网络上的主流，但是难度增加了一些。他没有犹豫，将眼前的12人，作为了行动的调查对象。

S市，万消取出芯片，将小了一圈的木珠子再递给是航，转身走了出去。是航在宾馆里来回渡步，心中的思绪翻滚不休，五十多年的所谓科学教育，逐步形成的世界观正在崩塌。

忽然，他急冲冲地跑了出去，多方沟通，终于走进了宾馆的监控中心。他开始仔细调阅录像，看着自己开门进房，十多分钟后，自己又匆匆忙忙跑出，这期间，走廊上的录像，显示了有服务员走动，也有客人进出，唯独没有万消的身影。随后在电梯、大厅等区域，都找不到痕迹。

他回到宾馆，郑重地给莫老发了两个字：“神迹！”

此时，万消已经坐上了北上的高铁，天亮即可到达TJ市。

125.流言破万象

今夜注定不平静。

琉球的大大小小酒馆里，都在流传着末世即将来临的流言。大家对科技的认知有多有少，无人机到底能产生多大的破坏，并没有切身的体会，很多人在酒馆用手机查询，可惜网速慢得可怜。

酒馆中的光纤网络，也无法连接到网络上，每个上网的端口，只要一刷新，必定跳出一行信息：“非常抱歉，光纤正在维护，请稍后再试。”

这个“稍后再试”，慢慢强化了信息孤岛的判断。酒馆中的人员进进出出频繁起来，有的匆匆回家，有的去不同酒馆探听消息。西通连的士兵，很快问出了情况，开始请示上级，“要不要实施宵禁？”

执政党的大佬们，到现在已经心力憔悴，一群人在深夜讨论，最后得出：“暂不宵禁。今天刚发生惨案，力度过大，易引起民众的反弹。更关键的是，如采取宵禁，目前滞留在南风港的2万多人，MD驻军门口的3万多人，都要驱散或抓捕，自卫队的力量还需要补充。”

长林空手道馆，莫老他们开始分析后续的走势，几位少女实在困不过，开始休息。阿念不肯去边上的休息室，她是神侍，一定要呆着，没多久睡倒在万消身后。莫老几次想叫起她，来回几次，最后只拿了件衣服盖在她身上。

既然已经戒严，后续的发展，不外乎三种：一种保持现状，通过对生活物资的控制，慢慢将这些生活优越惯了的市民，磨掉精力后，陆续回家休息。也就是通过维持现状，自然减员。

第二种是劝离。形成信息孤岛后，各种舆论就完全掌握在政府手上，通过反复的劝慰，平息大家对南风港惨案的情绪。几天后，饱满的情绪自然回落，劝离的效果就会显现。

第三种是驱散。这是不得已的措施，政府如果采取这个方式，那是复国有望了。不过从目前还不采取宵禁，这个可能性不大。

几位老人讨论一阵，发现万消依旧端坐着，莫老问道：“怀王以为如何？”

“以后就叫神立吧，怀王这个字太容易联想。”万消没有直接回答，先自语一句，几位家主点了点头。“驱散的可能性不大，那说明还是有，需要如何才能迫使WK政府采取驱散的方案？”

“情况越来越严重，政府才会采取此下策。毕竟在野党、民众、全世界的目光，都已经吸引过来，这时候，就是MD，也不会过分逼迫现政府。”

“如何才能让情况越来越严重？”万消自问自答，“现在的人们安逸久了，如果让其操劳、受苦等，93.22%的可能性是退缩，顶多坚持两天。唯一的办法，就是断了大家享受的退路，那只有面对死亡，真正的死亡。”万消的语调平静，几位家主饶是一大把年纪，在这种语境下，也是寒气冒出。不过几位老人的眼神，反而有一种嗜血的光芒出现。

“怀……神立大人请示下，一将成，万骨枯，何况复国大计。”莫老首先表态。

万消盯